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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人员来处理了。”陆江南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弯了下唇:“你说……那里面会有她吗?”洪季一愣。良久,摇了摇头:“不清楚。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成白骨了。还需要等后期鉴定才能确认。”陆江南捏了捏拳,双脚停在原地踟蹰不前。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猛的转过身。面容冷峻,声线低沉:“先走吧。等鉴定人员来了再说。”他大步离开,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他没有勇气,没有勇气走进那个简陋的小房子。他害怕,她真的在里面。如果她真的在里面,他要怎么办?秋末的天已经开始冷了。尤其在这深山之中,寒意更是渗透进骨缝。比起夏天,白昼的时间短了许多。还没到六点,天便已经暗了下来。陆江南坐在台阶上,有些颓废地望着前面的一片深黑。手指间点着一颗烟,猩红的烟丝在黑夜中尤为显眼。他狠狠一吸。继而动作熟练地掸掉烟灰。与平日里荧幕之上的谦谦公子判若两人。鉴定人员来得很快,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便将那几具白骨带往专门的地方做鉴定。陆江南全程只在外围看着,连靠近一步都不敢。在人都走了之后,他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抽着烟。寻找颜瑜希貌似已经变成了他这三年来生活的全部。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可他就是不相信。她那么好,那么年轻,没有道理就这么走了。没有道理。开始那一年,他的精神状态十分不适合拿手术刀。连活着都需要努力咬牙才能做到。所以医院的工作便辞去了。他想要找出所有她留下的痕迹,想要证明她真的存在过。可直到那时才发现,她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记,是在他心上。从那之后,寻找她变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后来,忽然有一天,颜亦炀冲到他家狠狠给他揍了一顿。他说:“你是杀人凶手。”他想说,他不是;他想说,他真的做错了。他极力地想要证明,颜瑜希只是躲起来了,她没有死。再后来,颜亦炀在当年常在她身边的那个叫小竹的女孩的帮助下,进了娱乐圈。他要用这种方式延续颜瑜希的生命。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或许瑜希她只是不知道他认错了,她还在生他的气。或许,他可以站在最高处,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找她,在想她。这样,她也许,就能回来了。他活在自己亲手编织的梦里,睡了足足有三年。直到今天。当头棒喝一样的消息将他从梦中惊醒。捏着烟卷的手指有些抖。如果……这里面真的有她。他还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支撑自己挺过去?陆江南苦笑,摁灭烟头。大抵,是挺不过去了。他垂下头,两手插进短发,痛苦地抓紧头发。夕阳从山边垂落,最后一丝余晖照耀在男人身上。阳光映衬下,黑色发丝底端的白色发根异常扎眼。因为鉴定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颜亦炀还住院了,所以最后陆江南决定先回去。不管怎样,亦炀是瑜希最重要的人。不论结果是怎样,照顾好她的弟弟,是他能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尽管,颜亦炀并不领情。***而与此同时,颜瑜希终于没忍住。不顾之前陆江北的劝说,在深夜,一个人去了医院。她没办法等到明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早在刚住进陆江北给她安排的住所时,她便从他口中得知了亦炀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出门之后她有些分不清方向。好在钱带的够,她便招手打了辆车。因为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出门之前她特意装扮了一下。最起码她自己照镜子都看不出来里面的人是自己。坐进出租车,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夜景。颜瑜希有些恍惚。三年的时间,真的是会改变很多东西。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城市,如今已经完全变得认不出来了。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道高架也多了些。这城市变得更好了,也变得……更陌生了。车子停在医院的后门,这是颜瑜希特意吩咐的。她付了钱,下了车。直接走进医院,乘坐电梯上了五楼。她紧张得手心冒汗,越是靠近越是害怕。这种感觉……应该与近乡情怯相去无二了吧……金属门“叮咚”一声打开,颜瑜希踏出电梯。夜间的医院相比白天要安静许多。五楼长廊一眼望不到头,明亮的白炽灯在头顶滋滋啦啦地响着。四周一处阴影都没有,让身处其中的人无所遁形。颜瑜希循着门牌号寻找亦炀的房间。正在她对照门牌号的时候,前面斜拐角处忽然走出来两个男人。颜瑜希一惊,忙躲到一旁的巨型植被后面,透过繁密的叶子看过去。两个男人走向走廊尽头。其中一个高大挺拔一些的男人一屁股坐在角落的长椅上,身形有些疲惫。站着的男人叹了口气:“南哥,您也别上火。医生也说了没什么大碍,想来明天颜亦炀就能醒了。反倒是您,”他摇了摇头,“您刚坐了这么久飞机,而且还发着烧。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坐着的男人哑着嗓子,抬起头:“洪季,你先回去吧。我不能离开。”他扯了扯唇,“里面躺着的是她最在乎的人,她现在不在他身边,我总要替她照顾着点她弟弟。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洪季皱眉:“可您还发着烧……”“没事。”他抬手打断他的话,“我没事,你回去吧。”站着的人无奈地叹口气,只好转身离开。而他一离开,在他身影遮挡下的男人一瞬便暴露在颜瑜希的视野中。她瞳孔一缩,猛地后退一步。偏巧碰到了身后的金属垃圾桶,“咣当”一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无比清晰。男人抬起头看过来,微眯着眼:“是谁?”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也不想吊你们胃口的~☆、阔别三年金属碰撞墙壁的余音还在走廊里转着圈。颜瑜希捂住自己的嘴,紧紧靠在植被后面,一动不敢动。陆江南蹙着眉,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想要起身过去看看。双手撑着身下的座椅刚要起身,双腿忽然猛地无力,又跌坐回去。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苦笑,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发个烧就虚弱成这样。晃了晃昏沉的头,向后靠向椅背,喘着气。沉重的眼皮盖在眼球上烫得脑子都跟着疼。陆江南抬起手,大掌盖在脸上,揉了揉太阳xue。又晕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