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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还需从中转圜周旋。”“这些东西都派不上用场。”胡先生轻叹:“若少将军有一枚庞家令牌,或是太师府的什么信物……”胡先生话头顿了顿,看着云琅从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包袱里拿出来的东西,一时几乎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抬手揉了揉眼睛。胡先生看着云琅,艰难道:“少将军……这是什么?”“既然都不行,只能用这个了。”云琅不太好意思,咳了一声:“前阵子我去……卖飞蝗石,卖到了太师府,与他们的人聊了聊,叙了些闲话。”“没能找到令牌信物。”云琅:“一时顺手,只带出来了这枚太师府的大印。”作者有话要说:云·端正·纯善·正大光明·少将军。还抽红包,爱大家!125、第一百二十五章胡先生对着太师府大印,恍惚良久,双手捧着接过来,送两位贵客下了楼。……代太守庞辖坐在楼下,喝空了两壶茶,焦灼起身踱了第七个来回。今日下属来报,说京中终于见了来人,自南门入城后,一路住进了不归楼。没过半天,楼里便乱成一团,乱着乱着,里面情形如何尚不清楚,外头竟已叫朔方军给重重围了。“我们掌柜有些私事,一时耽搁了。”茶博士替他续茶,恭敬道:“这就下来,您再等一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庞辖皱紧眉,脸上已显出nongnong不豫之色:“莫以为本府宽仁,便是当真不管你这不归楼。误了本府的要事,他胡掌柜也担待不起!”茶博士不迭赔礼,替他重新续了壶上好的白毫银针。庞辖心神不宁,灌了一盏茶水,又坐回去。先帝驾崩后,当今皇上即位,庞太师从龙有功,嫡女又入宫了皇后,一时风头无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无论本家分家,也跟着搜刮了不知多少朝野的官勋缺位。他只是庞家在淮南极不起眼的支脉,京城都不曾去过几次,自然混不上什么要紧缺处。好不容易熬到荫补入仕,梦都没来得及做一个,便被发配来了这荒芜萧条的边陲旧城。……天道好轮回。任谁也不曾想到,一朝风云变幻,这小小的云州城竟成了各方势力死盯的要紧关窍。庞辖攥紧了手中茶杯,神色愈沉了沉,握紧袖中那一封传书,向四周扫了一圈。不归楼同朔方军勾结,私相授受,与那居心叵测的云家叛逆一样,都稍不留神便能叫人狠狠吃个绊子。庞辖只是来替庞家占着闲缺,与京中那几家老世族勋贵划夺势力的。这城里有什么谋划、如何行事,都叫那朔方军与前太守严离的旧部守得死死的,几乎没他能插手的地方。如今无论如何处事,都得等京中来人安排,他无非依言照办罢了。京中来人……京中来人!庞辖打了个激灵,咬紧牙关,生生飙出一背冷汗。如今闹成这样,京中来的人究竟还在不在这楼里?那一场乱局,究竟出没出事,有没有什么要命的岔子?看那掌柜胡涂的态度,来得分明就是庞家人了。若是京中贵客在他这云州城出了事……他苦守这些天,等得便是京中来人。若是今日出了乱子,叫本家的贵人折在此处,纵然有九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庞辖原本极忌惮这不归楼,此时却也再无暇顾忌。他坐不住,用力撂下茶杯起身,正要豁出去叫人,忽然一怔。胡掌柜作陪,两个年轻人自楼上下来,走到了堂前。那两个年轻人穿着打扮都不算华贵,气度却俨然远胜庞辖曾见过的任何一个本家人。一身白锦衣袍的走在前面,怀里捧了暖炉,披了一领厚实的墨底金线流云披风。腰间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巧,打眼就知绝非等闲凡品。落后半步的看来是侍从护卫,一袭黑衣劲装,沉默冷然,身侧佩了柄无锋重剑。胡掌柜闭紧了嘴,脸色很是莫测,手中还捧了个什么东西,上头精细着覆了块上好的天蚕丝绢。庞辖细看半晌,眼睛一亮。他认得这把剑。当初入京给本家送礼,他从角门叫人引入府时,恰巧碰上将作监两柄新剑出炉,还送来庞府请太师赏玩过。仿古剑巨阙的形制,蘸火藏锋、倒钩血槽,锋锐无匹。殿前司与侍卫司各分了一柄,侍卫司的那一柄曾格外神勇,险些击杀了逃逸的逆犯云琅。……以如今庞家的滔天权势,想来已不止能叫这不归楼的人俯首,连侍卫司的暗卫也拿来当护卫随身了。庞辖挺了挺背,只觉一时也跟着风光起来,扫了一眼胡先生,快步过去:“敢问二位……”白衣的年轻人似是才看见他,视线转过来,蹙了下眉。庞辖叫他一扫,竟平白矮了数寸,心头打着怵停步,更恭敬了十成十:“在下云州城代太守庞辖,听闻京中来了贵客,特来……拜会的。”白衣年轻人扫了他一眼,道:“庞辖?”“庞家在淮南府的旁支。”他身后侍卫低声道:“四年前补的荫,如今云州城内,勉强是他说了算。”庞辖听见这“勉强”两个字,面色隐隐难看了一瞬,偏想了半晌竟无从辩解,只得扯出来个有些发僵的笑:“阁下说笑了,本府虽然——”白衣年轻人点了点头,朝他伸手。庞辖怔了怔:“要什么?”“官印。”白衣年轻人并不看他,只说了一句,便同身后侍卫吩咐:“今日起在云州城行事,搬去太守府,做事方便些。”他身后的黑衣侍卫周身冷冽,只听他吩咐时神色稍稍和缓,伸手替白衣年轻人理了理披风,低头应了一声。庞辖愣了半晌,到底忍不住,勉强笑道:“二位……尚急不得。”“虽说两位身份,本府已大略心知肚明,可为保稳妥,该有的过场还是该走的。”“二位若有本家手令信物,还请一观。”庞辖攥了满手的冷汗,壮着胆子道:“下官此举,也是稳妥为上,务求对得起京中的老太师……”白衣年轻人脸上透出些不耐,眉峰微蹙,抬了抬下颌。他显得格外倨傲,偏这一身目中无人的清贵,分明就只有钟鸣鼎食才养得出。庞辖常年游走在达官权贵间,虽不曾钻营出头,眼力却是一等一的,比谁都更清楚这架势的真假。他此时已有些后悔,方才硬攒出来的几分胆子也颤巍巍散了八|九成,心惊胆战道:“下官——”话未落定,那黑衣侍卫已走过来,自胡先生手中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