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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着为这事失联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就算你讨厌见到我,你好歹也给我留个你去哪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纪图被他的话砸得浑身都疼,双手用力地握在一起。他努力呼气再吸气,最后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宝,我没念大学。”顾宝本来还很生气,对纪图的不告而别,然而听到这话,关心终究是占据上风:“你怎么会……不是出国留学了吗?你……”他看到纪图的肤色,迟疑道:“你到底去哪了?”纪图报了个地名,是他母亲家乡,一座临海的小镇。原来当年纪图家里出了事,他爸卷了公司的钱和女人跑了。别说出国了,光是公司的债都让纪图和被留下来的母亲愁得要命。母亲把房子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又和亲戚们借了很多钱,才将窟窿填上,被逼无奈,她带纪图回到了乡下的外公外婆家。纪图跟着外公一起,经营家里的水产店。乡下靠海,那里很多人都是牧渔为生。纪图比较争气,这些年不止是做了海产生意,还开了餐厅。不止还上了亲戚们的债,甚至有盈余。这次回来,除了是重回故地,也是想在这里开家分店。他始终想要回到这里,他母亲也是。纪图对那些艰难的过去轻描淡写,还搓了搓自己的皮肤:“你看,都是出海晒出来的,是不是很爷们。”顾宝没想到纪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说!一声不吭就失联!你以为你这么做很帅吗!”他要气死了,这比他原本以为,纪图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失联,还要令他生气。因为纪图过得不好,在他正常地上大学,在他和旁人订婚,在他留学的时候。他最好的朋友,过得是人生最窘迫的日子。纪图咧嘴笑了笑,亮出一口白牙:“没办法啊,那时候我爸公司找的那些催债的人太可怕了,要是我找你帮忙,他们找上你怎么办?”“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纪图眼睛有点湿润:“而且我也没多难过,我有我妈,我外公外婆,每天都忙着做事,日子挺充实的。再说了,没读大学就没读吧,现在我赚得也挺多的。”纪图起身,坐到了顾宝那边,把卡硬塞给他:“好了,这钱也是借给你,我知道你有多困难。”顾宝不要:“我现在没事了。”纪图:“怎么没事!你不是还欠杨扶风钱吗!”原来纪图是一个月前回来这里的,他第一时间是找去了顾宝家。当他发现顾家被查封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以前的联系方式都被他删除,更别提找到顾宝。纪图先是回到高中,查到了顾宝最后考去的学校,又找去了大学。在大学里,他被杨扶风逮住了。杨扶风留校任职,当了老师。纪图没想到能遇见杨扶风,他根本不想见到这个人。可他实在很忧心顾宝,十分不情愿的情况下,他问杨扶风顾宝的近况。杨扶风说了顾宝家里怎么回事,纪图就很想找到顾宝。他这次来本市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找完顾宝,给笔钱,还要回乡下。杨扶风知道他要走,故意拖着他,磨磨唧唧,烦得要死。要不是因为顾宝的消息在杨扶风手里,纪图早就把人打一顿了。纪图不是很愿意提到杨扶风,他把卡塞给顾宝:“收下吧。”顾宝问:“你要来这里是要开分店吧?开店资金流动很大,你这时候借钱给我干什么。”纪图:“店可以随时开,你这事可不能拖。阿姨以前对我多好啊,她现在住院,我不能照顾她,你也要上班挣钱,这钱可以拿来给她请个护工。”顾宝看着手里的卡,沉甸甸的,是一份迟来了许多年的友谊。最终,他还是没有收下这张卡,他对纪图说:“扶风他说得也不算错,我都能还他钱了,说明我现在的状况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杨扶风在收到他转账之后,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即便他们这些年关系淡了许多,但基本上的关心还是有的。顾宝说有人在帮他,律师也找好了,母亲搬进单人病房,他还找到了工作。杨扶风担心他被骗,问他到底在哪工作,顾宝只能交代自己正在做裴廷的助理,杨扶风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顾宝很感谢杨扶风点到为止的问询,虽然他不知道杨扶风究竟猜到了多少。纪图却没多想:“对啊,我看到裴廷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想说他怎么在这,原来是他在帮你。”知道顾宝真的不需要钱,纪图只能收回卡,他抱住了顾宝:“我想去看看阿姨。”顾宝拍了拍纪图的背心:“当然可以,我妈看见你了,肯定很开心。”去医院的路上,顾宝问纪图:“你以后是在这里定下来,还是回去?”“看好铺面的话,我还是想回这里,我打算开店,你要不要入股?”纪图说。时隔多年,再次见面就谈钱,怎么听都有股骗人的味道,纪图赶紧道:“啊算了算了,我就随口说,你现在赚的钱都得花在刀刃上。我的意思是,以后你想做点别的生意,我这里随时欢迎你。”顾宝没有立刻接话,这个话题却像种子一样落到他心上。他一直都想要做生意,却毫无头绪,纪图这边如果感觉不错的话,也未尝不可。果然如顾宝想的那样,汤玉美记得纪图,一边说怎么晒得这么黑,一边提起了过去的许多事。自从上次,汤玉美见过裴廷之后,裴廷又让律师和汤玉美见了一面。本来顾宝想要瞒着,裴廷却说,你母亲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果然,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会不住地想象最糟糕的情况。倒不如跟汤玉美说清楚情况,让她自己调整心态。顾宝经常来看mama,只觉得汤玉美气色渐渐好了,有了希望,才更努力治疗,为了活下去。从医院回来,顾宝一身疲惫地回到裴廷的家,裴廷已经在家了,他坐在沙发上,披萨躺在他脚边。顾宝脱了鞋,穿着袜子就走过去,趴到了裴廷的膝盖上。他看起来蔫蔫的,裴廷摸着他的发:“怎么,谈得不好吗?”顾宝摇了摇头:“很好……就是好累。”刚出差回来,再见故人,情绪大起大伏,又在医院待了这么久,实在是太累了。裴廷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