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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已经全部藏在了她乌漆嘛黑的眼妆,和紫黑色口红下面。周父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正是他自己公司下面的杂志,看到她又把自己化成这鬼样子,就知道她是要出门了,皱眉问她:“过年不在家待着,去哪儿?”“去找星辰。”她睁着她黑乎乎的大眼睛,看着她爸。苏星辰周父是知道的,原本也是和女儿一个圈子的杀马特,但这一年来,人家不仅成为了明星,还成了年级第一,之前还进了全国联赛,听说还拿了个二等奖。周父的公司有些业务也是和娱乐圈相关,自然关注娱乐圈的发展事态,像苏星辰这样的流量他也是清楚的。更重要的是,在苏星辰开始努力向上之后,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前段时间居然跟他说,要给她找家教。周父望着她脸上的妆,真恨不得拿个抹布给她擦掉,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赶紧去赶紧去。”又嘱咐了一声,“早点回来,别待太晚。”他和他妻子现在虽然已经貌合神离,两个人在外面都各自玩各自的,但当年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和他妻子可谓是情浓。那时他才二十一岁,他妻子大他七岁,刚结束了一段婚姻,两个人遇到一起,是干柴烈火。这个女儿正是他们情浓的时候有的,对她自是疼爱非常。小时候女儿胖乎乎的还觉得可爱,现在大了……周父也不管她,她性格绵软没有攻击性,哪怕是因为家庭关系变成杀马特了,也是个怂怂的杀马特,周父知道依女儿的性子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就随她去了。十六班的那几个杀马特,并不是每个都在H市,有些在H市周边城市,不能全部来,但也来了四五个,加上苏星辰和程慷尧,也有六七个人了。他们来的时候,苏星辰正在书房,给程慷尧补习。说是补习,其实是两个人各自相互刷题,虽然放寒假了,可柯老师依然给她布置了大量的作业,像是要压榨她的全部潜力,作业多到超乎想象。两人刷题的过程中,程慷尧若遇到不会的题,就问苏星辰,苏星辰再给他讲解。她书桌很大,是她特意要求的,两米乘一米二,两人一人一边,做作业毫不影响。但程慷尧会影响。他总是写着写着,就抬头看她一眼,或是看着她发会儿呆,或许他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思考题目该怎么解开,可他就是条件反射的看她的方向,还有就是,她给他讲解题目时,离的很近,近到,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清冽浅淡的香。其实两人同桌,日常本就离的近,但少有这么近的时候。两人虽是同桌,却不是真的同一个桌子,他们的课桌全部都是单独分开的,只是并排放在了一起,才叫同桌,和以前古早的那种一张桌子坐两个人的真同桌完全不是一回事。两个桌子,中间隔着两个桌腿,就是离的再近,也不像现在这样,真的在同一个桌子上,她用笔给他一步一步的讲解着解题的步骤,嗓音轻柔。她本身算不上是柔和的性子,甚至有些刚硬,属于典型的外刚内柔型,就像刺猬,就像贝壳,去除了外面尖利的刺,打开了外表坚硬的外壳,里面柔软的不可思议。“懂了吗?”一道题讲完,她就看到他看着她又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在她讲的内容他还是听的了,又遗憾的分开,就坐在她身边继续做作业。苏星辰就看着他,桌子对面不去,非得和她挤在一块儿的程慷尧:……幸好她桌子大,不然还不够他挤的。卷毛是第一个到的,敲门一点都不含蓄委婉,门敲的duangduang响:“苏星辰!程慷尧!开门!”当初程慷尧在给房子装修的时候,就考虑到隔音问题,跟装修团队特意提了,说以房子的隔音效果特别好,两人关着门在书房里刷题,哪里能听到敲门声。卷毛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差点以为找错门了,给两人打电话:“你们给的地址对不对啊?怎么我敲门没人开门?是不是二十八幢啊?”程慷尧接了电话:“是二十八幢,三单元。”“卧槽,老子就是在二十八幢三单元外面,敲了半天们,你们倒是开啊!”苏星辰他们早已经跟下面的保安打好了招呼,说一会儿会有几个朋友过来,都打扮的比较‘时尚’,让他们放一下行,所以保安在看到奇装异服一头卷黄毛的卷毛时,问了他要去的哪家哪户,登记了姓名信息,就让他进来了。卷毛头发是天然卷,但是他头发又后又多又长,遮盖了他大半张脸,又染的稻草黄,所以哪怕小伙子本来长得挺帅,一看他那发型,就知道是个杀马特非主流。程慷尧刚一打开门,卷毛头就伸了进来,左右张望:“我敲门敲了半天,门都要被我敲坏了你们都听不到,你们……”他忽然反应过来,这对狗男女,明显是不在客厅啊,不在客厅能是在哪儿?他瞅着苏星辰不在,睁大了他的钛合金狗眼,对程慷尧眉飞色舞的挤眉弄眼:“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在做什么坏事吧?”程慷尧懒得理他,“鞋在鞋柜里,自己拿。”看他的脏鞋居然想踩进来,程慷尧连忙阻止他:“拖鞋进来,踩脏了你扫吗?”卷毛一边拖鞋一边吐槽:“又不用你扫。”已经跟着苏星辰一起打扫过一次的程慷尧特别嫌弃他:“脏鞋拿进来干嘛?就扔外面。”“我这还是来做客,有你这么待客的吗?”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相互吐槽嫌弃习惯了。他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不熟,不过看看也知道哪个是鞋柜,坐在换鞋凳上抬头看了眼对面,推开鞋柜的门,就看到里面并排放的两双同款同色的某情侣运动鞋。错不及防的狗粮!卷毛悲愤的用手指了指程慷尧,从里面随便拿了一双拖鞋穿上。里面鞋子全都一个颜色一个款式,只大小不同罢了。他看了眼程慷尧脚上穿的拖鞋,深蓝色无花纹款,和他们脚上的格子款还不同。苏星辰家屋子里是开了地暖的,里面气温高的很,卷毛刚一进来,就感觉到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才这么一会儿身上已经微微出了汗,脱了外套。程慷尧就说:“挂这边。”卷毛就狐疑的斜眼看着他:“怎么熟的就跟你家似的?”打开放外套的柜子,又被里面虽然款式不同,但乍一看就像是情侣服一样的长款黑色羽绒服,和一橙红一墨绿两条明显就是同款的围巾给辣了眼睛。他特别嫌弃的拎着垂下来的围巾甩了一下:“就这么个破围巾,值得你从去年戴到今年,要不要传给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