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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是个公主。可谢相与李家是姻亲,谢大郎又娶了伯阳郡主,若是谢三郎再当了驸马……盛极必衰,谢家纵想低调行事,怕也只会被推上权利争端的中心。不可。谢家所有人脑子里都冒出这两个字,他们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件事。偏偏姜鹤这人吧,书读的不算顶尖,交友却绝对是一把好手,他只知道谢玉舒在普陀寺求了一支讳莫如深的上上签,不晓得其实是姻缘签,缠着谢玉舒想看签文。谢玉舒被缠的烦了,就给他看了,直接被怂恿着出来找找,这才刚出来,就在御花园碰上了叶煊。姜鹤振振有词,“紫金宫中寻,果然是极贵之人。”可不是,除了皇帝外,这宫里还有什么能比一个皇子更尊贵的存在?古往今来多少母凭子贵,后宫嫔妃也无法反驳。姜鹤道:“清和,这便是缘从天降。”谢玉舒:“……”他现在只想封了姜鹤那张破嘴。叶煊还有些好奇,眨巴了下眼睛,“是普陀寺的签文吗?三公子求得什么签?”这一下把谢玉舒问尴尬了,他嘴角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好在声音还是稳的,直接将签文的事情一句带过,“七殿下不必在意,不过是玩闹罢了。”叶煊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笑,眼底却在发沉,意味不明的道,“我总共与谢三公子见了三回,回回公子都让我不必在意。”谢玉舒敏锐的察觉到他话中的变化,惶然抬头,对上的是叶煊无辜清澈的眼睛。他笑着调侃道,“三公子真乃好人也。”“七殿下过誉了。”姜鹤也是开玩笑,两个当事人不打算谈论这个话题,他也识趣的没有多说。“这四季海棠当真艳丽,很衬殿下呢。”姜鹤道,“殿下若是赏花,应当去太后的安宁园,有不少的珍惜品种,我记着有几簇从藩国进贡的火焰花,花开的像是灼灼火焰在燃烧一样,就是难养活的很。”“我只是偶然路过,并非赏花。”叶煊半开玩笑的将那朵四季海棠放到谢玉舒手中,“谢三郎肤色白,想来穿红色一定好看。”谢玉舒怔然的看了眼那红艳的花,听着叶煊调侃的话,再一次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支姻缘签。他想,叶煊穿红色也一定会很好看。少年身形修长,如同一颗宁折不弯的翠竹,脸色总是泛着苍白,他长相肖良妃,眼睛却与陛下一样不怒自威的龙眼,单看很是霸气,跟其他五官搭配在一起又莫名消减了锋锐,显得文弱起来。而且三次见面,对方的嘴唇都带着一股病气的灰白,正是需要浓艳一些的颜色填充。谢玉舒突然瞳孔猛缩,打量的视线也硬生生的止住了,整个人陷入到一股诡异的僵硬中。“……”等等,现在是想谁适合红色的时候吗?适合又怎样?能怎样?醒醒,谢清和!赶紧把那个见鬼的姻缘签忘了!谢玉舒在心中吐出一口气,不冷不淡的一拱手,带过了这个不妙的话题。他利落的开始丢告辞的垫话,“小人还要回国子监找祭酒大人一趟,便先告辞了。”国子监祭酒,从四品,是国子监最大的官,其下有品级的依次还有司业、监丞、主簿等。谢玉舒任国子监主簿,虽然只有七品,跟姜鹤的翰林院编修差不多,就是他上头的那些官员才换过一轮,升级没那么容易罢了。这也是谢相一老就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出尽风头的谢玉舒低调起来。姜鹤有些看了好友一眼,满腹的疑惑:他们不是刚从国子监出来吗?而且祭酒大人跟他们翰林院的大学士有约,早就出宫去了。姜鹤虽然不知道谢玉舒为什么撒谎,但想着总归有他的思量,这一次没有开口。却听叶煊问,“你们要去国子监?”“是。”谢玉舒点头。国子监离洛华宫还是比较远的。叶煊笑了,他也点头,“正好顺路,一起走吧。”谢玉舒错愕,“七殿下也去国子监?”这位殿下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年更是生了一场大病,陛下直接准许了他不用去国子监上课,谢玉舒入职了大半月,确实没见这位去过。叶煊捕捉到谢玉舒一闪而逝的小表情,好笑的扬了扬眉。其实前些年他生的那场病,是他第一次用内力没掌握好度弄出来的,再凑巧良妃发疯,他索性就顺势而为,给自己谋求了一点福利。其中就有免去国子监。国子监这个地方,说好听点是皇家学府教书育人的地方,实际上皇子皇女们聚集在一起,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当时大皇子还在,这位从德妃肚子里出来的长子倒是仁慈,有他的时候,叶煊还稍微好过一些,不过很快大皇子就出宫建府,顺势从国子监“毕业”了。小孩子没有大人会装,讨厌喜欢全摆在脸上,宫人们也惯会捧高踩低,叶煊再谨慎小心也还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孩子,还是吃了一些苦头。他还记得,当时欺负他最狠的,就是六公主叶灵。想来,他也确实是时候回去国子监了。叶煊眼底暗沉了一下,面上露出一个乖乖巧巧的笑容,“我要去演武场,两方离得近,顺路。”演武场和国子监比邻而居,是朝堂内文官武将难得相处和谐的一个场所。作者有话要说: 泰安:?说好的我去呢?叶煊:直男,是你不懂。谢玉舒:……我也不是很想懂。————————国子监!好想赶紧写国子监的年下养成剧情啊!谢玉舒(脸红):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住口!第7章做戏做全套,三人一路行至国子监,谢玉舒硬着头皮在同僚们好奇的眼光中进去了,而姜鹤则陪着叶煊一起去选马。“演武场虽然在外城之中,但地方可大得很,便是六部和国子监加起来,怕也没那么辽阔。”姜鹤说着指了指前面一排茂密的榕树,“那里是专门圈出来骑射的,有时候也会放些小动物去射猎,马厩就在那边。”姜鹤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无巨细说给叶煊听,上到演武场的历史,下到每一次考试的排名。突然,叶煊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装作无意的抬头看去,视线一扫最后定在马厩边一个老太监身上。那老太监满脸的褶皱耷拉,一身圆领大襟长袍,那是有品级的大太监才能穿的衣服。他拉长着脸杵在马厩边,看似在指挥其他的小太监们做事,还时不时尖着嗓子啐上一句,可叶煊断定,对方的注意力有分散到他身上。这是件很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