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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江城最有头有脸的生意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经济趋势或商业大计。时柠在那些桌子中间穿行而过,耳朵里充斥着各种专业或非专业的词汇,她却一个都听不懂。她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谈什么,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所有的思维仅剩一句话——你要不要脸?思唯对她说,时柠,你要不要脸?她静静坐在那里,嘴角依旧是微微上翘的模样,可是细看之下却是没有表情的。薄易祁远远地注视着她,只觉得不妥,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就在他终于按捺不住想要上前的时候,却见沈元白忽然从几个人中间脱身出来,走向了她。薄易祁脚步就此顿住。时柠还在恍惚,沈元白已经回到她身旁,扶了她的腰低头看她,“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舒服?”时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仿佛才认出他来,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无奈地笑着说了一句:“就是感觉胸口有点闷。”与她苍白的脸色相比,她目光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得有些不正常。沈元白沉眸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开口:“等我一会儿,我去打个招呼,然后陪你回去。”“不用了。”时柠连忙拉了他一下,“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沈元白又看了她一眼,“门口太多记者,我们从露台那边的电梯下去,你可以先出去透透气。”时柠的意见被完全忽略,却是他格外体贴的照顾,她不再多说,只是笑了笑。待沈元白走开,时柠才站起身来,没有再看厅内任何人,她缓步走出了露台。天气冷,露台上并没有人,时柠就站在观光电梯旁的栏杆处静静地等沈元白。刚刚站了片刻,身后忽然就有脚步声传来,时柠只以为是沈元白来了,便转身笑着迎向来人,谁知道却是薄易祁站在她面前。时柠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顿,还是喊了一声:“薄师兄。”“浅浅。”薄易祁站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你不舒服?”“有一点。”时柠回答,“所以我准备先走了。”薄易祁静静地看着她,其实很想说陪她或是送她,可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即便没说,也已经猜到了时柠的回答。两个人面对面地沉默,时柠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气氛,刚刚准备移开视线,一抬头却看见沈元白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见他,脸上顿时又扬起了笑容。薄易祁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就看见了那个娶了她的男人缓步走了过来。“认识的?”沈元白看了看薄易祁,问时柠。时柠走到他身旁,伸出手来挽了他的手臂,这才回答:“这位是我高中和大学的师兄,薄易祁。薄师兄,这是我先生沈元白。”两个男人礼节性地握了手,薄易祁回答:“我知道,早闻陆先生大名。”沈元白收回手来,又看了薄易祁两眼,随后问:“薄先生不是江城人?”“是。”薄易祁回答,“我家在香城,早些年因为父母在国外,所以我都住在舅舅倪峰家中。”沈元白闻言点了点头,“原来是倪先生的外甥。”薄易祁看看他又看看时柠,“陆先生这就要走了?”“是。”沈元白回答,“时柠身体不舒服,准备先陪她回去。”薄易祁的目光便落到了时柠的脸上,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是啊,她身体从来就不好,又不会照顾自己,总是大病小病不断……”沈元白听了,淡淡勾了勾唇。薄易祁这才意识到什么,回过神来道:“好在现在有陆先生照顾她,我这是做师兄的也觉得安心。两位的婚礼我没有出席,只能在这里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谢谢薄师兄。”时柠笑着回答了一句,“外面冷,薄师兄快些回去吧。”薄易祁又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却并不转身。于是沈元白先开了口:“失陪。”说完他便扶着时柠的腰,转身走进了观光电梯内。电梯缓缓降到一楼,走到路边,司机却还没有将车子驶过来,于是两人便站在路边等了片刻。沈元白依旧扶着时柠的腰,“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会儿。”“嗯。”时柠点了点头,果真就靠了过去。两个人高度刚刚合适,时柠靠在他肩头很舒服,一抬眸就能看见他下颚的线条,真是英俊的男人。她靠在他肩头看了一会儿,忽然就凑过去,轻轻在他下颚处吻了一下。沈元白低头看了她一眼,逆了光线,时柠看不清他眸子里藏着的情绪,却还是轻声笑了起来,随后她抬头踮脚,这一次吻上了他的唇。时柠吻得很认真,记忆中,她大约是第一次这样吻他。自始至终沈元白都轻扶着她的腰,直至远处车灯的光线闪过来,他才轻轻在她腰上拍了拍提醒她。时柠抱着他的脖子,犹舍不得放手一般,树懒一般地缠着他。“先上车。”沈元白说。“我不。”时柠埋在他脖子里,似乎是在撒娇,“除非你答应我不生气。”沈元白闻言,似乎低笑了一声:“无端端的我生什么气?”时柠听到这回答,忍不住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片刻之后她笑了起来,指着上面的露台说:“刚刚那个是我初恋男友,我跟他单独待在一起,你不生气啊?”“生气又能怎样?”沈元白仍是低头看她,“能怎么惩罚你?打你,还是骂你?”时柠闻言,有些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那我刚才岂不是做多了?真是讨厌!”说完她松开沈元白,转身就钻进了车子里。沈元白看着她弯腰上车的身影,回味着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几乎只是瞬间,便有欲念划过心底。可是眼下的情形……沈元白突然很想抽支烟再上车。时柠坐进车子不见他上来,便凑到车窗旁看向他,却见路灯之下,他面容比之先前似乎要更沉一些。“你不上车吗?”时柠问。沈元白看她一眼,又静立了几秒钟,这才坐进了车里。车子刚刚开动,时柠就又靠上了他的肩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不是说没有生气?”“谁告诉你我在生气?”“这个样子不是在生气吗?”“不是。”“哦。”时柠应了一声,“那好吧,那是我还不怎么了解你的缘故。”沈元白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开口:“嗯,彼此。”两个人对视片刻,时柠忽然叹了口气,“刚才那个谁啊……我们之间的故事太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