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相女无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起一道竹帘,将两格雅座并作一格。文玹三姊弟一桌,孟裴、谢怀轩、单向彦一桌,贴身侍候的女使与小厮们则坐在外间堂里。

文玹与文珏、单向彦都点了乳糖真雪,文瑜爱吃蜜沙冰,还加了双份的糖,孟裴点了乌梅凉水,谢怀轩要了个春兰秋菊,即是以苏子微渍梅卤,混合糖霜、梨橙玉榴小颗做成的冰品。

不久厨房里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凿冰声。等着冰品制作时,闲不住的单向彦道:“趁这时候,把轮班顺序定下来。”

文瑜从桌子中央摆的八色果子拼盆里拿了颗蜜李子丢进嘴里,rou乎乎的腮帮子立时鼓起了一大块,他好奇地望着单向彦问道:“什么轮班顺序?”

单向彦一脸怎么才说过你就忘了的神情:“轮班接送你们来去学里的顺序啊!吃了你阿姊请客的冰,不能不出点力吧。”

文瑜恍悟地点点头。

文玹亦做恍然大悟状:“原来请吃几碗冰,就能换来国子监武学上舍生的护送,有这么便宜的好事,我要是早些知道就好了。”

众人皆笑。谢怀轩亦微笑道:“可惜这里只有一个武学上舍生,另外两个都是书生。二郎,我们两个只怕要被嫌弃了。”

孟裴含笑不语。

文玹望着文珏,意味深长地笑着,故意问道:“二妹,你会不会嫌弃谢家表哥的护送啊?”

文珏一愣,紧接着本来粉润的脸蛋迅速涨得通红,看都不敢看谢怀轩一眼,羞恼地瞪着文玹嗔道:“阿姊!!”

文玹心说傻姑娘,大大方方说不会嫌弃就是了啊。她笑盈盈回头去看谢怀轩,却见他没有笑,正定定凝视着自己,眸中竟有几分认真探询之色,仿佛在问她,你呢?

文玹怔了一下,避开谢怀轩的视线,迅速瞥了孟裴一眼,只见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看来唯一会被嫌弃的人就是我了。”

文玹又有种怪异之感,就好像他这句话并不仅仅是在开玩笑似的。

谢怀轩见文玹避开自己的目光,眼神便是一黯,垂下双眸若有所思。

雅座里顿时安静下来。

单向彦瞧这几人都不说话了,便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道:“我可问过你们意见啦!你们没有什么提议,那就全听我的了。我在家里排行最大,第一天就由我来接送,第二天就是孟二郎,第三天就是谢三郎。就这么说定了!”

他个性爽朗,语气活跃,换了话题后众人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谢怀轩浅笑着道:“大郎你在家中虽然排行第一,在我们三个里面却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单向彦道:“按年纪排也行啊,那就是你第一天,我最后一天。”他侧头看向孟裴,“还是孟二郎最安逸,不管怎么排他都是第二。”

文玹不觉好奇问道:“单公子今年贵庚?”

单向彦嘻嘻一笑:“十四岁。”

文玹讶然道:“原来你和我同年啊!”难怪他的言行还带着孩子气,虽然有性格因素使然,但年龄也确实是小。

单向彦不服气道:“你是几月生辰?”

文玹说了自己生辰,单向彦便得意起来:“我是五月十八的生辰,我比你大。”

文玹好笑地摇头,这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乳糖真雪、蜜沙冰、春兰秋菊、乌梅凉水,来了——!”店里的大伯将做好的冰品端出来,只见他双手平举,左右手分别夹着一瓶,端着一碗,手肘水平,肘中央托着一碗,肘间还夹一碗,左右两边加起来就是六碗二瓶,还走得稳稳地丝毫不会洒出来。

单向彦朝文家姊弟三人那桌挥了挥手:“那一桌两碗乳糖真雪,一碗蜜沙冰,其余都是这桌的。”

大伯走到文玹姊弟坐的桌边,先将手上的碗暂且放下,再放下肘上的碗,将相应的冰品放在他们面前,接着将余下的五份全放在左臂与左手上,端至孟裴他们那桌。

文瑜望过去,见单向彦面前摆了两碗一瓶,分别是乳糖真雪、绿豆沙冰、雪泡豆儿水,不由瞪大了眼睛:“单大哥,你一人就吃三份?!”

单向彦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文小娘子说请客,又没说一人只能吃几份,我自然多多益善。”

众人皆大笑起来。

文玹笑着看了眼孟裴,他亦笑着回望她,笑容暖人。她这才舒了口气,是她想多了,他大概只是不想让旁人察觉到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特别罢了吧?

第章

一夜细雨霏霏,到了天将明时才渐渐止歇,云开雾散,日出后便放晴了。

国子监牌坊的琉璃瓦上仍带着未干透的雨滴,清晨的阳光洒在被雨洗得透亮的深青色琉璃瓦上,洒在朱色廊柱上,亦洒在那穿着雪白宽袖褙子,大步而行的少年俊美清绝的脸庞上,袍摆随他步伐而翻飞,阳光下的白衣更显得一尘不染,如霜如雪。

少年在进贤亭的东厢檐下站定,抬手轻轻敲门,门内传来沉稳温和的声音:“进来。”

他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行礼:“文相公。”

文成周点点头,视线扫过他脸上:“说吧。”

孟裴略微停了停才带着愧意道:“没能擒获他……”

文成周并不显意外,方才见孟裴眸中并无半分喜色,他就料到,抓捕古二之事一定出了纰漏:“发生什么事了?”

孟裴蹙眉:“不知为何他始终没有回住处,元德带人守候了整整两夜,直到今晨天快亮了才撤走,留下两人监视。”

“已经连续两晚不归……”文成周挑眉:“可是被他发现了?”

孟裴缓缓摇头:“他们离得很远,虽然控住了所有进出要道,但离他的居处很远,藏身处也很隐蔽。那些人都是惯常暗中行动的,只要蛰伏于某处,就不会被发现。”

文成周沉吟着,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后道:“端王府有人走漏风声?”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颇为肯定。

孟裴眉头深锁,极轻地摇摇头:“他接近大哥并没有多久,在王府并无根基。且父亲此次命元德率队,他行事一贯谨慎,挑选的人也都是多年跟随的部下,绝无可能走漏风声!”

文成周注视着他:“如果是世子那里走漏了风声呢?”

孟裴一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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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赟烦闷地翻着手中,却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正心浮气躁着呢,过来一名侍卫,传话说王爷让他立即过去。

他心中烦躁愈甚,将书丢在桌上,匆匆赶往腾璜阁,一进书房,就见元德亦在房里,不觉诧异:“父王,不知找我来有何事?”

孟炀盯着他,沉声问道:“元德带人围捕胡觉义,他却连着两夜没回所居之处,你知道吗?”

孟赟急忙否认道:“父王,儿子这两天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