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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几下车门,疑惑地望向裴廷。裴廷指尖敲在方向盘上,问他:“怎么不借住朋友家?”顾宝难堪垂睫,大学时的朋友,只有王辉留在本市,只是王辉住的是公司宿舍,借钱都只能艰难地凑齐五千块,顾宝哪里还敢提出住在王辉家。杨扶风打过电话给他,问他是否需要帮助,钱也借了几万,顾宝又怎么敢再去麻烦对方。这个旅馆虽差,住一晚上只需要六十。顾宝这些时日一直在找工作,打算找个包吃包住的,先稳定下来再说。顾宝嚅嗫道:“住这里挺好的,没必要住朋友家。”锁开了,顾宝下车,没有立刻关门,而是再次鞠躬道谢。雪中送炭难,不管他与裴廷多久没联系,对方今日对他的帮助,顾宝会记在心里,日后再还。他转身离开,寻着旅馆的楼梯往上爬,在三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用门锁拧开。顾宝倒在那张又黄又潮的被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振作坐起,打开笔记本电脑和手机。要找房子,要找工作,要挣钱。他不能停下来,不然就会想哭。一哭起来,那就真的什么事都做不了了。刚敲两下键盘,就感觉手肘压在桌面的部位生疼。这才想起他在酒店摔出的伤来。脚上的鞋子,是裴廷寻给他的。摔倒时踢掉了,他当时太疼,也懒得去找,只穿着袜子,就爬上了舞台。警察来时,人群惊慌,裴廷将他的帆布鞋放在脚边。他盯着鞋数秒,最后揉了揉脸,起身去浴室清洗伤口。手肘上沾了灰,衬衣晕开大片血渍,很显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窝微陷。血丝密布,唇面苍白,酒精挥发过后,将唯一的血色都带走,看着就像位重症病患。顾宝拧开水龙头洗了个脸,再洗手。因为麻木,连痛感都变得迟缓了。这大概是今天唯二的好事吧,第一件好事是……遇到了裴廷。万幸,裴廷好像没有恨他,也没有继续喜欢他,再无特殊感情。敲门声响,顾宝吓得一抖,这种时候,还会有谁来找他,难道是前台?顾宝匆匆抹掉了脸上的水,去开门。门外的人让他瞳孔微缩,这时走廊上,不知道是哪间房的呻-吟很大,在隔音不好的旅馆里,过于清晰。裴廷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高大的身体倒显得这间旅馆的门建得过于低矮了。怎么觉得裴廷好像长高了?还是太久不见。顾宝拉开门,好脾气问:“怎么了?”裴廷看了眼表:“给你十分钟,收拾好行李。”“啊?”顾宝傻了。裴廷下了命令:“快点。”顾宝觉得裴廷真的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但是直接听命的自己也很奇怪。他怎么就这么听裴廷话呢?明明这个人就莫名其妙,还很霸道。顾宝把衣服叠着放进行李箱里,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因为挑剔又嫌弃这里环境,懒得进来,也根本不坐的男人:“你……为什么要管我啊?”裴廷看了眼表,没有解释,只道:“还有三分钟。”“……”顾宝很无语地想,裴廷这是在这五年里去兼职做了教官吗,还是看顾大学生的那种。拉着行李,跟着人下楼。走楼梯时,裴廷直接抄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就像押着人质一样,没有给顾宝反悔的机会。离开旅馆前,顾宝去了前台一次,要回了押金。等他从旅馆出来,裴廷已经将行李扔到了后车厢。顾宝安静地钻进了车里,任凭裴廷带他去往何方。裴廷开车进了一个小区,不是五年前对方住的公寓,而是一间两百平左右的复试,楼下宽敞明亮,装潢简洁大方,还有一条狗。狗热情大方,一见到顾宝就往他身上扑,尾巴谄媚地转成了一个圈,就差没摇断。顾宝仔细观擦了面前的居所,确定了这是裴廷自己居住的地方。他站在门口,迟疑地没有动。裴廷脱掉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转身看了无所适从的顾宝一眼,弯腰取出一双棉白拖鞋,放到了顾宝面前。顾宝看着那双不属于裴廷尺寸的鞋,艰难地咽了咽:“那……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裴廷已经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了口,闻言望了他一眼:“怎么?”顾宝局促道:“我住进来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裴廷放下水杯,不轻不重地一声,神情平缓,语气直白:“我以为你在跟我上车后,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真怕麻烦,顾宝就不应该上他的车。顾宝脸色一下白了,裴廷这是觉得他虚伪。第50章他跟裴廷回家,只是以为对方能够出手相助,邀他共住,应该没有与人同居。看到尺码不同的拖鞋,他才发现他想岔了,裴廷是很有可能和恋人住在一起的。想想裴廷已经二十五,快二十六了,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还是单身。裴廷与恋人同居,他暂住在这又算怎么回事,不识相,还碍眼,硕大无比的一个电灯泡。尤其裴廷曾经跟他表白,裴廷的恋人真能不在意?他还不如回他的宾馆,虽然条件不好。越想越后悔,觉得不该接受裴廷的帮助。他以什么身份条件去接受呢,即使裴廷现在不喜欢他了,曾经也是喜欢过的。不是朋友,不是恋人,尴尬得还不如一个陌生人。顾宝没有换上拖鞋,他笔直站在门口,忍着心里那点酸涩,尽量平静道:“抱歉,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没想到你家有人,太打扰了。行李还是给回我吧,我就不进去了。”他目光坦荡,没有委屈,没有难堪,甚至没有一点口是心非的不甘。只因他是真的这么想,不是赌气。裴廷觉得他虚伪,这个念头一开始犹如针扎,刺痛他的心。但顾宝太擅长自我调整和安慰了,要不然他家破产这些日子,他早就撑不下去。遇到多少难过的事,他都熬得住。现在这点难受算什么,他没关系。他等了一会,裴廷没把行李还他,而是来到沙发,坐下,疲惫地舒展肢体,仰头吁了口气,这才道:“这家没别的人,所以换上鞋,进来。”等了一会,没听见动静,裴廷揉着胀痛的太阳xue,睁眼想看倔在门口的那个人。他如今很忙,听闻顾家出事,硬是忙里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