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良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2

分卷阅读362

    事,而‘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涕泣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段里已具有牛郎织女故事的基本轮廓了。再后来,有位诗人写了一首,就生动描述了牛郎织女的故事……”

白云暖拿笔在宣纸山默写了那首:人间一叶梧桐飘,蓐收行秋回斗杓。神宫召集役灵鹊,直渡银河云作桥。河东美人天帝子,机抒年早劳玉指。织成云雾紫绡衣,辛苦无欢容不理。帝怜独居无以娱,河西嫁与牵牛夫。自从嫁后废织纤,绿鬓云鬟朝暮梳。贪欢不归天帝怒,谪归却踏来时路。但令一岁一相见,七月七日桥边渡。别多会少知奈何,却忆从前恩爱多。勿勿万事说不尽,烛龙已驽随义和。桥边灵官晓催发,令严不管轻离别。空将雨泪作沱沲,泪痕有尽愁无歇。我言织女君休叹,天地无穷会相见。犹胜姮娥不嫁人,夜夜孤眠广寒宫。

白云暖的声音如和风细雨,如月光轻柔,娜仁高娃竟在那温柔里沉睡过去。

“今夜,谢谢贤妃娘娘的款待,娜仁高娃公主就留宿在海棠苑里,阿暖就先告辞离宫了。”

白云暖的言语没什么不周之处,礼数也周到无比,可是在钟离雪眼中却是客气到生分,如隔了一道透明的却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钟离雪也起了身,道要亲送白云暖,被白云暖拒绝了。

“夜已深,娘娘早些休息才是。”

看着白云暖寂静离去的背影,钟离雪的心绪又开始复杂。如果白云暖不是张易辰的妻该有多好?或许她会努力挽回她们之间情谊,可是她是张易辰的女人,是她的情敌,是她嫉妒的对象,所有白云暖这辈子享有的幸福,都是她钟离雪今生今世求而不得的,所以她和她注定做不成朋友。

钟离雪把目光投香桌案上睡到黑甜的娜仁高娃,喃喃问道:“她是你的情敌,是你应该嫉妒与生恨的对象,你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就接纳她?”

钟离雪咬紧了牙关,目光如天上飘过的乌云一般阴郁。



真娘见白云暖终于踏出了海棠苑的宫门,这才松了一口气,拿着披风迎上去,道:“王妃,你可出来了,王爷已经派人来催过几次了,可恨那美善俱不让人将消息递进去。”

白云暖整了整披风,扶着真娘的手,走向马车,道:“别担心,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其实她心眼儿也没那么坏,至少今夜没在我身上动什么手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奴婢可不敢忘,上回王妃就是在这海棠苑里出了事,差点和戚杰一起被处死的呢,要不是王爷开明,王妃才逃过一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真娘心有余悸,白云暖伸手拍拍她的胸口,道:“安啦,我是打不死的金刚娃娃。”

说着,冲真娘笑了笑,真娘“噗”也笑了起来。



马车顺利地出宫,顺利地抵达了雍王府。

车子停下来,车帷被揭开,小黄门手提着灯笼,放了凳子让白云暖下车。

两尊石狮子间的台阶上站着长身玉立的张易辰,一见到白云暖从马车上下来,他便上前一把抱起了白云暖,向府内走去。

“终于回来了,让我好等。”张易辰道。

白云暖伸手勾着张易辰的脖子,心里暖流涌动。

真娘和丫鬟们看着王爷和王妃恩爱的背影,全都欣慰地笑了起来。

第三百零六章王爷夫妇过七夕

安品园的园子里,香案、祭品、香炉一应俱全。

张易辰一直将白云暖抱到了园子里才放她下来。

白云暖看着眼前一切,问张易辰道:“王爷今夜也拜织女了吗?”

“我的王妃被别人霸占去了,本王只好和本王的孩子们过这七巧节了。”张易辰孩子气地撅嘴,令白云暖有些哭笑不得。

“瞧你委屈的,七月七除了拜织女之外,不还可以拜魁星吗?”

俗传七月七是魁星的生日。魁星文事,想求取功名的读书人特别崇敬魁星,所以一定在七夕这天祭拜,祈求他保佑自己考运亨通。魁星爷就是魁斗星,廿八宿中的奎星,为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也魁星或魁首。士子中状元时称“大魁天下士”或“一举夺魁”,都是因为魁星主掌考运的缘故。

根据民间传说,魁星爷生前长相奇丑,脸上长满斑点,又是个跛脚。有人便写了一首打油诗来取笑他:“不扬何用饰铅华,纵使铅华也莫遮。娶得麻姑成两美,比来蜂室果无差。须眉以下鸿留爪,口鼻之旁雁踏沙。莫是檐前贪午睡,风吹额上落梅花。相君玉趾最离奇,一步高来一步低。款款行时身欲舞,飘飘度处乎如口。只缘世路皆倾险,累得芳踪尽侧奇。莫笑腰枝常半折,临时摇曳亦多姿。”

然而这位魁星爷志气奇高,发愤用功,竟然高中了。皇帝殿试时。问他为何脸上全是斑点,他答道:“麻面满天星。”问他的脚为何跛了,他答道:“独脚跳龙门。”皇帝很满意。就录取了他。

魁星的传说,白云暖是昔日从强金阁的藏书里看来的,所以此刻娓娓道于张易辰跟前,复又道:“所以,王爷带着翰哥儿和凌哥儿拜魁星真正是应了乞巧节的景的。”

张易辰摸着自己的鼻子,道:“本王的王妃学富五车,引经据典。真叫本王无言以对。不过本王倒是听过关于魁星的另一个传说,和王妃你讲的这个传说可是完全不同的呢。”

“说来听听。”白云暖来了兴致。

张易辰道:“据说魁星爷生前虽然满腹学问,可惜每考必败。便悲愤得投河自杀了。岂料竟被鳖鱼救起,升天成了魁星。因为魁星能左右文人的考运,所以每逢七月七日他的生日,读书人都郑重地祭拜。”

白云暖摇头:“这个故事不祥。还是我的故事好。”

张易辰笑道:“不过本王的儿子们可是皇孙。无需考功名,只要努力学习,或文或武,将来都有施展报复,保家卫国的时候。”

白云暖假意皱了皱眉:“王爷真是自大。”

“你干挤兑本王?”张易辰不依了,伸手放到嘴边呵气,便要去挠白云暖的胳肢窝,白云暖撒腿便跑。二人便在园子里你追我赶。

张易辰故意亦步亦趋,并不肯当真追白云暖。待白云暖松懈要停下来时,他又重新追上去,白云暖赶忙重新跑起来。这样几轮下来,白云暖体力不支,终是讨饶,自愿被他捉住。

张易辰搂住白云暖,待白云暖的喘息轻下来了,在她耳边道:“本王陪孩子们过了拜魁星的乞巧节,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陪本王过个拜织女的乞巧节呢?”

那声音那样温柔,那请求那样诚恳,白云暖心里柔波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