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掖庭宫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成为皇太子的皇长子说好话。

楚昂赞许地点点头,吩咐他继续保持勤勉刻苦。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楚祁眼中稍许落寞,为着在父皇这里,永远得不到给予四弟的那种慈祥和宠爱。

楚昂又转而去与楚湘说话,问她“住在宫里可还习惯?你母亲身体初愈,你要多陪陪她。”

这会儿光影渐黯,日头速速往西,眼看可以用膳了,王妃就给李嬷嬷使眼色,然后对大儿子道:“你带弟弟出去玩儿吧。”

楚祁便牵着弟弟告退,楚邹这时候总是很自觉地配合。

偌大的宫殿顷刻间安静下来,李嬷嬷呈上一钵汤盅。

裕王妃用金汤勺舀着,问:“皇上今日怎么得空看望臣妾?”

说来也是天公不凑巧,因着王妃伤风小恙,王府妃子们进宫一事拖了再拖,好容易等到痊愈,不料即将动身的当晚胃里又着不适。原本一直坚持的正妃先进宫,末了到最后还是让张侧妃先行了一步。幸好在不是唯独她一个,而是施侍妾和殷侍妾一同跟进来,如此倒显得后进宫的王妃更为郑重些。

楚昂笑笑:“早该来见你,只前二日朝政忙碌,分不得身。今日江南传来捷报,去岁的灾情已经过去,今岁桑农们风调雨顺,朕终于也可松口气了。”

他把头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微微阖眼,清贵的面庞上掩映几许倦容。

他对朝政的得心应手,得益于隐忍这些年的钻研苦琢。继位不过一个多月,便将朝廷上下处理得仅仅有条,让刚解禁的肃王府和庆王府都没有把柄可说。

裕王妃崇慕他,但也知道他虽然忙碌,在自己进宫前的头天晚上,还是抽空去景仁宫看了一回张侧妃生的小公主。

只是他既不说,她也不会去点破,便装作不知道的叫他喝汤。

“从南边家里捎来的南海梅花参,海参里少见的好品种,我母亲记着你爱吃,特特嘱我留给你炖的。”

皇帝爷这点和小儿子楚邹很像,有吃的便来兴致。略长的眼眸觑了那清甘的汤品一眼,便绽眉道:“今儿还是好运气,一来就承王妃的口福。”

裕王妃笑盈盈:“哪儿呀,我进宫这些天,每日都给你炖着新鲜的,皇上几时来都能喝上。你不来,隔了夜的,我便叫孩子们喝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贴着他后头给他按揉肩膀。他的肩很宽很展,才二十八岁的年纪正处盛年,一切都叫她那般迷恋与陶醉。

那手白如玉脂,柔韧恰好,楚昂很舒适,便将她从后头拉至跟前,坐到自己的膝上。柔声问道:“生气了?”

他对人清淡,甚少这样温柔,但一放柔语气,便叫人致命。

王妃心就软,眼圈儿微微泛红:“哪儿有不高兴,皇上瞎说什么?”

一袭淡紫色宫装因着方才的扯动,微微绽开些许风景。楚昂低头瞥见,不自禁又动了想念。修长的指骨探入她衣襟,隔着内层蚕衣轻重佻挵起来。

江南小户出生的女子,没有多少的贵女大气,却天生有着一副不变的婉柔。生产了三个,身段依然娇纤不堪。

他是知道她怨闷自己对张氏的纵容的,但女人们之间的那些小肚鸡肠他懒得去参合。

他俯身轻啄着她的唇,低语道:“肃王府与庆王府虎视眈眈盯着朕出错,你晓得我行在刀尖,必是如履薄冰,不是有意不来看你。待忙过了这段日子,朕就册封你为后,这座坤宁宫,除了你,没有人再能般配。”

王妃被他弄得难受,心里便又难以自持地渴望他,嘤声问道:“那她呢?”

楚昂晓得她说的是谁,并不上心地应道:“王府侧妃按制应承贵妃之位……你放心,该是你的都是你的,她永远也不可能逾越过你!”

说着就抱着她往内殿床榻边走去。

宫人们连忙速速移步退出去,轻声拉上帘子。

成亲十三载,虽已是夫妻共榻多年,但两个人依然十分默契。分开一月余,彼此之间因着这短暂的生疏而融入了生涩的贪婪,年轻的皇帝爷楚昂就像一只困兽,很快把王妃荡去了崖山海角。

王妃不能自持,只是勾着他精长的腰身随波逐流。

但她心里其实是有些酸的,分开这么久,按说他应该很快就结束,但他第一次就这样勇烈和持久,她便猜他去看望小公主的那次,是和张侧妃有过的。那个骄矜的女人一旦见着他,哪里还舍得轻易放他走。

但她爱他,只有她,才是陪着他在最初战战兢兢的少年时代一路熬过来的。他所有的心路历程,没有人比自己看得更清楚。如今他终于荣登大宝,她岂会轻易把他舍出去让给别人。

“楚昂,”她叫他名字,努力地贴合着。楚昂察觉到她的奉迎,亦有意给她更多补偿。

帷帐内声声沙绵,宫人们隔着帘子站在外头,只是充耳不闻。

天空渐渐灰暗下来,紫禁城进入了夜晚,但里头却持续着并没有结束。楚邹在皇兄处吃够了点心,回来的路上抓了只小壁虎,尾巴一甩一甩地跨进殿堂,准备缠娘亲给自己讲故事。

桂盛斜眼睇见,连忙冲他“嘘”的一比划,轻声劝道:“殿下今晚还是移榻大皇子那边吧。”

楚邹侧耳听了听,听见内殿里头的动静,便乖乖地拉着小顺子往白玉阶梯下去了。

每当父皇对母后好的时候,他总是有着一种大义凛然的欣慰。

第10章拾皇储有意

楚昂刚柔并济,让天性淑婉的裕王妃防无可防,他似是要叫她即便不情不愿,最后也终把心中的郁怨化去。这是他处理内院妻房们惯用的一种手段。

“皇上……”王妃承之不住,频频唤他名字,他置若罔闻,忽而便扣着她从云端渡去了渊海。

偌大一个殿堂静悄悄的,只余下二人深浅交织的呼吸。看见廊角上亮起灯盏,竟是一直从傍晚忙到了夜里戌时。

裕王妃越过丈夫宽展的肩膀向窗外瞄了一眼,羞赧而无力地捶了他一小拳。

此刻的她双颊嫣粉,红唇樱樱,仿若少女娇俏。楚昂看着可心,一边温存着她,一边匀出一手把帐帘扯下。顿时床帐内便好像与世隔绝开来,他把两个人拘在一方薄锦被下,轻勾唇角:“方才那小子来过。”

“你听到了?”裕王妃把头埋在他颈间,双手环过他精悍的腰肢,贪恋这样全然拥有的光阴。

他亲了亲她头发,这会儿没有了刚才的狠,只是一种清贵的柔情。应道:“唔,被桂公公打发走了。都说儿子是娘亲的小情人,你这儿子倒是粘你。”

裕王妃佯嗔:“你不也一样,当夜头也不回地把他抱上马背就走,最要紧的关口放不下的还不是他?那小没心没肺,我看就他最像你。”

楚昂忽然含住她耳朵:“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