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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不重,颜瑜希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以后整个人便开始疲惫起来。她眨了眨沉重的眼皮:“那我安心睡觉了,明天一早你就带我去看亦炀。”“好。”陆江北笑着道。颜瑜希摆了摆手就进了房间。一边走心里还一边疑惑。夸大宣传……这招数跟涛哥还真是像。想起涛哥,颜瑜希表情又是一滞。不知道那个死胖子,现在在哪了……在房间自带的浴室里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寒气和疲惫。清清爽爽地坐在床上。颜瑜希手里拿着干毛巾,一边搓着半湿的头发一边发呆。视线凝在左腿狰狞的伤疤上。她伸出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伤疤,内心很平静。她在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总是安慰自己三年前的一切是一场噩梦,一场醒来了就不存在的噩梦。可每次看到腿上的伤疤,便会被无情地拉回现实。这斑驳的伤疤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过往那些记忆,有多真实。细细感受着手心下的凸起,她叹了口气。从最初的不愿面对到现在的心如止水。这之间,经历过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晓得。任何人都无法感同身受。她曾想过,过去的便都让它过去好了。人没必要执着于过往。应该着眼于未来。可直到今天,直到一个小时以前。阔别三年之久再次与陆江南相遇。颜瑜希承认,她做不到心如止水。但并不是陆江北所说的那种不能忘记。尘封许久的记忆猛然间被翻起,她细细感受,喷薄而出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是爱吗?好像不是。是恨吗?好像也不是。那是一种融合了爱与恨、痛与悔的情感,一种浓烈到无法忽视的情感。她不知道陆江南是怎么了。为什么神色恍惚,为什么看着她会哭,为什么会说出那样颠三倒四的话。但她站在他面前时,却感受到了,自己的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若是以前,她肯定会为他的眼泪或心疼或心酸。而如今,在平静无波的不痛不痒之下,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一种,报复的快感。尽管她不想承认这种隐秘的心思,但这就是她的第一反应。或许,人性都有它邪恶的一面。作者有话要说: 忙了一天,累死我了。。。☆、同生共死颜亦炀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区,看着真不像当红/歌星住的地方。颜瑜希从陆江北那要来了地址便没有要他陪同,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一是他工作忙,每次从澳大利亚回来总要攒一堆工作;另外一个原因……颜瑜希想要跟亦炀好好说说话,不想有任何人打扰。亦炀住在七楼。颜瑜希找到他的房门,立在门前,有些紧张。搓了搓汗湿的手心,她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屈,悬在门前,正要敲门。“叮咚”猛然响起的电梯声惊得颜瑜希手指一抖,忙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电梯。金属门从中间向两侧缓缓打开。男人身材颀长,微低着头。听见电梯门开启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眼上方的液晶屏。男人这一抬头,颜瑜希一瞬便看清了他的长相。心跳停了一拍。陆江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咬了咬牙,连忙四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好在安全通道口就在身侧。颜瑜希迅速跑了进去,躲在通道铁门后面,正好可以将她整个人掩藏起来。男人不重不缓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最后停在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亦炀房门前。她屏住呼吸。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背,连着两次都能碰见他,而且连着两次都狼狈地躲进安全通道。透过门缝,颜瑜希看向那个站在房门前的人。男人抬手“叩叩叩”敲了三声门。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房门才从里面缓缓被打开。颜瑜希心脏一瞬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门内一点点显露出来的脸。蓦然间,眼眶温热。亦炀瘦了,高了点儿。下巴上长出了小胡茬。以前的他顶多是少年老成,那张阳光帅气的脸还带着稚气未脱的青涩。而如今……脸颊上的婴儿肥不见了,五官相比以前更深邃了,也更有棱角了。眼神坚毅,视线锋利。尤其是在对着陆江南的时候。“你来干什么?”出口第一句话就很不客气。陆江南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他的胳膊:“伤的重吗?”颜亦炀的右胳膊打了石膏,里三圈外三圈的缠着纱布吊挂在脖颈上,看着很是狼狈。可看在颜瑜希眼里却增添了几分颓废美,有点儿痞帅。“跟你没关系!”颜亦炀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奇怪的是陆江南也不恼,仍然好声好气的。就像是……一个哄着赌气孩子的家长。“你就准备跟我在门口这样讲话?”陆江南双手插兜,“不请我进去?”颜亦炀冷哼一声挡住门缝:“不好意思,我这小地方可供不下您这尊大佛!”陆江南一挑眉,无奈一笑。“那好吧,在这里说也行。”陆江南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最近有时间吗?跟我一起去四川把你姐接回来吧。”话音刚落,颜瑜希身子一僵。而颜亦炀也没比她好哪去。猛地抬起头,双目通红,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你说什么?”“鉴定人员已经排除掉四具尸体了。”陆江南沉缓的声音轻柔流泻,就像在说着什么爱人间的甜言蜜语,甚至连眼眸中都有着淡淡笑意,“也许,明天就能出结果了。”颜亦炀咬紧牙,目眦欲裂,一字一句道:“我、姐、没、死!”完好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狠狠揪起男人服帖平整的衬衫衣领,“你不是比我还坚信她活着吗?现在又是发什么疯?!”陆江南依然是笑着的,他抬手一点点掰开颜亦炀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不管是我,还是你,都应该面对现实了。”他笑了笑,眼神似有些怀念,“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她……来看我了。我想,她是来跟我告别的。”颜亦炀眉头紧蹙,看着陆江南的眼神透露着不可思议。他眼角还含着水雾,冷冷勾唇:“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比你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可你我都清楚,她早就离开了……”男人声音沙哑,像是喝了混合了沙石的水一样,“哪天有时间通知我,我帮你订去四川的机票。”说完最后这一句话男人似是耗尽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