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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丧母、少年丧父。她没上过大学,早早的开始工作赚钱养家,比起同龄人多了一份成熟世故,也少了一份单纯天真。她进入圈子后认识了社会各界很多的名流人士,可真正能称为朋友的,一只手便能数的出来。她看起来拥有很多人的爱,但她的内里其实特别空虚,她什么都没有。正是因为她拥有的太少了,所以每一段感情她都会牢牢抓住。友情也好,爱情也罢。她想要全部把握住,来填补内心的空白。所以在遇见陆江南以后,她以为自己拥有了最美好的爱情,直到后来的遍体鳞伤告诉她那只是一个漂亮的谎言。而最难过最痛苦的三年,陆江北像个为她遮风挡雨的哥哥一样,帮助她渐渐脱离身体和精神双重的痛苦,她以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即使没了爱情,但她收获了一份真诚的友情。可到头来,不过是又一个更漂亮、也更残酷的谎言。眼泪的开关好像失灵了一样,温热的泪水控制不住流了满脸。可她并没有过多的表情,甚至连喊闹都没有。除了刚才那一巴掌,她就像个强撑着教养的可怜人。颜瑜希捏了捏拳,哑声道:“原来,我喜欢了八年的人,竟是我的杀父仇人。”这命运,还真是可笑。陆江北一愣,猛地抬起头:“小希……”“你走吧。”颜瑜希闭了闭眼,疲惫地摆了摆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陆江北还处于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颜瑜希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进了楼门。刚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她没有转过身,但无力又沙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听得格外清楚:“自首不自首的,就算了吧。我只求你一件事,今天你说的话,除了我不要跟第二个人说。尤其是亦炀。”扯了扯唇,“他很崇拜你,也很感激你,我不想让他失望。”话音落下后颜瑜希便不愿再多说一个字,渐渐离开了陆江北的视线。秋夜的风吹过,有了一丝寒意。陆江北抬起脸,看着头顶的星空。胸口疼得要命,头也晕得要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埋藏在心底折磨了他许多年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他发现,他并没有轻松很多。但如果不说出来,他怕他会被自己逼疯。虽然说出来了不过是换个方式继续难受。但这种痛苦,他能很平静地接受,也觉得唯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小希对他的信任。颜瑜希靠在电梯金属壁上,虚盯着上方数字静止的液晶屏视线涣散。她的手脚依然还是冰凉,差不多五分钟才有点缓过劲儿。右手撑着身后直起身,伸手按了楼层按键。电梯缓缓启动,缓缓上升。颜瑜希看了眼金属壁反射出的自己的脸。面无血色、嘴唇苍白,就连向来漂亮灵动的眼睛也一瞬失去了所有颜色,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叮咚”。电梯缓缓停下,金属门也应声开启。颜瑜希麻木地走了出去。忽然,微垂着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她停下脚步,慢慢抬起头。一瞬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颜瑜希说着话,两只手背到后面,不着痕迹地摘下了戒指,将戒指塞进了后裤兜。陆江南僵硬地弯了弯唇:“我回来,是想跟你解释新闻的误会的。”男人的形象有些与以往不符。胡茬冒了出来,黑眼圈也重了许多。“我跟照片里的女人只是普通朋友,什么事都没有,你别误会……”“我误会什么?”颜瑜希抬头,“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颜瑜希现在没有一丁点多余的精力跟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于是便也没再看他,绕过他径直走向房门,拿出钥匙。“我刚才……在走廊的窗户看到你跟陆江北在楼下。”颜瑜希翻钥匙的动作一顿。陆江南扯唇:“你刚才藏的,是他送你的戒指吧。”男人深吸一口气,抬起脸直直看向女人的背影,“你们……要结婚了?”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这个东西没有最大,只有更大(认真脸)☆、就是个屁有人说,爱情中的女人总是会多想。但颜瑜希想,说这话的人应该是没见过陆江南。男人思维发散起来,比女人还可怕。颜瑜希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有些啼笑皆非的,但她发现,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刚才在楼下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现在连呼吸都是在增加负担。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把门打开:“随你怎么想吧,我累了,你走吧。”说完她便进了屋。刚要把门关上,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住。陆江南一个大步迈了进来,当着她的面又把门关上。那一瞬间,颜瑜希的厌烦情绪达到了一个峰值。就好像一个满满的燃气罐,只要稍微来一点火星,她立刻就能炸。无疑,陆江南就是那颗点燃油桶的火种。“瑜希,我知道你恨我。打我骂我我都没有二话。可你……可你不能……”“不能什么?”颜瑜希狠狠把手里的包摔在地上,“不能跟别人在一起?”她冷冷一笑:“陆江南,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陆江南脸色一白。“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不是不听吗?好,那咱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跟你绕弯子!”颜瑜希手指着陆江南的鼻子,满眼的厌恶与不耐,“你给我听好了姓陆的,我颜瑜希对你一丁点喜欢都没有!说得再过分点儿,我以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我恨不得拿把刀子狠狠往你心脏上戳两刀子才能解恨!”颜瑜希情绪激动,面目可怖。一双本就很大的眼睛此时瞪大了反倒透露出几分阴厉的颜色,很是吓人。“你们他妈姓陆的一个两个的毁了我的人生,把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几样珍贵东西一件件夺走,现在还要插手我的未来?”她狠狠一脚把地上的包踹开,“陆江南,你是不是不逼死我你难受?!”“瑜希……”“别他妈叫我名字!我恶心!”颜瑜希尖利的声音像一把利剑,一瞬刺穿了男人的心脏,“陆江南,人要脸树要皮!我真是好奇您的脸皮有多厚,能这样被我一次次拒绝后还能顽强坚持!真是让人佩服!”陆江南右手微颤,脚下虚浮,有些站立不住。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男人声音沙哑:“那是因为,我爱你。我也想要知道,这份爱能支撑我走到什么时候……”“呵,”颜瑜希冷笑,“求求您了,千万别对我说‘爱’这个字儿。您口中的爱,在我这儿,连个屁都不是!”男人本就灰败的脸色此时已经褪去了全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