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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奶就是娘!赵添福的家也在望村,只是和李家不是一排,走过去得要一刻钟。值得一提的是,赵家以前富裕,前二十年就已经造了青砖瓦房,比起李家的院子好了不知多少。养了多年的女儿就这么走了,李青荷觉得她爹心里应该不好受。有些不放心,拿了些周承康带回来的点心回家去了。此时还是早上,她到的时候,钱氏正在厨房中做早饭,乒乒乓乓动静挺大,摔摔打打的似乎不高兴。而李福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石桌旁切番薯藤,地上已经切了一大堆摊开晒着。看到她进门,笑着道,“怎么又回来了?”一转眼看到她手中的纸包,摇摇头道,“留着自己吃吧,你现在有孕,承康特意那么远给你带回来的,我哪好意思和外孙抢食?”还有心情说笑,看来应该是不难受的,李青荷坐了过去,把点心打开,“爹,还没吃早饭吧,先把这些吃了。”李福去洗了手,拿起一块递给她,自己也拿起,咬了一口,“为婉婉来的吧?我没事。”“你别难受。”李青荷帮他倒茶水,“我不会跑的,我也没地方跑。”李福的眼圈一红,他伸手抹了一把,抹去了泪意,“你是个好孩子。”三两口把点心塞入口中,示意李青荷继续吃,他自己又拿起刀开始切,看了看厨房忙碌的钱氏,压低声音,“其实我猜得到,要银子的话他们就住不久。就像是婉婉说的,他们去县城的盘缠都不够,哪有银子花在饭钱上。”“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去找赵添福。”最后一句,李福语气平淡,但看得出他有些失落的。到底养了婉婉多年,如今她转身回去找亲爹,搁谁心里都不好受。钱氏端着饭菜出门,看向院子里的父女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不会是说婉婉吧?”“我给我爹送点心。”李青荷指了指纸包,“只有那心虚的人才会防着怕别人说。往后在这家中,别提她了,这些年我爹的粮食,就当是喂了狗。”就是养条狗,这么多年也该养熟了。赵婉婉也是,靠这个靠那个的,就不能靠靠自己?钱氏还想要再说,李福眼神沉沉的看向她,她顿时就不说话了。转身进厨房后,越想越气,把手中端着的馍扔了出来,“我这么多年的心意,也喂了狗。当初我就不该回来……”李福看着地上的馍滚到脚边,好半晌,弯腰捡起,爱惜地擦去上面的灰,“既然后悔了,你走吧!”钱氏本来在哭,闻言愣住,眼泪挂在睫毛上,“你说什么?今年粮食减产,哪家都不富裕。你现在赶我走?”李福看向女儿,“一会儿日头高,你先回去吧。”这是要让她避嫌,左邻右舍可都是长了眼睛的,要是李青荷前脚回来,后脚钱氏就被赶走,是个人心里都会犯嘀咕。李青荷也乖巧,自己就出了门,其实一直以来,她确实不喜欢钱氏,偶尔也会有想要让他们分开的念头,但钱氏是李福自小就想要在一起的人,平时也看得出对她很是迁就,再有,她已经嫁人,独留李福一个人在家,其实也不放心,有个人在身边挺好,哪怕吵架,也觉得热闹。回家后不久,就听到前来挑水的人说,钱氏收拾包袱回了钱家的院子。那院子自从钱父离开后,就被尤氏收拾了出来,现如今里面也有人,是考中了秀才的钱来星。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因为今年干旱,地里的苗干的快,李青荷的肚子越来越大,就在周承康打算去挖番薯的时候,林知县带着人又来了。今年干旱,哪怕就是一个村,各家地里的收成也不一样。他特意带着人来看看李青苗家地里的情形。来的人也挺多,足有二三十人,还自带了锄头,大半天后,就把所有的番薯挖出来放进了地窖。比起去年,今年种的还要多些,但是收成只有去年的一半,不过若就他们两人吃的话足够了。看着那对番薯,林知县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翌日又来,还把大麦也割了,一天时间,不止割完了,还全部脱粒晒上了。大麦的收成,也只得去年的一半,这个时候传出消息,今年朝廷有令,凡是受了旱灾的城镇,赋税都有减免,商税只收两成,粮税全免。整个八月,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外面不知道,其实对于望村的人来说,若是不交粮税,地里的粮食勉强够吃的,实在不行,还有后面那片山,草根树皮的,总不能把人饿死。更别提今年多了番薯,他们收成的番薯虽然不如李青荷两人多,却也不少了。因为有番薯,现在粮价挺高,好多人暗地里把粮食一晒,直接搬去镇上卖掉了,大不了吃番薯,实在不行,家中晒了那么多番薯藤,也能饱肚子,等到明年,粮价应该会降,到那时就好了。哪怕自家的粮食全部收了回来,周承康也没闲着,他娘那边还没收呢,还有李福,本来往年只有麦子,今年还多了番薯,根本忙不过来。虽然忙,他却很高兴,李青荷给他送饭去地里的时候,他一脸庆幸,“好在有你帮我种了粮食,要不然今年真就……”“到时候我分你一半。”李福颇有几分豪气,“说话算话。”他不是搬一半过来,他是全部都搬到了这边院子里,因为李青荷家的院子大,好晒粮食,还离他的地比村里的房子近。村里其他人见了,也没人说闲话,反正李福今年都近四十了还只得这一个女儿,往后养老,大概也要靠她,粮食搬过去,只要他自己乐意,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坦坦诚村里能有一半的人都跑去卖了粮食,打算靠番薯果腹,那东西煮了烤了,连油都不用,香甜可口,还顶饿,其实比那剌嗓子的馍要好吃得多,小孩子也能吃。李福的粮食收完,差不多各家也忙完了,八月最后一日,早上起来就觉得天阴沉沉的,一整天都没有太阳,那天黑得特别早,半夜里,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震得大地似乎都颤了颤,然后,铺天盖地的雨水落了下来。李青荷被雷声惊醒,边上的周承康披衣起身,“不要紧,我去外面看看,把东西收收。”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