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国师,你丫闭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仁!”

【大宗师,我想撤退……】

【日头好大啊……】

【腿也发软呢……】

【好想大宗师啊……】

……

阿至罗身上似乎有发不完的怒火,他好像不会正常地说出一句人话,永远都是扯着嗓子发出雷霆般的吼声,大家完全不明白他这些怒火倒底从何而来,但却必须忍受他的咆哮。之后的几个时辰内,他让所有的新兵背负沙袋绕着兵营跑圈,稍有不合他心意者,拖出来便是当众一顿鞭打,有几个倒霉的懒骨头已经被打得送军医了,顾柔几个姑娘们吓得不轻,男兵们也再不敢随便造次,所有人怀着对阿至罗满腔的怨愤,咬着牙跑到了太阳落山。

晚上用饭的时候,每个人都跟豺狼虎豹一样胡吃海塞。顾柔也奋力大吃,饭菜倒也不是多美味,只是因为饿,拼命地想要往里塞东西,把饥饿之感填满。

陈翘儿坐在饭桌边显得异常沉默,所有人里,就似乎只有她没有食欲,顾柔注意到了,便问她。陈翘儿叹息道:“过去我在吴郡,山珍海味不能使我一顾,鲍参翅肚食之无味,想不到今日竟沦落到如此地步,我究竟是为何来此自讨苦吃。”说罢拿了一个冷馍默默地在嘴里啃,一脸的生无可恋。

顾柔听她的话气魄很大,好似出自豪富之家,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这时发现向玉瑛已经离开饭桌不见了。

作为伍长她必须随时掌握士兵的行踪,她正着慌,怕阿至罗来突击检查,这时候何远裸着上身,披一块汗巾走过来,问她们:“你们咋还有闲心唠嗑,还不去洗澡呢?”

祝小鱼还在吃陈翘儿剩下的白馍:“急啥,大营戊时才熄灯。”

何远觉得这帮嫚儿心真够大的:“是戊时熄灯没错儿,可是一旦过了酉时一刻,伙房就不供应热水了,你们几个,能扛得住洗冷水澡啊?”

陈翘儿一听变了脸色:“不行,我月信来了!我不能洗冷水!”说着就冲回营房去捡汗巾木盆。

顾柔也急忙往回走,看一眼祝小鱼,提醒她:“小鱼,你不抓紧点吗?”

“俺不着急,你们先去,有空就帮俺占个位!”祝小鱼继续吃,她今天是饿狠了。

……

顾柔一行人赶到澡堂,发现单间的澡棚子已经被男兵全部占据了。

白鸟营有专门的澡堂,分为一个大通间和几个另外搭建的十个单间澡棚,大通间能够同时容纳三十人,按理说男兵洗通间没问题,但新兵里的男兵有九十多号人,喜欢洗单间的也大有人在,只是苦了这几个姑娘,在外头直犯愁。

每个人都被阿至罗cao练了一整天,流过汗的身上酸臭熏人,陈翘儿最讨厌这股味道,郁闷地看着男兵们进进出出澡棚,无处发泄心中的郁闷,埋怨起顾柔来:“这都怪你,不好好看军令册,连洗澡的时辰都不晓得,害得我们现在这般狼狈。”

顾柔冤得慌:“你不也没看到么。”

“可你是伍长!要你这个伍长做什么,一点用处都派不上,”陈翘儿心情恶劣,她的月信一来,便腹痛得紧,捂着肚子道,“你要是有本事,你跟他们要一个单间过来啊。”

顾柔一咬牙,便真的去了。她拉住一个正在排队,马上要进入单间澡棚的男兵,问他:“大哥,能不能麻烦您把这一间借给咱们几个姐妹用用,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去,就劳烦您一次,您去通间洗成吗?”

那男兵原本不耐烦,看一眼顾柔,又看一眼旁边捂着肚子皱眉的陈翘儿,忽然勾着嘴一笑,道:“你们怎么不去通间洗?”

陈翘儿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三个姑娘,跑去通间洗像什么样子!”

那男兵露出个鄙夷又yin荡地笑来:“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什么货色,花卒嘛,都让千人骑万人跨过了,还怕当着老爷们儿的面脱精光?我是不信。”说着便进了澡棚。

顾柔和陈翘儿愕然半晌。突然,陈翘儿爆发了:“侬麻痹狗养册!”

她奋力一撞,轰隆一声,捅开了澡棚的木门。

第90章文学17

顾柔很后来才知道,陈翘儿其实不会武功,一丁点儿底子都没有。

故而那时她奋力撞开了木门,可以想见她当时有多愤怒。

“无册那麻痹!”陈翘儿撞开门,居然把里面的男兵拖了出来,她发狠拼命的样子让所有围观的男兵们都愣住了,“花卒怎么了,吃你家饭了,杀你爹妈了?老娘是花卒怎么,老娘的月俸靠自己挣,让你出钱了伐?”

男兵一时没反应过来,光溜溜站在众人间目瞪口呆。

顾柔也顾不得害臊了,过来劝架陈翘儿,陈翘儿异常激动,一把推开了她,继续嘶吼:“无是花卒又哪能,无不是一样卖命去拿情报啊?侬则狗东西以后好叫,伐要让我看到侬!”(注:我是花卒又怎样,我也一样卖命去拿情报,你这个狗东西以后好生点,别让我看见你)

其实这时候,顾柔从他们的对话里头,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田秀才聊天的时候也暗示过,陈翘儿和屈贞娘将来是要送去做花卒的,就是放在江湖里假扮欢场女子,牺牲色相,为军队套取情报。

陈翘儿控制不住情绪,她说到激动处,一挥手,往那男兵脸上一抓,瞬间四道血痕。

那男兵醒过神来了,大怒:“臭婊子还敢打人!”过来就要用胳膊肘抡陈翘儿,屈贞娘这时候过来,推了他一把,男兵倒在地上。

顾柔发现,屈贞娘的武功居然还不错。

围观的男兵越来越多,有看热闹的,有劝架的,有帮腔的——

“算了,跟几个姑子闹腾什么,还是不是爷们儿哪!姑子你们去棚里洗,咱们这边让你们。”

陈翘儿发疯似的喊着:“我要他给我赔不是!”

男兵大怒:“我陪你娘……哎唷他娘的!”又被陈翘儿刷了一耳刮子。

他的舍友看不下去,开始帮腔:“你们不是花卒吗,还怕男人看?做表子还立牌坊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惨叫,一个木盆子扣在他头顶上,腹部就连挨两脚,那舍友痛得打滚。

他倒下去的一瞬间,向玉瑛把他头顶的木盆揭起,拿回来抱着,目光冷酷。她来得早,刚刚从一单间里头洗完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向玉瑛若无其事地离开,甩下一句话:“你才是婊子养的。”

向玉瑛走得太快,乃至那伙人目瞪口呆追她不住,那男兵便把所有帐算在陈翘儿头上,捋起袖子:“老子今天不收拾你,就他吗不在这混了!”

这边吵吵嚷嚷,那边来了个声音:“谁在那边闹?”大家往回看,是赵勇。

赵勇是什长,他以前在地方当过兵,体格健壮,性格沉稳,在男兵兵营里很有威信,已经是田秀才他们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