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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当年所定婚约,小王还姑娘自由,只希望姑娘能够早日寻得有情郎。”他这一招使出来,果然很奏效。少女不但不再避着他,而且还主动接受他的游湖邀请。湖面波光粼粼,美人以扇遮面,眼儿媚黛眉蹙,穿的白狐大氅,一眼望去,像是望见冬日下过雪的花树,凛冽清寒,美得令人怦然心动。“今日,我是瞒着兄长出来的。”她的话娇滴滴,听在祁王耳里,如沐春风。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吗?”少女羞答答点头,“王爷是真正的君子,因为阿婉的一句话,便愿意解除婚约成全阿婉,阿婉心里着实敬佩感激。”“我欣赏姑娘果敢坚毅的品性,姑娘诚实以待,小王也甚是感激,与其做一对怨偶,不如做一对知己。不知姑娘可愿做小王的知己?”字里行间,皆是攻心。少女移开团扇,露出张风华绝代的脸,唇角微抿,笑得婉丽:“能做王爷的知己,是阿婉的幸事。”祁王正襟端坐,心纹荡漾,目光一碰到她,便再也离不开。他们面对面坐着,隔了一双绣花鞋的距离,她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若即若离,当真叫人痴醉。他不是没碰过女人,他虽在宫里不得宠,但毕竟是个王爷,又有一副好相貌,外游之时,凡是所遇女子,无一不为他折服。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他算得上是个名家。如今碰着她,他却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莽撞,差点没能压住自己的欲望。她果真是个冤家。祁王如痴如醉地盯着少女娇俏的笑颜,她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美得恰到好处,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不动声色间,索人三魂七魄。她同他定下下次相聚的诗会,祁王心中高兴,以为她彻底放下心防,不再将他视作陌生人,而是将他视作友人。有些事情,一旦起了头,剩下的事,自然水到渠成。祁王幻想着日后言婉为他痴狂的模样,不等瞧见她女儿娇态,自己却一步步越陷越深,等回过神,他已经彻底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少女与祁王相会的事,早就传到言喻之的耳里。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任何动静。管家很是担忧,小心翼翼提醒言喻之:“若是四姑娘被祁王迷住……”话未说完,言喻之开口打断,语气坚定:“不会,她答应过我,她不会迷上任何男子。阿婉说了,她要做我一辈子的药。所以,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我相信她。”那日在她跟前大发脾气后,事后练字的时候,少女贴在他怀里,软糯糯地告诉他:“兄长,以后你要是再怀疑阿婉,阿婉就哭上一天一夜,哭死给你看。”她每次出门,都会提前告诉他,她要和谁,在哪里,做什么。有祁王没错,但是还有其他人在场。城里有身份有地位的闺秀,没有谁是被整天关在家里的,只有那些不受宠的姑娘才会被天天关在家宅后院。他要她活得肆意,不要她拘束。夜里少女照常到言喻之屋里来,她刚从外面回来,喜气洋洋,红光满面,扑到他跟前,眨着眼告诉他:“今日我戴着兄长送的绿宝石玉楼簪出门,她们一个个地都看直了眼,纷纷问我是在哪里得的这簪子。”言喻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她大概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涔出细汗,气喘吁吁。他拿了帕子替她擦汗,“那是因为阿婉好看,所以戴什么都惹人注目。”少女挨着他的掌心蹭了蹭,“戴着兄长送的簪子,心里愉悦,欢喜之意溢出,旁人望见,所以才觉得好看。”他怕她出了汗吹风着凉,想让她换件衣裳,他备了许多套衣裙,全是她喜爱的颜色与样式。平时她丢三落四,随手一扔,不是丢荷包就是丢披风,他屋里堆了许多她的东西,她从不要回去。他也不还给她,直接给她做新的。她懒得换,推着他往书案后面去,准备开始练字。两个人挤一张椅子,练字开始前,他照常让她伸出手。白嫩的肌肤上,一点朱砂格外鲜红。他重重地松口气。她撅了嘴,将卷起的袖子放下。言喻之漫不经心地问:“过两日还要出去吗?”少女歪着脑袋看他,开门见山:“兄长,我有很听话很守礼,不曾做出任何逾越的事。”言喻之声音低下来:“嗯,我知道。”她娇气地扯着他的衣袖,“兄长,过几日我想请人到府里来做客。”言喻之问:“客人是谁?”少女:“很多人。”他犹豫片刻,少女等不及要听回答,她知道他的弱点在哪,当即就蹙起眉头鞠了泪,眸中水光点点,“兄长不疼阿婉。”言喻之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泪,柔声道:“我怎会不疼阿婉,不就是请客人来府里吗,你请便是,兄长不会阻拦。”她当即破泣为笑,扑进他怀里,娇娇的小嗓子,媚得能够滴出水:“兄长是全天下最好的。”他痴痴地追问:“最好的什么,是最好的兄长还是最好的男人?”少女乖巧回答:“都是。”他一把将她揽紧,浑身上下guntang,渴望地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我的好阿婉。”她笑得天真无邪,回应他的热情,“我是兄长一个人的好阿婉。”他被欲望烧得面红耳赤,顺着她的话喃喃念道:“对,是我一个人的。”言喻之这时后悔起来,或许他确实应该将她关起来,他想让她就看着他一个人。少女这时冒出句:“要是喝了我的血,兄长能够早日康复就好了。”她盯着他的眼睛问:“兄长,你以后会好起来吗?”言喻之屏住呼吸。顷刻,他缓缓答道:“会好的,等兄长好了,就能陪着阿婉一起游山玩水,还能陪着阿婉做其他快乐的事。”少女好奇问:“什么快乐的事?”他的手不自觉抚上她的胳膊,隔着布料,从点朱砂的地方轻轻滑过,“你以后会知道的。”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祁王的心却已经提前步入夏至,每日都火辣guntang,烧得他不能自已。祁王浸在情海中,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唯有一个言婉能解忧。他起初是隔三差五就能见到她,后来则是隔上半月,到后来,一月才能见一次。他给她写信,她却一次都没回过,只是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提上一两句,告诉他,他的信,她字字详读。他觉得她肯定也是爱慕他的,只是女子脸皮薄,不敢太过直白。这日言婉的帖子下达后,祁王欢喜雀跃,决心要往前更进一步。是时候向她表明心意了。他要告诉她,他已经彻底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