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烈酒敬余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了在人家家里做小时工的我mama,后来他们相爱了,结婚了,然后生下了我和meimei,我们是双胞胎,虽然长相不太一样。”如果故事到这里多好。

余笙默默地听着,她知道自己不适合插话,默默聆听就是最好的。

卫峥接着说:“起初挺好的,我妈很漂亮,不大爱说话,但是很勤劳,我爸一直很自豪,自豪自己娶了个能干的妻子。我和meimei四岁的时候,我爸的玻璃门窗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也挣了不少钱,我妈觉得自己熬出头了,打算带着我爸、我和我meimei回老家去看看,她离开家太久,很想念我外婆和外公。”

然后呢?

故事总会有些戏剧性的转折,回家的时候,卫峥的爸爸亲眼目睹了域城的大祭礼,卫峥mama为了讨好生气的外婆跳了降神舞,六米的巨蟒臣服在她脚下。

卫峥爸爸被吓得半死,祭礼的时候,就一直吐,晚上就生了大病,好几天都无法下床,最后稍微好转一点儿的时候,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妻子是个这样的人,几乎逃似的走了。

卫峥mama回到两个人的家的时候,家里所有门锁都换了,最后好不容易见到丈夫,对方冷漠地表示,只有离婚一条路。

最后他们签字离婚了,卫峥mama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域城,不到三年就抑郁去世了。

卫峥和meimei是被外婆带大的。

“我和meimei也不喜欢域城,那里总是很压抑,迷信,封建,所有的人都像是疯子,愚昧的可笑,固执的可笑。”

十六岁那年,外婆托了人送她们去省城上中学,然后他们分别考上了大学,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meimei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但是我没有,我觉得自己安安稳稳能有个好日子就够了。……我抢了我meimei喜欢的男孩子,但我最后害死了他。”

卫峥指着前面不远处,“就在那儿,”她抱着脑袋,不住地摇头,“我眼睁睁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那里掉下去,我原本有能力拉住他的,但是我犹豫了,每次想起来……想起来我就恨不得拿刀捅了我自己。”她揪着自己的心口,哭到呕吐。

余笙拍着她的背,忽然也觉得很压抑,等卫峥稍微缓和了点儿,她想着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问她,“你还有meimei吗?我都没有听说过。”

卫峥点点头,“你见过的。”

“我见过?”余笙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鬼妹,我们是双胞胎。”卫峥扯了扯唇角,“她现在大约很讨厌我,我一无是处,还总是给她惹麻烦。”

鬼妹本名叫做卫嵘!

余笙并不知道,这会儿只剩下惊讶,半天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脑洞……比我大!

另,不是失忆。

☆、第40章

卫峥这个人有种变态的隐忍力,给余笙讲完这个故事,很快就恢复了平时那种沉默冷静的状态。

好像刚刚痛哭失声的人不存在过一样。

余笙没有多问,很多难言之隐和伤痛,说出来已是不易,追问实在是不合适,虽然现在她心里满腹疑问。

卫峥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可能只是发泄,也可能只是在所有难言之隐中找了一个最能说出口的来缓解深埋于心的伤痛。

余笙不知道。

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所以也没有肆无忌惮去追问的底气,如果是陆玥这样,她可能会多问两句。

可现在她觉得并不是太合适。

做一个聆听者最好。

“你不用安慰我,我也不喜欢。”卫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用掌心拢着打火机蓝色的火苗点燃了,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并不能算笑容的表情,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吐出来,“压抑太久,说出来好多了。”

余笙瞧着她,觉得卫峥陌生的很,又熟悉的很。

“师姐,我总觉得我很早就认识你。”

卫峥扭过头看了余笙一眼,最终摇了摇头,“有些事忘了挺好的。”她眺望着远方,夜色渐浓,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糊地看见黛青的山体轮廓,三年前,她就坐在这里,一整夜,那时候余笙也这样坐着,那时候是余笙在哭,哭到断气,不停不停地跟她道歉。

她那时候六神无主,害怕,懊悔,最终都化为抗拒和冷漠,冷着眼看着余笙,虽然没有说过太过分的话,但那表情就足够刺伤一个刚刚才十八岁的小姑娘。

后来很多的夜里,她都会想起那个夜晚,刚刚下过暴雨,腥咸的泥土味混着草木味儿在鼻腔萦绕,余笙在哭,她冷漠看着,没有安慰,无声的责备。后来有人围过来,大家都沉默着,不知道该安慰她,还是该安慰余笙,最后是一对儿中年夫妻过来拉走了余笙,领队陆绍安过来坐在她身边,“这是个意外,是谁都不愿意发生的,余笙还小,这件事不是她的错,别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背上这样的罪名,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的。”

她听着,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知道不怪余笙,可是她做不到原谅,她想要有一个人来分担她内心的痛苦,她自私地把错分一半给余笙,好让快要窒息的心有一瞬间的喘息机会。

她是自私的,从来都是。

她唾弃自己,但是她毫无办法。

隔了一年她就又见到了余笙,但是余笙已经忘记了她,那种快乐又无忧无虑的样子,让她觉得恍惚,她嫉妒,又觉得松了口气。

她还是自私的,但是良知还没有泯灭,她就这样纠结着,痛苦着,每天自我折磨着,她唾弃自己,有时候觉得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父亲一样,冷漠到底,自私到底,那样或许她就可以更理直气壮地活着,更理直气壮地去把责任推给余笙。

可她就是这样一个懦弱虚伪的人,她唾弃自己。

手机屏幕亮了,欢快的铃声响起来,余笙快速地接了起来,“喂!”

“在哪?”姜博言的声音有些严肃,“山里信号不好,我打了半天电话才打通。”

“对不起,大师兄。”余笙这才忽然想起来,已经离开众人视线太久了,“我现在就回去,我在龙脊崖这边。”

姜博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余笙知道他要骂她了,果断堵了他的话,“我带了手电筒,也带了求救器,我会小心的,有情况就大声叫你,现在马上回去,你看成吗?”

姜博言哼了声,“灯打开,站那儿别动,我去接你。”

余笙“哦”了声,说:“那好!”

挂了电话,余笙开了灯,“一会儿姜博言要过来,师姐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天太黑了,一个人待着不安全。”

卫峥把最后一口烟抽了,放在地上踩灭了,然后看了余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