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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有所接触,意思是狼狈为jian?怎么可能,魏氏根本不会把黑狼寨放在眼里,就是他们占据的那座大龙山,也随时可以购入囊中。可眼前的女孩子神情沉静,既没有构陷别人时的那种小心翼翼慢慢试探,也没有说出秘闻时的畅快淋漓喜怒交加。更像是这是一个事实,她只是说给他听罢了。信不信由他。“倘若如林小姐所言,他们苟合的目的是什么呢?商户和山贼,根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种人啊。”魏青崖凝神道。“我也想知道啊,所以我不会去报官。”林钰叹道,似乎极为烦恼,又有些坦然镇定。“而且你可以放心,他们计策得逞,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了。”先是在路上截杀,又防备着事败,提前在客栈下毒。这么心思缜密,魏青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他那个热忱遛鸟斗鸡看戏听曲儿的哥哥能布置得来的。魏青崖慢走几步,瘦高的身影在灯光里微微消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问:“那么之前去林府提亲……”难道自那时起,魏书尧已经在针对林氏了吗?“哦,”林钰一笑,嘴角勾出几分顽皮,“那是针对你的。”当日魏书尧的确是说动父亲,为自己提亲的。林钰一歪头,似乎在心里觉得好笑,缓缓道:“因为林氏嫡女的女儿红里,有能把少爷你毒得半死不活的药啊。不过除了我,叶城县令万老爷家千金,也有这样的女儿红。现在我好心提醒,倘若哪一日你娶了她,可千万不要喝交杯酒哦。”林钰说着,比划了个喝酒的姿势。魏青崖今天听到的让他震惊的消息已经够多了,这一次反而镇定下来。看林钰的神情,不由得想笑。“我不喝酒的。”他说。因为胎里带着些顽疾,魏青崖是自小服药的。大夫说为保根本,十八岁前不可娶妻不可饮酒。后来魏青崖过了十八岁,仍保留了不饮酒的习惯。“是吗?”林钰抿了抿嘴。那你前世,不是照样喝酒中招了吗?她很想贬损他几句,又觉得说了他也听不懂,说不定还把她当做巫蛊之人呢。正暗自觉得好笑,有人风尘仆仆而回,正是陈管事。“问到了,”他尚自喘着气,显然是疾奔而回。“找了十多家,只有这个大夫,说能闻得出来七八味药,都写在单子上。”说着把手里的纸递过来,魏青崖当前一步接了过去。“可否有解?”林钰问道,神情紧张。“咱们之前言明了水里可能有毒药,那大夫便说只能闻一闻给咱们参考判断。他既然不能尝,便不敢确定是什么药什么剂量。不过他说了,这种通过伤口浸染进肺腑的毒药,前朝倒是出过一例。”“是前朝北地叛军所用?”魏青崖道。陈管事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惊讶和佩服,“正是,说是叛军曾用此药涂抹剑刃,太祖亲自剿杀,结果三个月内亲军伤亡过半。后来有名医献方,太祖方能得胜。”“那药方呢?”林钰道。“后来本朝定都长安,兵部有人去讨那毒药。太祖说此方毒辣,为奇诡之道。责打了兵部那将领,又令人把毒药并药方一并烧毁。”陈管事叹道,“所以那大夫说他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认就是那种毒药。”林钰把杯盏缓缓放在桌案上,声音里略显慌乱,“所以,如若中毒,毒发何处,什么症状,那大夫知道吗?”陈管事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方回,狠了狠心道:“七日后毒发,浑身瘙痒肿胀,毒发三日后死。东家,咱们快报官吧!”林钰站了起来,视线盯着窗外的夜色片刻,冷冷道:“报官没有用,官府也未必知道解药。吩咐下去,即刻收拾停当,回叶城。”因为是灯节的原因,今夜的城门不会关闭。陈管事应了声是,又看向浑身是伤的苏方回,略有些犹豫。“没关系,”林钰道,“外伤不要紧,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寻解药。”陈管事点了点头,疾步离去了。魏青崖站定一刻,随后取了衣架上的风帽,郑重施了一礼,道:“既然林小姐要回叶城,魏某现在便告辞了。林小姐说的这些,我会去查。”林钰只是看向苏方回,闻言点了点头。魏青崖前行几步,忽又转身,似乎思虑很久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林小姐把这些事都告诉我。既然知道是家兄做下这些事,怎么不担心我们同流合污呢。”林钰抬头看向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第五十九章不要命的苏方回中毒的事情,暂时对所有人隐瞒了下来。只说是林钰他们赏灯后遇到打劫的,撕扯间受了些伤。即便如此,也免不了惊动了整个林府。林夫人抹着眼泪给林钰擦药,又亲自查验她的伤腿,一整天缓不过神来。苏姨娘也跟着抹眼泪,一边抹一边灰心道:“咱们家的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这生意还是不做了,我宁可去街上提篮叫卖,也不要两个孩子有什么闪失。”林夫人关心则乱,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跟着训斥林钰。怪她太过大意,白养了那么多护卫。林钰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抚住两个长辈。回来的时候林钰没有把苏方回送回织锦染色坊,而是直接送到了他jiejie居住的林府小院。中毒的事情同样隐瞒了苏jiejie,苏jiejie目盲,并不怀疑。只是心疼弟弟,流了些眼泪。安排好苏方回,林钰没有休息,持笔在灯下写了半刻。不多时,一个信使便怀揣密信快马离开叶城,往京城方向而去。“姜宝林会答应帮忙吗?”陈管事在林钰书房踱着步子,满脸忧虑。林钰判断既然当年那毒药仍然被使用着,就说明要么是叛军的后人留存,要么是宫中的那些没有肃清,被有心人留下了。她觉得叛军全灭,故而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帮倒是会帮,只不过她现在位卑言轻,估计也没有能耐弄到这个。”林钰淡淡道,“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试一试。”随后继续埋首查看契券账册。她只在返程的马车中睡了一会儿,回来后安置过苏方回,便着人开库房,把这三年内林氏的账册及一切文书凭证全部搬入书房。如此,在书房内已待了一整日。“东家在查什么?”陈管事转了几圈,终于又坐回椅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