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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伯颤抖抽搐在地,一双手干枯如虬枝,紧拽住苏岑身前衣物,如同拽住最后的执念。苏岑知道一切已是徒劳,郑重点头:“我会找出那个人,还田平之一个公道。”田老伯一双手慢慢松开,目光移向漆黑一片的贡院门口,浑浊的眼底映着远处火光倏忽笑了。十多年前他的平儿就是在这里喝过了糖水,笑着跟他挥手道别,进了那扇门。如今他总算又能让平儿喝上他亲手熬的糖水了。“我平儿……我平儿出来了……他来接我了……”苏岑徒然垂下手,看着那双眼睛渐渐失去焦距,指尖灼烫的鲜血慢慢变得冰凉。一条命,在他眼皮底下,在他怀里,就这么没了。耳中轰鸣碾压,直将周遭一切挤的挣扎扭曲。以至于身后凛冽的气息逼至近前才察觉到。没待苏岑回头,一只手自背后横出,将他的口鼻连同一声呼救牢牢锁进掌心里。随后是翻涌而上的巨大的恐惧和窒息感。他被人抵住喉头,屏住口鼻,心底的叫嚣只变成几声暗哑的呜咽,甚至没来得及扩散便被打消散了。人影攒动,就在几十丈之外,可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挣扎呐喊,没有人听见。眼前火光闪动,渐渐模糊成一片光影。人声远去,意识混沌,倒下去的那一刹那,只觉得那人离去的背影莫名熟悉。苏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奇怪的是梦里没有他牵挂的案情,没有凶手,没有尸体,只一股檀香萦绕,没由来的安稳踏实。再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一人站在窗前挑眉看着他,笑问:“你还舍得醒啊?”“郑旸?”苏岑皱了皱眉,全身钝痛,揉着眉心坐起来打量一眼周遭,不由疑惑顿起,“我怎么在这儿?”这里不是别处,恰是他昨日清晨出门的地方,宁亲王的兴庆宫。“贡院离着兴庆宫比较近,祁林就把你送过来了。”郑旸饶有兴趣地探头上来,“快跟我说说,那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凶手怎么就换了人,怎么还莫名其妙就死了?”“你都知道了?”“案子都结了,都发布告昭示天下了,”郑旸郑重其事看着人,“苏兄,你都睡了三天了。”“三天?!”苏岑从床上猛地站起,脑袋一晕险些又栽倒下去,急急扶住立柱,一脸不可思议,“今天什么日子了?”“四月十七啊,”郑旸站起来把窗户开的更大些,“不过也不怪你,我小舅舅下手也太狠了,这么重的安神香,我要是不叫醒你你再睡个十天八天不成问题。”“安神香?”苏岑不由一愣,房里是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跟李释身上的如出一辙。苏岑咬了咬牙,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差点把他溺毙在浴桶里的也是这股香。再一想,原来不是梦啊,那当天把他从水里抱出来的当真是李释?赤身裸|体的?苏岑脸上面色一红,虽说在书房里也不是没见过,但当时他至少被压在桌子上,不至于面对面。如此这么束手就擒被看了个干净,以后他还怎么面对李释?恰有侍女敲门进来,在桌上摆下几个小碟,郑旸对苏岑一指,“几天没吃饭饿了吧?赶紧吃,我特地让小厨房给你做的。”苏岑慢慢挪过去,清粥小菜,倒是合现在的胃口,刚拿起筷子,只听郑旸道:“我要的八宝鸭五珍烩水晶肘子绣球贝呢?”侍女一愣,欲哭无泪怯生生道:“是王爷让我们送这些过来的。”“郑兄……”苏岑无奈皱眉,他肚子里如今空的厉害,听见郑旸说的那些只觉得胃里抽抽着疼,反倒没胃口了。“不逗你了,”郑旸笑着坐下来,“还是我小舅舅想的周到,你才刚醒,不该让你吃那些油腻的。”苏岑冲人笑了笑,尝了一口粥,温度适宜,清香扑鼻,貌似还放了糖,舌尖弥散若有似无的甜味,不禁大喜,端起碗多喝了几口。郑旸见人吃的正香,借机看了一圈房内,不由问道:“我小舅舅为什么让你住这间房啊?”苏岑从碗上抬了抬头:“嗯?”“这是温舒jiejie的房间啊。”见苏岑一脸茫然又补了一句,“哦,也就是我小舅妈的房间。”“咳……咳咳咳……”苏岑一口粥差点呛死。“欸?怎么了这是?”郑旸急忙上前给人顺着,“别激动,温舒jiejie人很好的,就是人死的早了些,这房里也就是放了一些她的遗物,她人没在这儿住过。”苏岑直咳的五脏六腑好像都倒了个儿,兴庆宫后院里这么多房间,他就不信李释是无意挑了宁王妃的房间让他住!这是什么意思?把他当成女人?还是当成某个人?苏岑两三口把粥喝完了,把碗往桌上一放,起身往外走。“欸,你去哪?”郑旸在身后喊。苏岑冷冷扔下两个字:“回家。”第25章新茶苏岑一直不愿相信一个事实,当初在苏州,水路纵横,粉墙黛瓦鳞次栉比,他也没觉出自己有这个毛病,再后来跟着去游历名山大川,闲庭信步,走到哪算哪,倒也好说。自从进了这长安城,按说布局规整邸邸林立,他更不该患上这毛病,可就是三番五次迷路,在一个地方绕上三五圈也走不出去。他一个大理寺的官司不认路,这好比让他承认新科状元不识字,顶好的厨子不拿刀,几乎是不能容忍的。又一次在眼前看见湖心亭时,苏岑几乎要确信自己这是青天白日遇上鬼打墙了。看来这宁王妃的戾气重的很啊,他去扰了人清眠,这就缠上他不放了。苏岑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无意冒犯,先人莫怪,要缠就去缠李释那只老王八,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只听背后一声轻笑,“说什么呢?”苏岑猛一回头,正对上那双深沉的眸子,眼里笑意明显,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一枚墨玉扳指早已回到了手上。苏岑急急改口:“这次脱险多亏王爷相助,下官为王爷祈福呢。”“用王八祈福?”李释笑问。苏岑随口就来:“王八乃长寿之像,寓意王爷长命百岁,福寿安康。”“这敢情好,”李释一笑,慢慢往湖心亭走,“我这池子里倒养了几只绿毛龟,你捞上来祈福用吧。”苏岑看着龙池不由咋舌,这龙池虽然叫池,却是个占地好几百亩的不折不扣的湖,要在这湖底捞王八无异于大海捞针。“王爷……我错了。”怕李释当了真,苏岑急忙跟了上去,话一出口苏岑自己都愣了愣,可能是昏睡了好几天身上还没力气,这话说的软绵绵的,竟带上了几分撒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