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黑影以为她要抢。收回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拿里边的饼干吃。”黑影没说话,还是照自己的方法,咬了上去,但他咬的却是饼干,用牙齿叼出一块放在嘴里嚼,然后很快又吃了另一块,一袋压缩饼干,一分钟不到就被他吃光了。吃完压缩饼干的黑影,终于不再那么暴躁。而是看着刚刚被丢的盒子,还冒着热气,他蹲下,伸手点了下盒子里面的汤汁,放在鼻间嗅了嗅,然后转头又看向余安安。“你是谁?”黑影再次开口。“余安安。”她说。“余安安。”黑影重复了这三个字。“你是谁?”她试探的问他。黑影还在重复着三个字,余安安。“对,余安安是我的名字,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从他的着装,依稀辨别出类似于T恤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也能看出的工装裤,以及说话和情绪判断,不是暴躁症,就是跟她一样,坠山,且不小心,失忆了。她之前看过一篇报道,关于失忆的表现。失忆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心因性失忆症,是由心理因素导致的,还有一种是外界受创导致的。大脑由许多板块组成,比如语言板块,神经版块,记忆板块,失忆大概就是记忆板块出现问题。黑暗摇了摇头,余安安见他很安静,便也不再那么害怕。她谨慎的靠近些,便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下意识锁紧眉头退后半步,她不是敌意有味道这种事儿,但是这种腥臭味,让人恐惧又容易引起生理反胃。“你还记得什么吗?比如,到这里多久了,自己是怎么到这的,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印象吗?”黑影没有回应,微微侧头,满是迷茫的目光看着她。“我猜,你是不小心掉到这里吧,失忆了?”黑影偏了偏头,蓬头垢面的一个野人形象,眼睛里却出奇的纯净,脑袋歪了歪,跟牛牛卖萌时挺像。余安安原本强烈的抵触心理,渐渐放松下来。黑影安静片刻后,又开始有些暴躁,他好像很抓狂的样子,想要撕吼,却又在控制,想要愤怒想要发泄,又极力的忍着暴怒。余安安有点心酸,心生出一丝怜悯。如果她掉下山之后,也像他一样,是不是还不如他,也许自己被饿死,曝尸荒野,或是被野兽攻击,甚至,有可能被吃得尸骨无存。黑影已经走开,余安安内心笃定这个黑影不会伤害她。又累又饿,刚才的面一口都没来得及吃,便祭山神了。虽然饿,也没心情再煮一次面,喝些水,就钻进帐篷。躺在睡袋里,忍着落泪的冲动。可是越忍越难受,吸着鼻子,尽量让自己省下力气,不要浪费体力在掉眼泪上。她穿得够保暖,裹着睡袋,还是感觉凉意,深山的夜晚凉意正浓,她想到那个黑影,暂时就叫他“黑影”吧,毕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他身上伤痕遍布,这段时间是怎么生存在这山林里。伤是掉下来造成的吗,夜里太黑看不清,可能是同命相怜的原因,她坐了起来,打开睡袋往四周望了望,也不见黑影。也许是躲进山洞里,余安安从包里抽出一条保暖的披肩,走到洞口。“我这有披肩,能起到保暖作用,你要不要?”等了片刻,洞里并没有回应。“我放在洞口了,如果你用就自己来拿。或是,生点火,我有打火机,你取取暖。”“打火机你会用吧,拣些干枯的叶子和腐朽的树枝就能生火,不至于太冷。”“我放在洞口了,如果你用就自己来拿。”余安安放下东西,回了帐篷。她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可是过了很久,久到具体时间过去多少都不知道,渐渐承受不住困意,睡着了。早上醒来时,是被一阵腥臭味熏醒的。她忍着胃里的翻滚,一睁开眼睛,猛然间吓得一哆嗦。“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在这儿?”黑影就半蹲在帐篷口,身子半支在帐篷里,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余安安。”黑影终于说话,而是叫她的名字。她坐了起来,裹紧睡袋,警惕的看着黑影,天已经彻底放亮,黑影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身上的半袖应该是白色的,此时已经黑色中看出一丝黄白。黝黑的手臂上,布满伤痕,痕迹怵目惊心。“这是我睡觉的地方,你不能进来,你想叫我,可以在门口。”黑影没说话,而是一点点退了出去。没想到这个黑影看似凶狠,却还是挺乖的。穿上外套钻出帐篷,黑影就站在门口,好像在等她。“有事吗?”她问。黑影偏了偏头,好像要表达,却又不知要如何表达,最后只说过一个字:“我……”余安安扬着眸光,示意他继续:“你想说什么?”黑影紧攥着拳,似在挣扎亦或是找寻记忆中的语言词汇,但半晌,却还是只吐出一个我字。第3章余安安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她在想,他是不是想问,或是表达,他是谁?看出他眼底的迷茫,心头漾出一丝怜悯。初秋的深山,黄绿相间铺满整个山林。清晨的阳光穿过稀松的枝叶,清冷中洒下一丝温暖。晨起深山露重,草叶上布满露水,草木铮铮仰起头颅,做着光合作用。凉意侵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她搓了搓手,原本白色的冲锋衣,此时已经变成黑白相间,膝盖和裤角划破长长一条,走路灌风。看着黑影走开,背影写满孤寂与落寞。披肩和打火机,还放在原处,他根本没动过。余安安拿回来,把饭盒放到岩壁缝隙处接水,又拣了些树枝生火。把仅有的半袋面煮上,香味飘出来,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胃已经咕咕叫嚣。听到脚步声,抬眼便看到黑影走近,停在她对面。黑影很黑,准确的说很脏很乱,衣衫勉强蔽体,蓬头垢面,只有黑眸清澈似琉璃,眼底的纯净,像个未染世事的孩子。而此时却跟她一样,紧盯着热腾腾的面条。好像有感应似的,两个人目光相交,余安安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莫名多了一个野人似的命友,在这深山之中,不是件坏事。但只有半袋面,她都不够吃,对面还一个看似凶猛,眼神却那么清澈的大男人,而这男人,好像对这个面,格外感兴趣。面煮好,余安安戴上手套垫着把饭盒端下来,每一个动作,黑影的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紧跟着。眼底有未知,好像更多的是期待。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