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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可仅存于世的亲人,她那可怜的侄儿,才刚呀呀学语,还有大好的人生没过呢!建平帝死不死的不要紧,别连累她啊!别说,建平帝还真有主意。他艰难的勾勾手指,让姚美人靠近:“你寻个……信得过的人……联……联系镇北王……”毒入腠理,他连说话都很艰难,断断续续,吐字不清,好在姚美人聪明,跟他相处一段时日,也算有点默契:“镇,镇北王?”她感觉这主意不大行。这跟人镇北王有什么关系,你们自己家的事,这个反那个闹,没准人家在边上看着还开心呢,你们都废了,人不就渔翁得利占尽好处了么?建平帝只一眼,就看出姚美人在想什么了,可惜毒发难受,他无心解释,只道:“你去办……就是了。朕床下……暗格……玉牌给他……出去寻东大营……”别的就算了,争权夺利,只要跟自己无关,霍琰都懒的沾,可造反这种大事,事关京城安危,社稷安稳,他不会看着不管。姚美人眼珠微转:“妾……”“行了,”建平帝闭眼,心累的很,“朕知……有眼线心腹……办成此事……不要让朕……失望。”姚美人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应了:“是。”她还没转身,就听建平帝又道:“等……等一下……朕……写封信。”姚美人差点脚下打滑,整个人摔倒,您都什么模样了自己不知道?还写信,您抓得住笔么?她嘤嘤嘤哭求了两声皇上珍重龙体,可建平帝十分坚持,她只好随他去了。霍琰很快收到了宫里的消息,玉牌,以及建平帝的信。不得不说,建平帝很聪明,手都握不住笔了,还要坚持写信,这个精神就很可贵,信里姿态还放的相当低,完全没顾上帝王脸面,一个‘求’字摆的稳稳。这种事他不求,霍琰都要管的,他求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方才周边溜了一圈,已经清楚的知道眼下是什么局势,各处都有什么人,哪里防卫最紧,哪里布控最松,眼下有了调兵玉牌,他心里立刻有了计划。找到孟策商量了一些事,安排好接下来的事,城门处已经打起来了。京城少有经历大的战争,城里也就巡防兵事并五城兵马司,不知道能顶多久。霍琰来不及回去,将樊大川派回去给顾停听用,并告知他的去向——城外借个兵。时间紧急,也怕人多眼杂,更细的话不方便说,顾停并不知道他要去的是东大营,但是没关系,他去哪里都好,一定会回来平事,对此,顾停有绝对信心。霍琰一路飞驰去东大营,能想象到马上面对的是什么,功高震主的镇北王,东大营绝对陌生的人,突然拿到调兵玉牌……怎么想都很值得怀疑,毕竟城里消息戒严,外面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候经历多也是一件好事,他多年征战,遇到过的难题不知凡几,太懂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军人大都脾气倔,不轻易服人,却也慕强,只要他足够强,什么都不是问题!眼看东大营近在眼前,霍琰一点都没停,纵马一跃,直接跃过门口守卫,手中调兵玉牌高高举起:“本王奉皇上旨意调兵,但有违抗者,兵法处置!”东大营主将未见,副将跳了出来,带着兵器,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霍琰眯眼,握紧了手中长刀,下一刻,催马往前,势如破竹!镇北王在东大营奋斗的时候,京城里一片安静。本来这种时候,大家只要安静如鸡,等待最后结果就是了,可建平帝迟迟不愿下圣旨,都快毒发身亡了竟也倔强至此,太子感觉不行,得多加一道砝码。不知怎么想的,他开始接各大臣及家眷进宫,想让大家做个见证,亦或是威胁——不帮我,你们就全都死吧!不明就里的人,稀里糊涂被接进去了,心里明白的,迫于重兵压制,也不敢违命,京城气氛眼看更糟糕起来。文臣们接进宫了,武将当然也没落下,镇北姑藏两府地位何等微妙,怎会不接?可镇北王已经出城去了,根本就不能在人前露面!还在文臣们一个个被接进宫的时候,顾停就猜到了太子想干什么,再晚不过两刻,怕就要派人往镇北王府来!霍琰出城的是不能让人知道……可怎么遮掩呢?顾停在书房转了几圈,眼睛一眯,让吴丰拿来笔墨纸砚,直接写了一份檄文,让府里识字的过来抄出数份,叫樊大川派清宫好的出去,将这些纸散了数条街——纸上文字犀利,字字如刀,把太子大骂一顿,说他不忠不孝,无君无臣,谋朝篡位,不配为储君,犯了大不敬之罪!短短一篇小文,用词并不生僻,识字的人都读得懂,传扬一遍百姓更是信以为真,城头兵乱正起,四处硝烟,百姓们个个惶恐,可不就跟着舆论大骂太子?顾停敢这么干,也是信任霍琰,太子举事一定不能成,霍琰一定能带来兵将,降服太子!既然事不能成,早点戳破晚点戳破又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好怕!他是不怕,是没关系,可这事摆到桌案上说明白了,人心浮动,以后怎么办?太子气的眼睛通红,是谁干的!这人怎么敢?他怎么敢!“孤不忠不孝?那个老东西,有什么让人忠让人孝的!生子不管,行为不端,□□后宫,他自己立身不正,还指望孤什么样!以为就孤一个想反?当老二不想么?当其它宗室没这心思么?呵,这个地方所有人都一样,无一例外!”他疯狂的撕掉那些写着檄文的纸,喘着粗气:“这到底谁干的!不是叫你们好好盯着京城了吗!”心腹护卫很委屈:“属下们一直在盯着,无人敢懈怠,可干这事的人轻功非常高,身手滑溜的像条鱼,信纸也是提前抄好,字迹亦都如同初学,不是左手写的,就是请勉强识字的人抄的,必是提前准备,短时间内实在难寻……”“够了!”太子眯眼,“不是让你们去请人,镇北王呢?来了么!”心腹护卫这次跪下了:“本来很顺利,可镇北王府听说了街上的事,不再信任殿下,说是……说是不敢来,害怕。”太子气的发抖:“怕个屁!他镇北王要是害怕,天底下哪还有胆小的人!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