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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犹豫了,他不敢说池藻藻从昨天陈醉走后就跟他打了招呼,不准打扰她,也包括陈醉各种形式上的“打扰。”“陈一!”陈醉揪了揪眉心,怒了。敲就敲!反正被拒之门外的又不是他。“卡擦”门突然打开,池藻藻走出来,看着屏幕上快暗下去“少爷”两个字,笑得狡黠,接过手机,对着话筒,“你告诉陈醉,说池藻藻一点都不想接他电话,一点都不想他。”声音很甜,像沾了槐花蜜。陈醉都可以想到她嫣红的嘴唇湿湿润润,一开一合,“让他赶紧忙完回来。”停顿了一下,算算了时间,他那里正好是中午,说了句,“好好吃饭”说完便挂了电话,挑着眉看着目瞪口呆的陈一。这是什么神仙秀恩爱方式?陈一觉得自己真心是个文盲,完全不懂!陈醉扶着额,遮住眼睛,笑得无声,她在笑,一定又笑得像朵开在山野的蔷薇,带着刺,又香,又娇。对着那边嘟嘟的忙音,回了句,“好。”想她的最好方式就是赶紧忙完,回去。拉开门,让秘书进来,取下一份资料,又翻阅起来。池藻藻双手抱胸,倚着门框,目光熠熠地看着陈一,像个狐狸,“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陈醉走前不放心,给她派了两个保镖,说她想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是,”陈一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少爷临走前说,让我跟陈二听您吩咐。”“杀过人吗?”陈一愣住,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正常cao作不应该是问他,他家少爷有过几个女人这种话吗?再不济也应该是标准客套话,吃了吗?长的这么甜的仙女,怎么张嘴就是杀人?一旁的陈二先反应过来,接过话头,“少爷说,原则上不能杀人放火。”用词委婉,也就是说,可以打破。“逼良为娼会吗?”“啥?!!!”他们虽不是啥好人,但是也是有原则的。“逗你们的。”池藻藻面上一乐,却觉得果然还要再装下去。不过,两座小山一脸“山崩”样,也挺好玩儿。晃了晃手上的几页纸,“钟方欠我钱,你们帮我撑个场子。”帮她钓个鱼。“吓死了!”陈一小山蒲扇般的大手,在胸脯前拍了拍,“小事。”陈二则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这个池小姐,不简单。“那现在就去。”钟方家门口。“啪。”酒瓶破碎的声音即使隔着门也听得一清二楚。银瓶乍破水浆迸。真好听。“你个没出息的,孩子学费没着落,你居然还去打牌。”女人愤怒的声音尖锐的像在割玻璃,“老娘命怎么这么苦。跟你之前,被人指着脊梁骨被骂小三儿”女人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要哭出来,“现在又跟着你受穷。”“我打牌可以赢钱的。”男人着急的解释着,语气有些卑微,貌似还在哄着,可是声音越来越小,听不清了。池藻藻心情愉悦,根据方学丞给她的资料,钟方的儿子钟磊今年该升小学,他妻子想把小孩子送到贵族小学去,可是凭借他公司小会计的职业既付不起学费又交不起择校费。所以,他选择去打牌“小赌”赚钱,他数学还行,会算牌,居然连赢了七天,估摸着能交半学期学费了吧。“敲门。”一旁的陈一听着话,把右手上的水果全换到左手上,“砰砰砰”地敲起门。“谁啊?”一个围着有点油渍围裙的女人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眼前壮得像头熊一样的男人。“阿姨,您好。”池藻藻探出身,言辞礼貌,“我是池藻藻,就是以前住钟叔叔楼下的那个。钟叔叔帮过我不少忙。”说着,指了指陈一、陈二手上的礼物,“听说小磊要升小学了,我来说声恭喜。”女人看了眼两个人手中的水果、熟食礼盒,合计着,稀稀拉拉一堆快小一千了,脸上登时一喜,连声说,“快请进,快请进。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一边接过礼盒,一边回过头。朝屋里喊,“老方,藻藻来看你了。”客厅灯有点暗,池藻藻觉得有点不舒服,闭了闭眼,“东西放完,你们先出去。”“可是……”“有意见?”陈一还想说什么,却被陈二拉住,“池小姐,我们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说着,陈二暗含威胁地盯着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的钟方,“您喊一声。”“嗯。”看着陈一陈二关上门,池藻藻端着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钟叔叔,好久不见。”钟方看着灯光下笑颜如花的少女,只觉得冷汗直冒,像是看到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不知道她来做什么。放屁的感谢、恭喜,他确实帮过她。帮她过得更惨。想着门外的两个壮汉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拧断他的脖子,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男人异常的情绪影响到女人,她不由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越看越觉得她笑得虚伪又冷漠,开始努力在脑海里翻找关于她的信息。“听说小磊小学想在英才外国语学校就读,挺好的。”果然一提起孩子,两个人脸上的防备就瓦解了不少。“英才的初中部、高中部在省内也是出了名的。”的确,进了贵族学校的小学部,哪里还有人会将孩子再接出来回公立学校。“我们确实是想过让孩子直升英才的初中、高中,可是……”女人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觉得在一个外人面前承认家里供不起孩子念书,有些丢人。“我算过,大概三十万,我出。”钟方和妇人都惊呆了,这算什么馅儿饼。钟方是个做会计的,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你要什么?”“我要你在松润园的房子。”松润园就是池藻藻现在住的小区,他的房子刚好就是她的楼上。“不行。”钟方不加思索的直接拒绝。松润园是学区房,现在已经炒到五万一平,将来还会涨。三十万就想买到,做梦。“觉得我给少了,”池藻藻觉得嘲讽,明明可以为财而活,偏要为财而死,“钟叔叔不会以为整个房子都是自己的吧。”钟方顿时哑住。松润园是他跟前妻一起出钱买的。离婚本来可以拿走一半儿,可是他出轨了,跑了关系,才拿到法院给他房子百分之四十的产权。十多平。而且,他前妻瘫痪以后就一直住在那里,根本赶不走。当年他一说卖房子分钱的事情,她老娘就出来哭闹,骂他猪狗不如,让他没脸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