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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法力,一路骑马颠簸了两日,方到达华容书院门口。看着那硕大逼人的华容书院牌匾,她突然想通,无论华容墨是怎么想的,如何看她,于她而言,都没多大的意义。看门的两个侍卫认出花无修,连忙开门。秉着有始有终,花无修直奔华容墨经常在的书房。华容墨正端坐在案牍前,看着花无修推门进来,并不觉得吃惊,只平静地道:“你回来了。”花无修靠在门前,半睁着眼睛看他,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华容一族是我所灭?”华容墨点了下头,“嗯。”花无修道:“你不想杀我吗?为你的家族报仇。”华容墨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花无修道:“什么意思?”华容墨道:“我已经舍弃了过去的自己。曾经的华容一族的外来小少爷华容墨已经被华容一族杀死了,我只是华容书院的院长,不想也不愿背负所谓的仇障。”花无修道:“教我怎么相信你?”华容墨道:“我立过毒誓。”“……”听他这么说,花无修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惊讶。他与她的思想觉悟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她真是越来越后悔走这糟了。华容墨突然起身,走到花无修面前,垂着目光看她,“我一直找你,便是想与你说这些。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抛却了过去的一切。你呢?能不能为了我,抛却你的过去?”花无修这样近距离仰望他,突然觉得他好高大。这英气逼人得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实在有点可恶。她想了想,道:“我的过去对你而言,是你正要经历的未来,不是想抛却就能抛却的。”华容墨道:“当年把受伤的你抛给神医渊列,还说出让渊列杀了你的话。之后,我就后悔了。”花无修脱口而出:“真后悔假后悔?”华容墨突然俯身,在花无修额头上印下一吻,低沉的声音道:“真后悔。”花无修一把推开他,后退两步,道:“你若真后悔,那以后要加倍对我好!”华容墨点头,“嗯,好。到同心同德院等我,我写完这封信就回去陪你。”花无修板着一张脸进,却红着一张脸出。虽然华容墨那么说,想到过去他想杀她,未来他还想杀她,她无法淡定地相信现在他说的话。不过,至少他现在是真心诚意想保护她的,故而可放心继续处在这里。一番思索后,她决定静观其变,只等水到渠成。正百无聊赖四处闲逛,突然有个看门的侍卫走过来,将信递给她,道:“刚刚有个人要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花无修打开信好奇地念了遍:“近日甚念我儿,不知我儿可好,恐搅我儿修行,故写此信与姑娘,望姑娘解我为母心,代我探望我儿,再信中回我。甚是感激。楚浅。”“是楚涟心的母亲?”花无修喃喃着,将信收起,出了华容书院。她不大会写信,所以决定亲自与她说说楚涟心的近况。管这个闲事,倒不是她真的想管,只是心里闷,正好想找个人聊聊天。到达楚浅住的小茅屋时,楚浅也刚刚收了卖竹玩的摊回家。二人在门口相见。不等楚浅开口,花无修先道:“看到你的信我就跑来了。”楚浅连忙拉住花无修的手进屋,一会准备点心一会倒茶,叨叨着自从儿子去了华容书院当学生,她每月都能收到华容书院寄来的月钱,道是对学生家人的贫困辅助,故而她虽没有儿子在身边照料,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好。花无修看着房中新置的家具,各方面都打扫得井井有条,心中赞叹楚浅虽曾经是大小姐,却也能做得出平常人的劳作,想必一个人拉大楚涟心也吃了不少苦,方造就如今的朴实能干。正与楚浅吹嘘着楚涟心在华容书院的超凡表现,无修剑突然从花无修的怀里飞出,大放光芒,楚浅作为楚氏一族的大小姐,自见多识广,不被吓到,只是惊讶地看着那宝剑。花无修连忙上前将无修剑收回,便看到天蓁从剑里飘了出来。楚浅惊讶地道了声:“这是,剑魂?”天蓁不理会楚浅,看着花无修道:“小东西,你在来的路上便有人跟踪你,现在那些人正气势汹汹地杀来,你打算怎么办?”花无修来时确有察觉被两三人跟踪,但想不出自己被人跟踪的理由,便我行我素。因着法力被脖子上的围巾束缚,等同被封印,故而她察觉不到来人的杀气,但连天蓁都出来提醒,可见事情的严重性。她教楚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然后抱着无修剑走出了屋子。将将走到院外,一群手持利刃的蒙面人便围了上来,粗略数数,大约有四五十个。那四五十个人看到花无修小矮个时一个个笑得尖锐,但当看到花无修身后跟着的剑灵时,又一个个没了声音。花无修懒得问他们是谁,也懒得问他们的目的,只道:“天蓁,能够应付吗?”天蓁啧啧道:“这几个杂碎,用不了爷半柱香时间。”花无修笑了一笑,道:“交给你了。”无修剑一瞬间出窍,落到了剑灵天蓁的手里。蒙面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拥而上。花无修便站在众人的中央,看着一个个蒙面人成为无修剑下亡魂,任鲜血飞溅满身,却眼睛也不眨。这样的场景,她曾经很讨厌,后来慢慢不再讨厌,慢慢变成喜欢,最后,成了享受。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这种被鲜血浸染的滋味了,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谁。让她不爽的是,围在脖子上的红线困住了她,教她无法亲自持剑,亲自再尝杀戮的滋味。确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天蓁便将那些蒙面人全部杀了精光。正当花无修准备收剑时,更多的蒙面人围了过来。一个身着镶嵌金丝锦衣的高瘦男子以剑挟持着昏迷的楚浅走了过来。花无修再度出剑的姿势僵住。锦衣男子道:“臭丫头,你若是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性命,就尽管出剑。”这个声音好熟悉。花无修想起数月前她因身体封印解除力量失控时在大街上的遇到的一群人,收回了无修剑,道:“你是谁?”锦衣男子笑道:“臭丫头,才一年不见,你竟然就忘了我吗?”花无修道:“这一生我遇到的人太多,不是每个人都能记住的。你把你的名字报上来,顺道与我说说我如何得罪的你,我看看能不想想起来。若我想起来,我说不定会老老实实地跟你走,甚至任你宰杀。”“你!”锦衣男子咬了咬牙,“好,看在你失忆的份上,我便不妨与你回忆回忆!本少爷姓王,名袁,乃是城外五里庵赫赫有名的王家王富贵的儿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