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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震得人心头一颤。而后她漠然地移开眼时,徐文林就感觉脸上烧得慌,那是种偷窥别人,被发现猥琐后的浓郁羞耻感。徐文林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吴姝一个字一个表情都没有,可她那湿润冷清的眼眸,像洞悉世间一切的佛眼,仿佛能穿透他,让他在她面前无形可遁,猥琐低微。也就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一眼后,徐文林就陷进去了......如今旧日重景再现,他一下子就有些把持不住了,三步并成两步,不管吴姝的惊骇与抗拒,意欲要把她抱个满怀,嘴上还念念有词:“阿姝,阿姝。”饱含情~欲。而吴姝挣不开他的禁锢,反而不再挣扎,只冷冷地任由他抱了半晌,冷哼道:“徐大人,你这是要叙旧情呢?还是兑现初时的承诺?”惊得徐文林一震,松开了手。得了自由后的吴姝冷眼瞅他的神色,整了整衣裳下摆,又拍了拍手,好以整暇,“今儿个你算什么意思?突然跑到我面前来,一声不吭地抱人,是不是还想着亲嘴燕好来着?”徐文林被她这么一激,左右有些难为情,硬气道:“我那晚已经跟你说清楚,是我对不起你,我娶妻毁约在先,只想你通情达理,也是能明白的,为何如今还要纠缠不放?”纠缠不放?吴姝一冷,那眸色寒光一闪,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话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今晚跑来找我的人是你!你不会是中了举人,当了知县大人,连最起码的是非左右都不分了吧?”徐文林最是痛恨的,便是她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色跟他说话,仿佛她高高在上,而他低如蝼蚁。而吴姝很少这样,如果她这般明讽暗刺,说明是真生气了。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贼喊做贼”的人!徐文林急了,“那你下午找我夫人作甚?她只是个普通的深闺小姐,心思单纯,没你这般有手段,她斗不过你。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冲我来好了,犯不着找她!”此刻那戏台上鸳鸯戏水的戏文,像是莫大的讽刺,吴姝躁得想叫他们闭嘴!什么叫“心思单纯”?什么叫“斗不过”?谁找她了!吴姝面色极冷,“这十里镇是你家的吗?以后你夫人出去,你再派人告诉我,我不去她去的地方便是。”话说得很清楚,这十里镇不是他徐文林的,吴姝要去哪遇到谁,还要他批准了不成?吴姝不屑撒谎。而徐文林静了静,他傍晚回家,一听徐夫人说今日遇见了谁,他便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他成了笑话。吴姝不再看他,转身要出门。徐文林手臂一捞,用力一带。谁知吴姝发了狠地踢他,他又不肯松手,被踢得疼了,恼得一下子扣着她往墙上撞。都是木板隔开的小间,声音之大,可想而知。而以前,吴姝曾经笑话过他:“斯文”得像足了“秀才”。“砰”的一声闷响,伴着不清不楚的吱呜声,任谁都听出里面的人不正常。周旻和韩廷从旁边经过时,韩廷直皱眉,“十里镇的民风也没有彪悍到这种地步,是哪家的汉子这般豪放!”周旻沉默不语,和韩廷一块走出去,行至后门时,周旻说:“大哥,我刚才忘问了一些细枝末节,我现在回去再问问。”韩廷:“哎,不用,等明日再问也不迟。”“吴家那边还余点活儿,那家不太好说话,我怕明日抽不出空来,现在问清楚最好。”韩廷:“也好,你去吧。”韩廷走了之后,周旻往回走,不过须臾便到了刚才那小隔间门口,他轻轻扣了扣门!里面的两人一震,徐文林哑着嗓子问:“谁!”“送茶水的。”吴姝眼神一亮,用力往前一撞,徐文林吃痛松手,吴姝低喝:“你放开我!”周旻已经确定里面的人,用暗劲一推,门发出极其轻微的一声咔嚓,里面的短栓断了,他人便进了来。进人的刹那,吴姝甩了徐文林一耳光,她发鬓有些乱,一脸的羞怒,胸口剧烈地起伏,侧头看到进来的人是周旻时,有些愣。徐文林被打蒙了,刚才被一撞,鼻子出血,也有些晕,看着手中的鲜红和吴姝,一脸的目瞪口呆。周旻沉声:“你没事吧!”吴姝的眸中带雾,湿漉漉的,就像那日她为了躲开孙赫,又折返回来气羞的模样,鹿一样的大眼睛。徐文林要上前,吴姝缩了下,周旻用身子挡在她面前,山一般地矗立。徐文林也逐渐清醒,用袖子抹了几把脸,吸着气地指着吴姝:“还以为是贞洁烈妇,这么快就有新欢啦?怪不得变脸比翻书还快!”周旻认得徐文林,“她有没有新欢,跟你有什么关系!”第12章白忙两人从三日茶楼出来,一前一后,吴姝恢复成拒人千里的清冷表情,周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吴姝绕进一处僻静的巷子,周旻默不作声地跟在她后面,不过始终拉着一段距离。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周旻走在后头,看出吴姝的背微微塌着,不像往常那般“趾高气昂”。他上前,“你不用担心,那人没那个胆量再来找你麻烦。”月光之下,他的眼睛隐在暗处,鼻梁投下的阴影深邃,吴姝第一眼便觉得这人的五官不俗,而且他身上有股不一样的气质,具体是什么还说不准。吴姝见过他对其他人笑,带着邪气,在一帮糙汉子中间,像个浪荡子。不过他不会对她笑,吴姝在心里冷冷地想:他对她有成见!吴姝:“今晚多谢你!”前一刻,在茶楼那个小隔间,徐文林气急败坏:“你就不怕我跟别人说,是我负了你,你不甘心来找我闹?带着不知哪里找来的野汉子,来找我麻烦?”吴姝一痛,瞪得眼睛比铜鼓还大,她嘴唇哆嗦着,连手都有些轻颤了,半天里硬是挤不出一个字来。而看吴姝煞白的一张脸,徐文林觉得扳回了一局,有些解气地得意。“那你现在去啊!”周旻推搡了他一把。徐文林在吴姝的面前,仗着自己是个男人,力气上还能占个上风,可在能把石头当豆腐一样的周旻面前,他就是个小弱鸡,被推得踉跄了数步。周旻:“去呀!底下少说也有几十号人,你只要吼一嗓子,保管明日全十里镇都知道。既然是你负了人,是要休妻娶她呐,还是等着被人唾骂?”徐文林嘴上逞一下威风还行,真要他动真格的,他就怂了。而现在月光下的吴姝,淡声道:“我没怕他找我麻烦。”周旻心里接了句:那是你伤心了。似感应周旻心中的话,吴姝在月光下的面容更加清冷,她转身就走,周旻慢了两步,跟在她身后。两人慢慢地往回走,地上的影子部分重叠在一起。遇人不淑对女人是致命伤。周旻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吴姝冰冷的面容只是掩饰,她内在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