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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了句粗口,“艹,周贺这兔崽子到底想干什么!”连晟缓缓吐了口气,站起身向楼上走去,“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不幸中的万幸是,还好没跟他抽到一组。”花廷看他长手长脚的几秒钟就没了影,喊道:“哎,你去哪儿啊?”连晟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回房休息,累了。”花廷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在沙发上呆坐了良久。三楼房间门口。连晟刚上了三楼就觉得喘不上气来,就像脖子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箍住,一点缝隙都不给空气留。连晟面露痛苦,脚下虚浮地晃到房间门口,伸出一只手扶住房门,另一只手死死揪着衣领。他经过近几天的缓和,好不容易重新建好了自我防护墙,自认为坚不可摧,可今天一听到这消息才发现,原来那墙不过就是草纸糊的,一碰就倒,毫无防备力。突然,房门从里面打开,有人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房间,然后一把抱住了他。连晟一愣,讶异的情绪似乎赶跑了那只不敢暴露在人前的焦虑怪物,他顿时感觉脖子一松,呼吸顺畅了许多。而从怀里那人身上传来的暖意也让他好受了很多,就像顶着凛冽的寒风前进的旅人突然掉进了温泉,这种肌肤相亲的亲昵让整个人都觉得暖呼呼的。连晟勉强扯了下嘴角,快速收拾好情绪,笑道:“直播完了?”方诚屿用下巴在他肩头蹭了蹭,“嗯,困了。”连晟双手环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方诚屿松开他,揉了揉眼睛,嘴里说着:“好。”一双浅眸却还是盯着他看,半天都没什么行动。连晟:“怎么了?”方诚屿伸出食指指了指嘴唇,厚着脸皮讨吻,“晚安吻。”连晟猝不及防被他逗笑了,拉下他的脑袋,“好。”可还没亲到,连晟突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低头一看。铃铛和沙包正齐齐端坐在他脚边,两双翡翠绿的大眼睛正好奇又纯真地看着他们,见到连晟低头,还不约而同的“喵”了一声。颇有一种“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小猫咪就坐在旁边看看”的坦荡感。方诚屿眼皮一跳,不满地瞪了一眼这两只分散连晟注意力的臭猪。他撇嘴,抱怨道:“晟哥,你上辈子是猫薄荷吗?”连晟低声笑了一下。说真的,阿屿的性格和这两只猫真的很像,一样的粘人,一样的暖心,一样的可爱。连晟这么想着,顶着两只旁观猫的压迫感,抬头补上了他的晚安吻,然后摸着他的下巴打趣道:“那……你上辈子是小猫咪吗?”方诚屿抿了唇,过了半晌后轻轻“喵”了一声。接着,在一旁观看的铃铛和沙包齐齐炸了毛。连晟失笑,拉过他的手把他送出门,“好了,小猫咪要早点睡觉,晚安。”房门在方诚屿面前缓缓关上,他眨了眨眼。蓦地轻叹了一声。晟哥他,还是不愿意有人陪他一起睡。连晟关上门后,抚着胸口将之前积攒在胸腔中的那一口浊气狠狠吐出,拿了睡衣去冲了个冷水澡。抹沐浴露的时候突然从手指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刚开始还以为是幻觉,可等冲掉手上的泡沫,垂眸看去,才发现他左手指甲盖下面的肌肤早已经破了皮。那处的皮肤不像其他地方,指甲盖下的皮肤很嫩,平时稍微起了皮长个倒刺都疼得很,而且稍微一有伤就看上去很凄惨。连晟手上的伤已经不能算是凄惨了,现在要是有人单看他的左手,保不准会猜测他是刚徒手从荆棘窝里爬出来。连晟盯着左手看了许久。他都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把手啃成了这样。狠得像啃鸡爪子一样。他想着想着把自己逗笑了,只是那微不可查的笑声中夹杂了太多苦涩。连晟快速冲完澡出去,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在通讯录里翻了两下,在曲医生那儿停住了。要和他谈吗?如果谈的话,谈什么呢?不知道考虑了多久,在连晟打算放弃咨询,关了手机睡觉时,一则推送新闻突然弹了出来。一行大字映入眼帘。“论精神问题在年轻人群体中的普遍程度——连V神都不幸中招。”连晟这段时间本来就紧绷着一根线,这则消息一弹出来,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了。他慌不择路,下意识地将手机用力甩了出去。手机砸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掉落到地上,瞬间摔了个四分五裂。住在他对面的方诚屿听到动静,迅速赶了过来。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前地毯上被摔碎的手机,方诚屿心里一跳,赶紧抬头看去,发现了缩在床角落面色惨白的连晟。方诚屿关上门,唯恐吓着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试探道:“晟哥......”连晟猛地抬头,眼中全是恐慌。可看到他后,却又试图着将脆弱尽数掩盖,眼神到处乱飘,“我......”方诚屿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心绪翻腾。他像是一只被人类伤害得体无完肤,躲在暗处默默舔伤口的小兽。他兢兢战战地生活着,不敢将自己的脆弱公之于众,唯恐有人路过他的世界。哪怕是好心人。方诚屿不知道连晟曾经经历过什么,他现在心痛到不行,只想把伤害过他的人全部揪出来,乱刀砍死。方诚屿轻轻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淡一些,走到近处,却看到了他手上包扎的十分粗糙的纱布。方诚屿拉过他的手,轻声问道:“手怎么了?”手被拉住,连晟下意识地就想往回缩,可方诚屿拉得很紧,连晟避无可避,只好说:“我......不小心伤到的。”方诚屿没再追问,只轻轻放下他的手,道:“你包得太粗糙了,等下,我去拿点东西。”连晟点头。方诚屿很快去自己房间拿了医疗箱,然后坐在床边拉起连晟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乱七八糟的纱布撕开。连晟包扎的时候像是一点都不在乎那是自己的手,洗完澡水没干就把纱布胡乱裹了上去,导致伤口处的软皮和纱布粘在了一起,血里呼啦的很是瘆人。方诚屿痛得心尖都抽搐了一下,他微微蹙起眉,声音都有点抖,“痛吗?”连晟摇摇头。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痛。方诚屿不敢直接扯,在医疗箱里找了把小剪刀将纱布剪开,在伤口上涂了碘伏后,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