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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姚念扶着他,踉跄的出了嘉善堂,却没去近处的凝光堂,偏要拖他去他自己的住处斐然居。“王爷,这是怎么着了?您受伤了?”明月和明凰见了这般模样,都是吃惊得手忙脚乱,帮姚念将他扶了进屋。萧烨喘息着,却还是摆摆手,“我没事,莫要大惊小怪。”姚念在旁不发一言。连明月这样没心眼的丫头都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微妙,但还是好心的先给两个人都奉上了干手巾,起码先擦擦脸啊。明凰干咳一声,想把他meimei先叫出来,“明月,出来吧。”“啊?哦……”明月刚刚拿出药箱,还是乖乖的跟着明凰,两个人出去,关好了门。窗外是暴雨倾盆,她用手巾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便上前扒他的衣裳,一面问道:“我的事,你早就知道了?”“不知道。”伤处和衣料之间有雨水粘着,被不太小心的扒下湿透的衣裳,他疼得倒吸一口气。他背上有数道淤青,如今已经有些肿起来了,唯有两处被打得实在狠了,破了皮,渗出了血。姚念用干布帮他擦拭背上的雨水和血迹,依旧冷漠道:“什么都不知道,便应了下来,想不到王爷还真是英勇。”他勉强回头看她,笑得倒是轻松,“这辈子一直跟王妃赔着小心,还落得如此对待,方才若真让你挨了打,你还不定如何待我。”姚念没答他,将药箱端来,给他上了一些药。萧烨乖乖啪在榻上,没再说话。怕是淤血阻滞,再捂就更坏了,也不敢包扎得太严丝合缝。她终于将他的伤处理好,便将药箱又放回原处。“王爷这回也作得太过了,若我不停下和魏家的合作,你可是要和你母妃断绝母子关系了?”“那怕是你我都要被赶出王府,你亦没有王妃可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她忽然又恼怒起来。她欺瞒他,害他受皮rou之苦,害他母子失和,可他却还是这般谈笑风生,着实让人生气!她狠狠推了他一把,怒道:“萧烨,你别以为……”没说几个字,便被他龇牙咧嘴的打断。“别以为、别以为,这三个字我都听得厌烦了。”姚念瞪眼,“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说,别以为我这次护了你,便可获得原谅了吗?”萧烨侧过身来,戏谑的看着她笑,“别自作多情,本王何时有过这种想法?”“好,王爷菩萨心肠,救人不求回报,原是我多心了。那您可别忘了,四月廿九,去赴李清露的约,我先走了。”她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转身便走。如此狼狈的走回了凝光堂,予墨已经焦急的等在了那里。“王妃,听橘叶说刚才出事了,回来就看到一片狼藉,您怎么样啊?”姚念缓缓摇了摇头,对她道:“你先从调查的生意里抽身吧,全权交给菩媞去继续做便是。”“好的。”予墨点头,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将李家搞到了半死不活,暂且全权交给魏家人也没什么的。走进寝室,姚念发现不少被翻动过的痕迹,都已经被凝光堂的丫头们暂且整理好。她无暇在意这些,还湿着衣裳,便倒了下去。说来好笑,萧烨受了这么多皮rou之苦,却康复得很快,第二日便生龙活虎的下地行走。可自己却仅仅因为淋了那一点雨便发起了高烧,真是精细米面吃得多了,将身子都养得娇气起来。如今王府里的事情,她和萧烨的关系,和李氏的关系都已经僵到不能再僵,她竟觉得病这一场,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管,反倒是一种解脱。她仓促撤出了在调查商铺上的合作,倒是惊动了魏仲平。他来信好几封,询问她是否遇到了急难,是否需要他帮忙。姚念在病榻上,都让予墨客套的回信,婉拒了。可能真有再也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会向魏仲平求援。但至少现在不行。更何况,她病着的这几天,有的人白日不得机会接近,到了夜里便恬不知耻的用起采花大盗的路数——钻窗户。他们的关系完全没有任何缓和,但他却能抓准时机,在她发烧畏寒到瑟瑟发抖的无助时候趁虚而入。抱着,暖着,她倒是受用着。然而最后他总是要问。“你还忍心让我去和李清露有肌肤之亲吗?”呵,她是发烧迷糊,可还没烧成傻子呢,所以回答永远都是:“忍心。”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在医院码字也并没有效率(⊙…⊙)☆、勾引到了四月中旬,宫里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或亲眼见过,碧樉宫里那个疯癫又毁容了的姚美人。明明才入宫不到半年,便已经成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真是令人唏嘘。同时,萧佑桀狂放暴戾,凶狠残忍的性情又一次被坐实。按照礼法规矩,皇子成年后皆要被分封到各自的封地,以国名为亲王封号。唯有像康王、宁王这样的勋贵后裔,世袭罔替,以开国时先祖所封为封号,世代居住在京城各王府。这么多年来,琼妃一直宠冠后宫,正因皇帝与琼妃皆溺爱这唯一的儿子,故而才让他虽已加冠却仍未出宫就藩。近几年来,眼看着这孩子虽在功课上聪慧至极,可在品行上却日趋走入邪道,皇帝亦时常扼腕叹气。到了如今,太子亦是十分不满。向来只有一国储君才能居住在东宫,萧佑桀一个庶皇子,常年久居宫中,接近权利中心,实在是不合常理,也对自己不利。趁这机会,太子一党不断向陛下参奏,请求将这乖张的皇子尽快封府出宫居住。琼妃却在宫中哭泣不止,求陛下不要将她唯一的孩子送离京城。无奈之下,皇帝终于下旨,将于五月初册立皇三子为江王,着礼部、工部准备,将京城华阳门外的皇家故园改建为江王府,江王应于今年重阳前般至王府居住。既封了封地,又能继续住在京城,可见三皇子在皇帝心中,到底是特殊的。虽则只得了个折中的结果,太子一党好歹也被安抚,就此对这放浪形骸的江王放松警惕。在别人看来是尘埃落定,但在萧佑桀看来,他的大计已经蓄势待发。如此紧迫的时候,他没心情再将时间浪费在折磨一个无关紧要的贱人身上了。于是姚婷便被毫不留情的拖上了正殿。此时的她已经跪都跪不稳了。她侧脸上的伤口没有好好的被处理过,随着天气渐渐炎热,开始肿痛化脓,丑陋不堪。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大损伤,只是高烧已经烧糊了她的头脑,连带四肢亦绵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