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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她自己说完,心里忽地没了底气。万一呢。她猛地凑近,两人几乎鼻尖挨着鼻尖,云容话音一转,哄道:“乖,听jiejie的话,去和刘公公说你身子不适,今夜无法侍寝,只要你愿意推掉今夜的侍寝,jiejie保证,以后定会好好疼你。”云容的声音,不带半分女子的细柔,略显沙哑,虽然平和,但是太过刻意,反而透出一抹蠢蠢欲动的危险气息。云寐微微张开唇。云容紧盯着她。红艳艳的唇,像开得正好的花,小小一朵,漂亮撩人,透出少女的情味。云寐从小就美。她刚生下来那会,她去看她,见襁褓之中一个皱巴巴的婴儿,丑不拉几,她吓得半死,以为云家出了个丑八怪。丑八怪虽然丑,但是一见她,哇哇大哭就转为清脆笑声。那个时候她想,丑就丑了点吧,越丑越好,最好不要像她那个娘,生得一张妖媚脸,专门迷惑别人的夫君。后来云寐渐渐张开了,见过的人无一不惊艳,最初是可爱,后来是漂亮,再后来长到十四岁,便成了倾国倾城色。云容回想旧事,腆着脸皮用从前的事魅惑人:“阿寐,以前你最爱黏着jiejie,jiejie知道,你心里有jiejie,所以才愿意将皇后之位让给jiejie,阿寐,十八年的姊妹情,难道比不过与皇帝的一夜春宵吗?”云寐:“jiejie……”云容松口气。她就知道,云寐最听她话。“比起与jiejie的姊妹情,自然是皇上更重要。”云容呼吸一滞。云寐推开她往外去,没有任何留恋。云容喊:“云寐,你给我回来!”云寐没有搭理。此时外面已经黄昏,霞光浸染天际,云寐的身影从视野内消失,云容怔怔看着,双腿一软,差点跌倒。皇帝寝殿。云寐已经沐浴更衣。她褪去所有珠钗,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光脚自冰凉的地砖走过,皇帝正伏在案边看书。他余光瞥见她,她动作轻得很慢得很,半点动静都没发出,缓缓朝他而来。他假装对她的到来一无所知,翻过手中的又一页书。他不喊她,她也就不出声,停在离他只有几步路的地方,张着大眼睛好奇望他。从前他不是没传过其他的妃子侍寝,只是每一次都无疾而终。算起来,这是皇后入宫后,他第一次传宫妃侍寝。身为皇帝,他不能不临幸后宫,但是他连碰都不想碰她们一下,又怎么会想与她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共枕而眠。可是,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为了做一个正常的皇帝,他必须做给旁人看。时间一点点流逝。皇帝迅速瞄一眼前方的女子。她似乎是站得累了,低头撅嘴,如玉般白嫩的脚拇指一抬一放,自娱自乐。她和她的jiejie一样,很是识趣,不会擅自靠近。她大概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头埋得更低,悄悄拿手快速擦了擦眼睛,白瘦的双肩轻微颤抖。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皇帝一愣,终是开口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好端端地,你哭什么?”她一吓,胡乱擦掉眼泪,背过身去:“臣妾没哭。”皇帝想了想,放下书,起身朝前。他没有太过靠近,长身而立,望着她的背影发号施令:“转过脸来。”她不敢不从,怏怏地回过身,头埋得很低很低,连脖子都看不见。皇帝下意识就要伸手,还没碰到,立刻又收回去。他用他皇帝的威严欺她:“为何不敢看朕?是怕朕看见你的眼泪,识破你的欺君之罪吗?”她猛地仰起脸,小声道:“才不是。”素白干净的一张娇媚容颜,粉黛未施,刚哭过的眸子如水洗一般清澈,长睫上仍旧沾着泪珠,她抬眸望他,可怜巴巴的无辜眼神,生出种天真的纯洁。她接了他的眼神,瞬间软下去,娇糯糯改口求他:“臣妾确实哭了,皇上别治臣妾的罪好不好。”皇帝怔怔地看着她。她说话的时候,与别人不同,她语气里没有那种毕恭毕敬,而是娇憨女儿态,仿佛只是将他当成寻常夫君。他这时候又问:“为什么要哭?”她很是诚实:“臣妾看皇上不理臣妾,臣妾害怕被赶出去。”她顿了顿,声音细细的,嘟嚷:“宫妃侍寝被赶出去,会贻笑大方的。”皇帝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笑出声。她的脸更红了,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裙,闷闷地看他。片刻。皇帝转身往床榻而去。他缓缓坐下,双手撑在床沿边,问:“来之前,有人教过你侍寝该做什么吗?”她仍站在之前的地方没有动,“教过了。”皇帝点点头,招她过去,她立在他跟前,没敢坐下。皇帝道:“从现在起,将那些话通通忘掉,懂了吗?”她问:“皇上是要亲自教臣妾吗?”皇帝一噎,他掩住眸中的窘迫,自行脱鞋更衣,“不是。”他很快躺进被窝里,留了小小一方地方给她。她爬上床,看他紧闭着眼,柔和的面庞下透出几分冷漠与不安,仿佛随时准备着拒绝之后即将发生的事。她思忖数秒,刻意往床沿边靠,尽量不和他靠在一起,就连被子都没有盖。皇帝等了许久,等不到她钻进被窝,睁开眼,望见她安静地躺在床靠外的地方,她闭着眼,双手搁在身侧,像是在努力入睡。他忽地松口气。他向来是由皇后陪着入睡的,皇后性子冷,每每侍寝,皆是和衣而眠,从不随意触碰他,事实上,他觉得皇后好像和他一样,对被人触碰这件事,显得格外厌恶。不过,对于他而言,说是厌恶别人的触碰,但其实也就仅限于女子而已。皇帝收回视线,直直地躺着,盯着帷帐的琴瑟和鸣刺绣发呆。大概是由于她长得好看,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所以他难得有想要换个人合寝的冲动。她忽地开口说话,软软绵绵的小嗓子,试探地说:“皇上,臣妾睡不着。”皇帝:“嗯。”她侧过身,他下意识往里一缩。她依旧躺在她的那一方小小之地,没有往前靠,单手枕着小脑袋,眨巴着明亮的黑眸望他:“皇上,臣妾能说话吗?”皇帝:“嗯。”她:“您想听什么?臣妾嘴可甜了。”皇帝柔声道:“说什么都可以。”她唔一声,然后有一句没一句说起话来。她的声音很好听,他闭上眼听她讲话,像是浸在深秋的风里闻见一树桂花。起先她大概是顾忌他,专拣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