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阿碧垂头没有说话,青瓷的骨灰罐还摆着,喻衡注意到阿碧的目光。有种心中猜想即将被证实的感觉。“奴婢哪里也没去,一直在府上。”沉默了许久,阿碧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道:“公子…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阿碧一边开口,一面用目光示意喻衡去看杯子,喻衡依言低头,只见杯中水光盈盈,倒映着屋顶的几根横梁,当他探头细望,自己的轮廓随即取代横梁映入杯中,然而旁边的阿碧却是怎么看都找不到踪迹。不用再说什么,一瞬间喻衡都明白了。看着阿碧破釜沉舟的打算将真相全盘托出的表情,喻衡忽然一口将杯中的水全部饮下。”公子——”阿碧有些诧异他的举动。喻衡却摆摆手,制止了她还要继续开口举动:“我饿了,让人送吃的过来。”似乎真的饿了很久,喻衡便埋头利索地吃起东西来,阿碧站在一旁,几番预言又止,又怕影响到喻衡的食欲,最后只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喻衡进食。“阿碧你知道吗?”喻衡吃着吃着忽然停下了,“自你失踪以后,爷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阿碧看着喻衡双目下深重的青黑同眼中下巴上邋遢的胡渣,眼圈忽地红了。喻衡拉她坐下,倾身在她低垂的脸颊边开口道:“阿碧,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掌中的手忽的瑟缩了一下,似乎想要同她拉开距离。喻衡的手撑在墙壁上,胸膛贴她极近。脸颊蹭着她的,认真的看着她,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道,“阿碧,你一走,爷就撑不住了。”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的身上有她思念的味道,那一瞬阿碧几乎就要答应了,然而目光别到那罐骨灰,终究还是黯淡了目光,垂头道:“公子去了趟洛阳,还不清楚吗,我早已经死……唔…我不是……唔……“炙热的唇舌忽然覆了上来,后面的话都被他灵活的舌给推拒回了自己唇间,他的舌在她唇间四处游曳,阿碧被他抵在墙壁上,被他抱着吻得浑身酥软。直到她险些喘不过气,手掌抵在他胸口轻推了几下。他才一点点退出她唇间,抵着她的颈间摩挲道:“我清楚,我都清楚了。”阿碧双颊嫣红,一双眼隐隐带着些薄雾,就那么茫然不知所措的仰着头。荣享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腰肢,一寸寸往上攀着,双眼专注又沉迷的盯着她的眼:“只要阿碧还是阿碧那就够了……”有力的双手带着惊人的guntang游移在她的脊背上。阿碧望着喻衡,终于伸手慢慢回抱住了他。…………院外忽然传来几声爆竹,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烟火声。屋内的两人却无暇他顾,只用身体诉说彼此的思念。久别重逢,自是干柴烈火,等到风住雨歇,已是新的一年。喻衡在病重,撑不过现行困倦地倒头睡去,缓过劲来的阿碧借着摇曳的烛光,惊异地看到角落里的铜镜映衬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密不可分。姻缘镜—打赏章节(空)面衣(一)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本该是关门闭户的时候,安仁坊一座大宅的后门却忽地开启,一带着面衣的妇女在左右四顾之后,急步出门,踏上了早等在后门处的马车。长裙掠地发出沙沙的响声,透夕阳过薄纱似的面衣,照着她白皙的脸,尽管隔了一层遮挡,仍能看出其绝色。可惜,她高高绾起的长发和朴素的衣裳,显示出她是已嫁妇人的身份。这样一个妇人为何会在此刻外出,车夫亦有些诧异却不敢多问什么,只在她的催促下驾着马车一路疾驰,总算是赶在各坊落锁之前出了城门。夕阳已经落山,最后一缕余晖也消失于山间,车夫借着月光,驾着马又向西行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抵达了夫人所说目的地。这是一处山庄,大门虚掩着,门口两串灯笼在晚风下摇摆,似乎正等待什么人的光临。秦霜从马车上下来,还未叩门,大门已经从里面打开,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出来,月光下一身白袍松松地系在身上,越发显得清秀苗条。他抬起头眉眼带着几分笑:“夫人来啦,快里面请。”这里的仆人也生的这般好模样,车夫总觉得有些不对,偷偷地打量起门后的景色,然而之间花木葳蕤,亭台楼阁,瞧不出个门道,只好驾到马车一边小盹去了。他能瞧出什么门道,饶是秦霜第一次来时,也没瞧出什么异常,这么个清幽的山庄,谁又能想到这其实同妓院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里的女子大多是获罪官员的女眷或者像她一样寡居的妇人。而这里的男人大多非富则贵,身份多不可告人罢了。转过掩人耳目的前院,情与色的味道渐渐透露了出来,靡靡丝竹声与各屋子里隐隐传来的的呻吟同交杂在一起,听得人面红耳赤。风中传来夏日的淡淡清香,几分暧昧,几分酒香,秦霜只觉身子渐渐热起来。不知道今晚接待地又是怎样的客人。因为她既不是卖身这里,也不会求财求利,每次只是存粹来山庄找乐子,这里安排给她的客人大多身材壮实,精力充沛,她倒是像来嫖人的,而不是被嫖。是自己的丈夫太过不济了吗,为什么结婚那阵她从未在床底间享受到过这样食髓知味的欢愉。她还没寻思出答案,少年已经带着她转过竹林后的一座小桥,停到一独立的院子旁。“到了——”少年伸手推开门,然后转身秦霜道。秦霜看着眼前比以往去过的更为干净雅致的所在,心头暗自猜想客人的身份应该不低。只是怎样都好,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事。她摘下面衣递于少年,刚想如往常一般蒙上双眼,身边的人却轻轻提醒了句不用。不用?为何不用?照理这里的女人是不能见到任何一名客人的面貌,探听任何一名客人身份的。秦霜疑惑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香,扑面而来,让人酥到了骨子里。重重的帷幕后,一男子随意的仰躺在铺满紫色绸缎的大床上,微乱半敞的衣襟,一头黑发如泼墨,散落下的青丝轻柔地抚过红色丝绸,浓墨重彩的好似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