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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们都说你变了,说你再也不是当年草庐里的那个苏飞卿。可我觉得,你没有变,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还是那个会对我好的师兄。可究竟是什么,让我们越离越远,终至陌路。指尖在男人清俊的眉眼上轻轻摩挲着,瑶姬无声地叹了口气,推门出屋。在她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苏景睁开了双眼,黯沉的黑瞳中,温柔似水一般翻涌进潜藏的暗流里,渐至平静时,便只剩下了满塘的冰。等瑶姬扶着李冶去看苏璟时,他已经醒了。喝过药,额上的温度稍稍退下去了一点,李冶拄着手杖,脸上是老头儿一贯爱摆出的嫌弃:“我好好地过个寿,你竟然还敢给我生病,存心给我老头子找不痛快,歇好了就叫人来接你,快走快走,看着就碍眼。”瑶姬在一旁默默吐槽,拜托,是谁听说这家伙生病了就按捺不住要过来看的,是谁急得马上命人下山请大夫的,老头,你还能更口是心非一点吗……苏璟显然也习惯了自家老师的做派,老老实实听李冶训完后,方才道:“师父不必忧心,此不过风寒,吃了剂药,我已好多了。”“谁忧心你了,”李冶翻了个白眼,“我是怕给自己惹麻烦!”一转头,见瑶姬满脸了然的微妙,他顿时一窒,抓着手杖拄得震天响,“不管了不管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真是气煞我也!”说罢甩袖便走,端的是生龙活虎,一点也看不出年满花甲。他一走,屋里便只剩下了瑶姬和苏璟两人,想到今早的事,她便有些尴尬。偏偏被抓包的某人态度倒比她坦然多了,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药碗,微一挑眉:“你知道了?”“……知道什么。”“亵裤。”话音刚落,少女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颊似火烧,对上男人气定神闲的目光,不觉越加羞恼:“好,既然是你主动提起的,那我倒要问问苏大金吾,私藏我的……亵裤,究竟要做什么?!”“当然是为了纾解身体需求。”苏璟毫不犹豫地回答。“纾,纾解……”身体需求?!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瑶姬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所以这混蛋难道用她的那条亵裤……想到眼前的男人可能一只手拿着亵裤,一只手握着roubang自渎,光只是在脑海里勾勒这副画面,瑶姬都想厥过去了。“臭流氓!”她咬牙切齿。“我哪儿流氓了?”某人坦然依旧。偏偏瑶姬又不好意思说,眼看着她双颊绯红,那副恼羞成怒的小模样实在可爱的紧,苏璟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朝她示意:“过来。”少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不过来,那我过去。”见男人做势要起身,瑶姬到底顾虑他还在发烧,只得别别扭扭地走了过去。站在床边时,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苏大魔王给坑了,只是她还没发作,温热的大手落在她发顶,轻抚少女柔滑的鸦发,一如他的声音般低柔——“你上次告诉我,孟家一门四代,代代为朝廷尽忠,不会与祸乱朝野之辈有任何牵连,我知道这是你的骄傲,也是你的坚持。所以,你拒绝我,没关系。等到第二次的时候,我不会让你再用这个理由拒绝我。”“瑶瑶,”他的吻轻轻落在少女如云般的发间,仿佛蜻蜓掠过小荷尖尖,那样的稍纵即逝,又温柔得教人刻骨铭心“我爱你。”(独576080)锦衣录15暮夏已过,眼看着便要立秋了,天气开始转凉,紫薇却开得依旧繁盛。孟府里遍植的却是合欢,云蒸霞蔚的花朵已渐次凋零了,只剩下枝头零零星星的几簇,在尚还湿暖的秋风中摇曳。瑶姬站在庭院里,看婆子们拿答帚把落在地上的花瓣扫在一起。残红纷纷,到的秋日,也不过是融入尘泥,抑或随水流逝罢了。身后传来男子沉稳的脚步声,青年的声音极富书卷气,声如其人:“表妹,饭已摆好了,表姨教我来唤你。"瑶姬闻声回头,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口中还要笑道:“多谢了,弘文表哥。"两人顺着抄手回廊往东厢走,柯弘文性子腼腆,虽然有心想与身边的表妹攀谈,嘎需着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其时大越民风开放,青年男女间来往见面并不罕见,奈何柯弘文一直闭门读书,孟家这位才貌出众的表妹,还是他第一个接触到的妙龄少女。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瑶姬自然感觉的到,两家母亲一心想把她和柯弘文撮合在一起,现在看来,柯弘文并非无意,可她是压根也不动心,偏又不能拂了母亲的面子,只好虚以为蛇。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若以孟夫人的眼光来看,那人出身不好,性子不好,为人处事也不好,还是街知巷闻的大jian臣,死后说不定要上佞臣传的角色,唯一的优点,大抵就是有一张好看的脸,可男人要那么好看作甚。当时她便将这番话说了出来,为的大概是打击那个表完白后,一脸“我吃定你了”的家伙的信心,还有.…….约莫是掩饰自己的羞涩罢。苏却扬起眉峰,眼中满是笑意:“原来瑶瑶觉得我生的好看?”少女哪知他这么不要脸皮,顿时恼羞成怒:“你别转移话题!况且谁说你好看了,虽然.……”确实挺好看的。要不是有这般美色,她怎么会一次次掉进大魔王的坑里,而且看样子,是掉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偏偏大魔王还得寸进尺:“我只是脸生的好看这里,”说着抓住少女的小手按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摸起来应该也很不错才是。”“流氓!”“唔.…….我只对瑶瑶流氓。”好不容易瑶姬才娇喘吁吁地从他的亲吻里挣脱了出来:“苏景,你把话说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又不傻,苏瑞既然有那一番话,便说明他果然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为了荣华富贵而在朝中搅风搅雨。可他为的又是什么?他亲口承认范师兄是他害死的,结党营私,与jian党同流合污,也是不争的事实。瑶姬实在想象不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人情愿自污如斯。大手重又落在她的发顶,她看到他垂下眼帘,满塘的冰棱化作氤氲雾气,他像是笼罩在迷雾中,那手带着一点凉意,慢慢的,慢慢的,沁到她的心里去。“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欺瞒你,可我……”心忽然像是被冰锥扎了一下,那掩藏在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