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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在花名册上,但是看上去在侍应方面却受过极严格的训练。“据称,入关之后途经的十来座城关,就有两名知县与她们有共宿的记录。”燕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凝眉微顿了下,转过头来:“这件事皇上可知道?”“是从乌剌使团里刺探出来的消息,皇上那边,应该目前还不清楚。”黎容边说边接了帕子过来。燕棠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也不见得全然不知。”他散开袍子坐下:“他们出发之前并不知道皇上会派我来主持接风宴。“如果这女的确实是他们用来接近朝廷官员的,也就是说,不管今日来的是谁,她都会往上扑。“——先把接下来的事往后推半个时辰。负责白音馆的典史是谁?让他过来见我。”黎容颌首。……在过堂里坐了片刻,眼看着四面静悄悄地还没动静,已有人渐渐坐不住了。“怎么这么久?”程敏之道:“不是说了午宴之后两刻钟就开始吗?”燕湳也很莫名,便又请了先前的小太监过来,小太监却也不清楚,只让他们先等等,有了消息立马来告诉。于是只好接着等。戚缭缭此来跟他们目的不同,这会儿见在这里干坐着,便就起身走到庑廊下,招来个小衙役过来。摸了颗碎银给他,说道:“王爷酒量不好,我们都挺关心他的。“烦请小哥去打听打听,是不是他在宴席上喝多了出什么事了?”☆、第045章一树海棠小衙役先是推辞,后来见她“情真意切”地,也就收了。麻溜地往馆内跑了一大圈回来,禀道:“王爷没事。“只是为了把今儿的接风宴办得更周到,方才把负责白音馆的陈典史传到房里去问话了,时间就往后挪了半个时辰。”白音馆就是乌剌国的行馆。接风宴往往也就是例行招待一下。眼下乌剌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大部队来燕京讨钱,燕棠半路中间还传陈典史去问话,想把这接风宴办得更“周到”?这话骗鬼还差不多。“我听说白音馆外墙下有两株极大的海棠,眼下正是花期,我想去看看,还请小哥带个路。”她笑眯眯地又塞了一小块碎银。前世里燕棠接待乌剌使臣她没亲见,事后也没有听他说起过什么,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衙役这回接钱就顺手了,热情地伸手在前引路,指向白音馆的后门。戚缭缭扯了苏慎慈一把,苏慎慈便也连忙跟上了。作为书香世家出身的小姐,琴棋书画诗酒花,苏慎慈都得沾惹点。难得她豪气干云英姿飒爽的戚二小姐居然有这样的雅兴,怎么可能不奉陪?到了白音馆东墙外小花园的门下,那衙役站在门口说:“二位姑娘进去吧。“这里是两馆之间的小花园,平时咱们也常在这走动,就是让王爷见到也没大事儿。”……海棠树下。花开得正好,两棵树还不及前世见到时的大,但那殷红的花瓣却又映红了人脸。戚缭缭对着满树嫣红凝眸看了会儿,然后就走去墙头下。萧珩三岁起就被送去沧州清泉寺居住,一直到年将弱冠才正式回京。皇帝并没有因为他幼时离宫而对他冷落疏忽,相反时常派太监前去看望。等他回京,不光赦建了王府给他,且还时常钦点他代为招待他国使臣。她印象中以楚王妃的身份陪同前来,就有三次。第一次来的时候正是婚后第三个月,也是个北地的小国家。他趁着空档,偷偷牵着她到来这里,乘着微醺折了枝花插在她鬓上。“我家阿慈很适合海棠红。”他把下颌抵在她头顶喃喃说。但是,适合你个大头鬼哟……杜若兰死后,他倒是没对她的做法说半句不好,只不过却在杜若兰的院子里种了几株海棠。一到春天,那花开得就跟杜若兰死时吐出来的血似的……可见,在他心里,但凡他看上过的女子,大约都适合海棠。“这棵树,倒是有些年头了。”苏慎慈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正颇为专注地琢磨起这树花来。戚缭缭抱着胳膊斜倚在墙畔树干上,带着勾起的唇角上那抹清冷,懒洋洋望着镂花窗那头:“据说建馆的时候就种下的,自然是有年头了。“——这花有邪气,你以后最好别稀罕它。等有机会,我带你多去看看山上野花什么的。”苏慎慈耸肩:“野花有什么好看的,平平无奇。”戚缭缭瞥她,说道:“平平无奇的不见得就不好。你这么以貌取人,仔细以后被人骗得渣都不剩。”苏慎慈一口气憋在喉咙口,鼓起腮帮子来。戚缭缭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扁她的腮,笑嘻嘻。苏慎慈揉了揉脸,又觉得莫名:“为什么会有人要骗得我渣都不剩?”除了姚氏他们,旁人谁敢轻易动她?她可不认为小伙伴们之间的小谎言算得上是欺骗。但戚缭缭这番话,又令她不经意就看出了认真。戚缭缭没说什么。她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婚后第三年。作为正妃的她一直没有生孩子,皇帝都有些着急。正好暹罗国使臣来访,皇帝听说暹罗国皇庭里有生子秘方,便叫他们去招待。宴上她与他配合得无懈可击,像极了一对求子多年苦于无果的恩爱夫妻。心下却道着狗屁,她跟他连房都没同过,哪里来的孩子?但他仍然在回程的舆驾上望着她说:“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笑嘻嘻地反问:“王爷好奇?”他扬唇,从容地拈着一串檀香珠看着前方:“不好奇。”她就轻哂着闭上了眼。至于第三次……“胡亚拉……”正神游着,窗那头这时候远远走过来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很明显的乌剌人着装。左首那个比着手势,边走边快速地说着什么,然而说的是鞑靼语,没有四夷馆的人充当译者,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她收敛心神打量。这两人肌rou都很结实,目光也很锐利,看起来是武士一类的人物。他们走到阶上便停下,其中留须的一人神情略显激动,正是先前说话的那人,配合着手势与环着胸的另一人交流着。而环着胸的那人看着年轻许多,古铜肤色,五官锋锐,一双眼窝本就略深的眼睛,看着略凶。“他们就是乌剌使臣?”苏慎慈问。戚缭缭摇了摇头,她也说不好。她到白音馆这小花园来,不是为看海棠,不过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