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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在心里哼哼两声,裹了裹被子,真的准备入睡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人却突然翻过了身,轻轻地将她抱住了。褚恬看着揽在腰间的手臂,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有点搞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然而之前那些郁闷的情绪瞬间就消散了,她只故作矜持了一会儿,就翘起嘴唇,转过了身。现在天气已经稍稍转冷,床上早已换上了双人被。褚恬一下子就钻进了徐沂的怀中,被温暖包裹住,顿觉舒服万分。可面上功夫仍是要做的,抬头向他望去,褚恬一句嗔怪都没来得及说出,就被徐沂全部堵了回去。他吻她,以一种始料未及的开始和力度。褚恬顿时就感觉,像是膝盖上抹了药之后的灼热感轰的一下传遍了全身。耳边嗡嗡一阵响,反应过来之后,她有些抗拒。洁癖使然,刚出了一身汗,她不想他这样碰自己。褚恬在徐沂怀中,蹭着他,躲着他,含糊不清道:“还没洗澡呢,我不要……”徐沂却恍若未闻,扣住她的腰,压根儿就不许她动。褚恬被他的力度弄得有些疼了,腾出来的一只手使劲捶着他。徐沂任凭她乱捶,钳制着她的双腿,不为所动地顺着她的下颚向下吻去,动作有种莫名的急切。这热情让褚恬真的承受不住了,要知道她膝盖还肿着呢,这样被他压着,不难受才怪,说话时声音都不由自主带上了哭音儿:“老公,疼!”像是终于被“疼”字唤回了神智,徐沂放缓了力度吻她,好一会儿才慢慢松了开来。褚恬软在他怀里,几乎缺氧一般地大口大口吸着气。她感觉到徐沂揽住她的手臂又紧了紧,生怕他又要乱来,等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只是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全身放松了下来,褚恬气不过地想拧他一下,可实在没有力气,便只能逞下口头之快:“讨厌你,大半夜又发疯。”抱着她的人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动作轻缓而温柔。许久,她听见他说:“恬恬,以后别再去医院看孟凡。”褚恬像是突然被人点了xue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才仓促问出:“你怎么——”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她便已经恍然大悟。撑起身子,扭开床头灯,褚恬难以置信地问:“是孟凡的mama给你打了电话?是她告诉你的?”徐沂直视着她,没有说话,已相当于默认。他这样坦诚,褚恬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惶然地看着徐沂,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是不是觉得我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去接近孟凡是另有所图,其实我——”“我知道。”徐沂打断她的话,直起身子,扶住她的肩膀,“不过恬恬,这也是我的意思。别再去看她了。”昏黄的灯光中,褚恬望进他的眼中,看见渺小且有些惶恐的自己。虽然她只是好奇使然去看孟凡,可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她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所以她对她有些心软,她喜欢她好,可不希望她跟徐沂再有半分牵连。她其实真的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给别人听。实际上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去医院了,可此时此刻听见徐沂这样说,她还是有些忍不住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想我去?”意料之中的,徐沂没有回答她。褚恬顾不上失望了,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令她浑身发冷的念头。她看着徐沂,脸色都变了:“你今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褚恬发誓,如果这样的事再来一次,她真的真的真的就不理他了!幸好徐沂当即否认。“不要胡思乱想!”他微叹口气,看着她说,“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坐上回来的车了。”“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褚恬紧追不舍地问。徐沂凝视着她,终于败下阵来:“因为我比你更清楚章伯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能让她迁怒与你,明白了吗?”终于还是逼他说出了这句话,绕来绕去,还是逃不过这一点。褚恬突然觉得心很累,她看着徐沂,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第49章这一晚,两人都没睡好。第二天徐沂还是要去师里,早早的就起床了,穿衣洗漱的时候没有任何声响,可褚恬还是醒了过来。她本就有起床气,再加上昨晚还闹了些不愉快,所以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徐沂临走之前还是吻了下她的额头。当时褚恬表现地非常抗拒,使劲地往被子里钻,不让他亲,可真等他走了,她却又有些后悔了。总是这样,但凡他们吵架或者拌嘴,第一个难过的总是她。这一天,褚恬实在不想去上班,便借病请了一天假。补眠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接到何筱的电话,她恐怕能睡到天黑。昨天出去逛街的时候,她有件衣服落在何筱的包里了,何筱便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去取。褚恬着实不起身,便说改天。何筱听她声音不对劲,忍不住问:“怎么听你声音蔫蔫的,生病了?”“没有。”怕好友担心,褚恬打起精神来,还跟她开玩笑,“昨晚上徐沂回来了,我们俩还打了一架呢,又怎么会生病。”何筱噗一下就笑出来了:“我才不相信徐沂会跟你动手,恐怕只有被你欺负的份儿。”往常的话,褚恬早就说她偏心了。可今天她却没有反驳,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好久才说:“笑笑,我觉得你说得真对,有些时候,我是挺爱没事找事的。”“怎么突然说这个了?”“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时候自己很不识趣,不管别人需不需要,或者愿不愿意,只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在别人看来,我可能就是那种同情心泛滥,脑子容易发热,或者热情过了头的人。以前是对徐沂,我那么死皮赖脸的追他,现在是孟凡——回想起来,我真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关于孟凡的种种,褚恬曾向何筱透露过一星半点,她便多少也了解一些。微叹一声,她安抚她道:“要我看,你还真没徐沂看得明白。他那么聪明又有分寸的一个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你得信任他啊,何必节外生枝呢?”“我没有不信任他——”褚恬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白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直觉上有些不安而已。”这个隐患从她那次阑尾炎住院时就埋下了。虽然那次徐沂也跟她说清楚了,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能看得出来,无论是他、孟玉和还是章晓群,在对待这件事上的态度,都并非十分坦然。矛盾处处不在,虽引而不发,但却好像随时可能会被点燃的引线。这怎么能让她安心呢?何筱静默了片刻,说:“那你也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