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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之前不是欠你一个秘密吗?今天就算还了半个。”沈逢安交女伴,讲究风过无痕,很少介绍给家里人认识,没那必要。今天不知怎地,忽地鬼迷心窍,不但主动交代自己做手术的事,而且还特意将误闯的陈寅叫回来。他本可以将事情掀过去。反正男欢女爱,全靠逢场作戏。沈逢安开口提醒陈寅:“愣着干什么,打招呼啊。”气氛沉默三秒。陈寅声音沙哑,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你好,我是我爸的儿子。”沈逢安刚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重要的商务电话。他拿起电话往楼上去,丢下一句:“你们先聊。”沈逢安一走,阮糯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勾唇浅笑,“来,坐。”陈寅坐过去。两人之间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陈寅一双眼死死盯在阮糯身上,像是要将她看穿看透。他想,她应该有话对他讲,应该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又或者慌张地求他别点明他们过去的关系。她一双长腿叠起,慵懒地往后舒展,随意地用鞋尖踢了踢他,“欸,你凑近些。”陈寅将耳朵贴近。女孩子声音娇娇软软,气若幽兰,她说:“陈寅,叫妈。”陈寅脸色煞白。她是故意的。她早知道那是他爸,她不需要他为她掩饰。陈寅眼睛都快瞪红,咬牙挤出一句:“你的新男朋友,就是我爸?阮糯,我真没想到你有这胆子。”她这时装起无辜来,“你们一个姓沈,一个姓陈,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爸,还有,你不总说你爸死了吗?”陈寅僵住。寸寸被她拿捏在手上,压根动弹不得。他闷得实在是透不过气来,不等沈逢安下楼,就已经先行离开。走的时候阮糯送他出去,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大洋拍他胸膛上,正经长辈语气:“你小阮阿姨刚上岗,没什么积蓄,这点钱你拿着,就当是见面礼。”陈寅气得瑟瑟发抖,一把从她手里拿过钱包,将里面的现金搜刮干净,破罐子破摔:“一千哪够,得五千。”阮糯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她笑着吐出三个字:“真调皮。”她比他矮一截,此时穿着拖鞋站跟前,整个人得踮起脚才能碰到他的脑袋,她摸摸他,疼爱道:“等着小阮阿姨下次给你零花钱,乖。”陈寅挥开她,气嘟嘟地往外冲,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狠狠看一眼。玄关处暖黄的灯照下来,她的眼底涌入光亮,一双黑眸灵光流盼,此时抱肩而立,袅袅婷婷,笑意盎然。他呼吸一滞,匆忙收回目光,落荒而逃。第9章一周后,阮糯进组拍戏,刚开始几天还给沈逢安发微信,后来渐渐地也就不发了。从前沈逢安是十条里面拣一条回,如今虽然依旧惜字如金,回复频率却大大提升,几乎百分百必回。小姑娘热情似火,突然冷下来,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沈逢安倒也不急,凡事讲究顺其自然,曾经拥有也算是缘分。他这样想着,眼睛却盯着她的微信头像,已经夜晚十二点,她还没给他发晚安。他虽然洒脱,但是许久未开荤,几年了,也就碰着她一个,默契度极好,怎么处怎么高兴,要真断了,确实有点舍不得。阮糯年轻貌美,幽默有趣,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是三十六,而是十八。她满足了他对女人的所有要求,够漂亮,够火辣,最重要的是,够带劲。很多个夜晚他搂着阮糯入睡的时候,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他享受自己被人挑起欲望的感觉,像是懵懂少年打开潘多拉之盒,明知邪恶却还是义无反顾。当然了,他从小到大就没懵懂过。顶多莽撞过。而后,一路起帆,从未停下。阮糯已经半个月没联系过他。她耍手段也好,真想断也好,总之不管怎样,沈逢安清楚地知道,他想她了。想她美艳妖娆的面庞,想她青春窈窕的身体,想她放荡不羁的姿态。就连想她这件事,也因为对象是阮糯,而变得热烈起来。但沈逢安是个要面子的人。男女之间闹别扭,他可以理解,却不能容忍。退一万步来讲,他没有容忍和等待的理由。他大可不必等她调整完毕。他若想要女人,随叫随到一大把。沈逢安往沙发靠垫上后仰,一双长腿抬起交叉叠起,他摸出裤兜里的一包烟,怔了半秒,没有抽,随手丢进垃圾桶。闭上眼,心里不踏实,拿出佛珠一颗颗摩挲。忽地手机震动,是微信的声音。沈逢安犹豫片刻,拿起屏幕划开一看,果然是阮糯给他发了信息,简短三个字——“沈叔叔。”他想,她终于坐不住了。沈逢安不慌不忙地捏着手机,五分钟之后,才给她回信息,冷冰冰的两个字:“干嘛?”她没有立刻回他。沈逢安把玩佛珠的动作越来越快,十分钟后,就在他准备关机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不是信息,而是视频请求。沈逢安眉头微蹙,而后坐起来,整了整衣领,按下通话键。阮糯漂亮的脸蛋映入眼帘。她双眼迷离,撅着红唇喊他:“沈叔叔,你想不想我?”他凑近,看仔细,才发现她侧颊晕红微酣,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大概是喝醉了。沈逢安冷漠脸:“谁又带你去喝酒了?在剧组不好好拍戏,成天跟着人乱玩。”她委屈地嘟嚷:“我没有,我可认真拍戏了。”沈逢安摆出老干部的做派:“喝成这样,还说没乱玩。”屏幕忽地一黑。沈逢安愣住,寻思着自己语气是不是太重了。小女孩家家的,爱玩是正常事。那头传来轻微动静,是她醉酒呕吐的声音。沈逢安下意识提高音量,冲黑屏喊:“你一个人住酒店吗,助理呢,怎么没人看着你。”不一会,她吐完了,重新出现在屏幕前。头发蓬乱,妆也花了,红着眼,眸中似有水光涟涟,女孩子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怔怔地望着摄像头,执着地问:“你到底想不想我嘛。”沈逢安低垂眉眼,没说话。女孩子没接着问,她醉醺醺地哭出来:“可是我好想你啊。”沈逢安呼吸一促。他想,从前最烦听思念一词,每每听来只觉矫情做作,如今看来,大概是因为她们都不够漂亮。阮糯说想他,他竟然觉得高兴。他张开嘴,一时间脑子卡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没反应过来,视频已经挂断。沈逢安呆坐数分钟。片刻后。他拨出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