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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了好一会儿手机屏幕，最后还是拨通了那边的电话。他到小阳台上拨的，不想让方伯也听见他的难过。天气一天天气热了起来，但是晚上的凉风，却日渐惬意，安静吹着，好像就能吹跑所有的烦恼。他在晚风里，听见电话里厉长明的声音，问他，“怎么了？”低低沉沉的，厉长明没有发火的时候，都是平静轻松和他说话，很好听。只有一个白天没有看见而已，秋秋却恍惚觉得好像很遥远，愣神了片刻没有回答，只听见电话里面轻微的呼吸声。还有临近夏夜，看不见的小虫子开始逐渐热闹的叫唤声，高高低低的。他好想厉长明。秋秋意识到，但却说不出口，也是静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秋秋。”这是在叫他，漫不经心的调子，但是好像下一秒就会训他一样。就就撇了撇嘴，把好的一只腿曲着，压在了屁股底下，他嗯了一声。“方伯告诉你了，”厉长明笃定，然后不紧不慢的解释：“邻省那边厉家的项目出了些差池，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哦......”秋秋不情不愿地应着。他听见厉长明停下了说话声，好一会儿才问他，“在想什么？”在想什么？秋秋没有答话，空余的一只手，扯了扯一边盆栽里的花茎，带掉一只花骨朵，他回头看有没有人看见，随后把花骨朵装模作样放在枝丫间，假装没有发生过。“没有想什么......”他轻飘飘地说，心虚的看了一眼那个花骨朵。厉长明不知想了些什么东西，叹了口气跟他说：“厉家这边我会慢慢进入董事会，平常这些事务的处理会安排另外的人来执行，七九那边要难些，但是开个路也不麻烦，后面的事情不会很多，还有什么问题？”他一下子说了好多，把秋秋想说的话全部抢完了。“......没什么问题。”秋秋回着，在夜风中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然后看了看，周围安静一片。黑咕隆咚的，他有些后怕地缩在椅子上。“冷了？晚上多穿件衣服，不要感冒。”厉长明沉着声音说。秋秋仍旧是兴致不高地嗯了一声，答非所问，“我在小阳台上，外面好黑。”“嗯？在想什么？”厉长明问，里面还有隐隐约约航班播报的声音。“我啊？”秋秋一手搭在面前的玻璃桌上，轻轻慢慢地敲，轻轻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他说，“我有点想你了，厉长明。”秋秋出神看着玻璃桌，脑袋里面想的却全部都是李成明，他就这么说出了口，毫无顾忌，那么自然。也就说了。好一会儿了，直到他听见手机里面传来轻轻嗓音，也只是简简单单嗯了一下。但是秋秋突然被吓到，醒悟过来，变得有些脸热心跳加快，晕晕乎乎结巴着挂断了电话。“啊......”后悔莫及的秋秋整个人瘫倒在玻璃桌上，让发烫的脸挨着冰冰冷冷的玻璃桌，试图给脸降个温。头发散散的，圆圆黑黑的眼睛里，细碎洒了些羞赧和开心。“喜欢......”秋秋自说自话，下巴抵在桌子上，看着黑黑的夜空发呆，少年人的脸上都是青涩的懵懂，他皱了眉，“怎么......才叫喜欢呢？”还处于一片茫然之中，手里的手机就动了动，亮了起来，露出一个消息框的边角。秋秋就就着这个动作，点开去看。是厉长明。-登机了。-回去再说一遍，没听清。？！！他嗯都嗯了一声了！还说没听清！秋秋脸上更热了，又是气得，又是羞得，拧着脸气狠狠想要发了一堆拒绝的表情包，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小家子气。最后干干脆脆回了一个字——不。什么表情都不带，表明自己的愤怒。他坐了起来，扬着下巴，对着手机死死盯着哼了一声，也不想看见厉长明接下来是什么个反应了，将手机胡乱塞进兜里，站起来又开始往回蹦。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秋秋又开始不安分了，想着老男人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想着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做着最后的挣扎。滚来滚去，好半天没有个结果，想了想周围仅有经验的人，有了主意。于是秋秋翻了好久，终于翻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没怎么联系的打架一哥——封樊。好一阵子没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他了，秋秋现在倒是一下子就想起他来。本着不打扰人休息的原则，主要也不是怕嘴毒的封樊骂他，秋秋缩了缩脑袋，礼貌地发了一条短信——我是秋秋，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然后安静地等待。等到他从数羊想到刚刚做的数学双曲线，终于迷迷糊糊有了睡意，但是手机居然一直安安静静的毫无动静。看着时间依旧还早，秋秋纠结了几分钟，亮着手机屏，慢慢思考，最后索性鼓起勇气，吸了口气，拨了个电话。听着听筒里的声音嘟嘟嘟——响了好多声，也没有人接听，秋秋临近放弃的时候，居然听到嘟的声音停止了，那边接通了。他耳朵竖起来，来了精神，刚想咋呼呼开始打招呼，但是通话瞬间，听到那边并不是安静的，而是窸窸窣窣，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秋秋拿着手机疑惑地看了一秒，才迟疑地凑到耳朵边上，把话咽了回去，侧着耳朵仔细听。听着......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秋秋还没搞懂什么状况呢，就听见有人很低的说话声，哑着嗓子，暴躁易怒，是封樊的声音。仔细听，似乎还有什么从嗓子里腻出来的喘气声。不是......一个人！天啊——秋秋有些有些小小的激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儿，躲在被子里面竖起耳朵悄悄听——他听见了语文老师温温柔柔和气熟悉的声音，有些喘着气，也在说着什么话。然后是水渍声，黏腻的，暧昧的。秋秋的那只耳朵热起来了，但是没舍得放下，还想继续听的时候，手机里面传来的是无情的声音。还有些喘气儿呢，但是依旧暴躁，恶霸一样，冷声说着，“听够没有？堂立秋，等着明天收拾你。”然后挂断了电话。秋秋还有些没回过神，脸在黑暗里热得快要烧起来了。他好像......又撞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着急又一天进入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