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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怜接回来,二来谢长歌本就没打算把谢长怜困在京郊一辈子,所以她也就答应了:“既然祖父要丽娘回来,那便让她回来吧,一切全由祖父安排。”她没说什么原谅meimei的话,只说听从祖父安排,将自己的态度摆出来。老爷子听在耳里,道:“你放心,等丽娘回来后便让她禁足在秋荷居里,不会让她再次伤害到你。”祖父还是很关心她的,谢长歌的笑意真实了几分:“倒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们还是能和平共处的。”这次,老爷子留下谢长歌和他一起用晚饭。谢长歌掀开帘子出了书房,正是晚霞漫天散成绮的时候。谢长歌慢慢往风和苑走,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表妹。”谢长歌止住步子,看向来人,脸上无半分神色:“表哥。”周氏怀孕七月有余,因着思念家人,求了老太太把她家人接来陪伴。老太太怜惜她,便允了。前几天,周家人来的是周氏的一个嫂子孙氏,以及孙氏的儿子,周梦鹤。眼前这个男子,便是周梦鹤了。谢长歌其实不太喜欢这个“表哥”。虽然样貌看上去还算端正,但眼神阴沉,每次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她很不舒服。周梦鹤笑道:“表妹也来这里赏景啊?好巧我也是,咱们真是有缘分呢。”谢长歌不愿与他多做纠缠,道:“表哥,我房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表哥慢慢赏吧。”说完便想走,周梦鹤往谢长歌面前走一步,拦住她。谢长歌略微皱眉,周梦鹤道:“表妹别急着走嘛,表哥来谢府好几天了,都没怎么和表妹说上句话,表哥心里可难受了。”谢长歌直接无视他,绕过他便走。谢长歌的态度让周梦鹤碰了一鼻子灰,但他也不敢再拦住她。望着谢长歌的背影,周梦鹤眼神变得阴鸷。……早上谢长歌去看谢长栩的时候,毫不意外,安重元又给两姐弟,准确的说,是只给谢长歌,带了如意糕。谢长歌看见如意糕,额头疼了疼,瞥了谢长栩一眼。谢长栩则回一个无奈的小眼神。有一次安重元给两姐弟,其实还是谢长歌,带了一些京城中负有盛名的小吃,自从那日谢长歌说自己喜欢吃如意糕后安重元每天都给谢长歌带如意糕来。刚开始谢长歌还挺乐意的,如此连续十几天之后就腻味了。当然这也不怪她,任谁每天早上都吃相同的东西,就算再喜欢,迟早都会腻的。但是那是安重元的好意,谢长歌不想拒绝——于是,后来每天的如意糕大部分都入了谢长栩的胃。谢长栩觉得自己真的挺无辜的。这一切都怪齐王殿下不懂变通好吧?最后苦果却要他来吞?真是亲姐,人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谢长栩吃得很艰辛,眼看快吃不下了,谢长歌很好心地给他倒了杯茶微笑着说:“别着急,慢慢吃。”言外之意就是,这一堆你总是要吃完的。而另一边,安重元看向他的目光很不爽。我明明是买给你jiejie吃的好吗?虽说打着给你们俩的旗号,但你就不能有眼色一点吗?你jiejie体贴你给你吃,你居然要吃完?本王的心意呀!谢长栩偷偷看一眼安重元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的面孔,不知是不是他出现幻听了,他怎么听见自家师父磨牙嚯嚯的声音?……这日子呀,真是水深火热!谢长栩深深掬了一把辛酸泪。等谢长歌离开后,谢长栩为了以后远离如意糕荼毒的生活,他决定开导开导一下安重元。“师父。”他神秘兮兮地说,“你这样是不对的。”安重元睨他一眼。这小子神神道道地说什么呢?什么对不对的?我还要找你算算账呢。“你这样是讨不了我姐的欢心的。”谢长栩继续说道。安重元瞬间直起身子。谢长栩却突然不说话了。“……”安重元道:“今天的跑步嘛,就少跑一盏茶的功夫吧。”谢长栩咧开嘴笑了,他心满意足地说道:“师父你想啊,如果你天天吃一种东西,会不会腻呢?本来觉得很好的菜,吃得多了,就会很厌烦了。所以讨别人欢心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新意。打个比方,师父你住在皇宫里是吧,御膳房每天呈上来的菜品都是不同的,师父你想,要是御膳房每天都做同一道菜,那厨子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了。师父你想是不是这个理?”安重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小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呀……“这第二点嘛,就是要投其所好。比如,我送师父一盒胭脂,师父会高兴吗?同样的道理,如果师父你送我jiejie一把剑或者盾牌长枪什么的,可想我jiejie会多不高兴呀。”安重元附和道:“没错,而且我从没想过要送你jiejie剑之类的武器。你jiejie喜欢胭脂水粉吗?或者金银珠宝之类的?要不书法字画?绫罗绸缎?”谢长栩把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做老学究状:“这便涉及到我要讲的第三点了:要用心。我自己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去年我生辰的时候,我jiejie和四jiejie都送我一幅画。jiejie送的画是自己画的,而四jiejie送的是买的名家之作。论起来是四jiejie送的更值钱,但是我却更喜欢jiejie的。为什么呢?这便是因为jiejie自己画的更有心意。四jiejie送的虽然名贵,不过没花什么心思。那段时间我病了,晚上难以入睡,jiejie在画画的墨里面加了甜梦香,具有安神的功效。”谢长栩做了总结,“所以用心,就是指你要真心实意地做对她好的事,不要敷衍了事。至于你说的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的,就一个字:俗!”谢长栩伸出食指,大力摇了摇,脸上写满了嫌弃。谢长栩觉得自己真是深入浅出,循循善诱,讲解得十分透彻,还举了例子来佐证,看来他真是有做夫子的天分啊!心情大好,谢长栩想提点这位“学生”一下,便道:“看在咱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给你支个招——我听说最近京城来了家叫‘梨香社’的戏班子?梨香社在外地可是极为风靡的,想来应该很会受小姑娘的欢迎吧。”安重元不怎么关注这些娱乐活动,不知道那劳什子梨香社,不过他觉得谢长栩的建议不错,他记得宫中母后有时也会叫唱戏的进宫吧?这个办法可行。敲定主意以后,安重元想起一个问题,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东西?还说得头头是道的。”谢长栩嘻嘻一笑:“书和戏文里面看来的呗。”安重元屈起手指敲敲他的头:“以后少看些有的没的东西。”谢长栩摸摸头,师父手劲好大啊。安重元又道:“我就听你的。如果你的方法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