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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来发现自己不用面临惨白的医院,不用面对永无止境且看不到头的工作,永远有年少轻狂的资本,永远觉得自己世界第一牛逼,永远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幻想……还有梦里梦见无数次的,十七岁的少年……——当然梦里的十七岁少年是很唯美的站在樱花树下的,风一吹那画面叫一个电影感强的——所以现实就是现实,回忆就是回忆——回忆总会不停地美化曾经的青春,导致回忆里的段移有十层美少年滤镜。而不是眼前这个被老何抄起课本打得上蹿下跳鬼吼鬼叫衣衫不整的十七岁……他的二货男朋友。虽然很二,但是很鲜活。“何老师我错了我真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人没了!!”“搞早恋?啊?搞、搞、搞、搞早恋!”老何每念一个“搞”字,都在段移背上抽了一下,还挺有节奏感。段移抱头鼠窜,然后“嗖”地一下跳到了盛云泽背后。老何真恨不得把段移给抽死,抽的他下一次长记性。政教处的大门是关着的。过了会儿,老萧走了进来——二中的校长。段移有点儿怕她,连忙站的笔直,如同站军姿。老何开口:“校长……”老萧:“你不用说了,刚才邱老师都跟我讲了,你们老赵来了没?”段移他们班的班主任:老赵。老何:“在班里安抚学生,我打个电话给他,一会儿就来。”他边说边往外走,老萧提醒了一句:“何老师,你先带这两个学生到隔壁办公室站着,等一下市教育局的王领导要借一下你的办公室讲话,给我们二中高三的学生做一个动员会……”段移偷偷看了眼老何的政教处,心想难怪不得今天政教处这么干净。墙都被重新刷了一遍,焕然一新,还摆放着鲜花,空气中都是香氛的味道。段移对王领导莅临二中讲话有点儿印象,寒假里老赵好像给他们发过短信通知。这是二中的传统保留节目,每一年的高三誓师大会之前,都会由校长出面请一些比较优秀的从二中毕业的学生回来做演讲。这位市教育局的王领导就是二中的优秀毕业生。老萧看了一下两位学生:段移、盛云泽。一张张脸可都不陌生啊,都是政教处常客哈。段移常来做客的方式是打架翘课违反校纪校规。盛云泽常来做客的方式是获奖领奖考了全市第一。老萧万万没想到他们俩第一次一块儿出现在政教处的原因,居然他妈的是因为早恋!天方夜谭!都不能这么编!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她叹了口气,警告他俩:“一会儿再找你们好好谈话,叫你们老赵一起过来。”然后对老何说:“何老师,这件事暂时先不要闹大,先压过今天。一会儿王领导来了,让他听到了不好。”老何表示理解,正好老萧接到一个电话,一接通,立刻笑道:“哎好,到校门口了是吧,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学生会的礼仪队已经站在门口了,对,我马上就来,好好好……”老何:“走吧,去隔壁。”老萧最后挂了电话,又提醒了一句:“何老师,先把他们俩的事情压下来,不准学生讨论。”老何连忙答应。出了政教处,段移悄悄地跟上盛云泽,用小手指勾了他一下。盛云泽看着他,段移“嘿嘿”一笑,然后转过头假装看校园。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刚才在高三闹出来的那点儿小动静已经完全消失,整个校园只有教室里面的灯明亮依旧,学生们都正襟危坐,准备听广播里一会儿王领导的动员演讲。——之前已经提醒过各个班老师做好准备了。到了隔壁办公室,老何遇到里面学生会宣传部的正在搬动音箱,应该是一会儿要放到政教处的广播。桌上还放着一个立式话筒,红灯没亮,应该是关着。老何没注意到这个立式话筒,主要是他也不懂广播的东西,看见学生走来走去,东西都搬出去之后,便让学生会的都出去,准备跟盛云泽和段移好好谈谈。而且注意到也不会放在心上,领导讲话的东西都搬到隔壁了,留下来的话筒肯定是不用的。然后他不小心碰到话筒,发出一点儿“咔咔”的声音。与此同时,已经走到了一楼的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听到这个声音,随口问了一句:“你广播关了吗?”“没关啊。”宣传部的部员回答:“一会儿不是还有动员演讲吗,我就把话筒关掉了,但是音响没关。”副部长:“那怎么会有声音,你确定你把话筒关掉了?”部员点头:“对……咦,副部,话筒不是你拿到隔壁的吗?”副部长诧异:“?什么我拿啊,我不是叫你拿去政教处吗?你没拿?”两人面面相觑,对方脸上都是问号:???又是同一个时间,老萧已经在校门口接到了王领导。两人寒暄片刻,满面春风。依旧是同一个时间,高三一班的教室里终于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蒋望舒咬着太太口服液,吃着晚间餐的草莓饼干,百无聊赖的在试卷上涂涂写写。郝珊珊偷偷地打开小镜子,给自己的嘴唇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老何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然后坐下。坐下时,手肘压倒了广播开关,悄无声息的,开关被推开,红灯闪烁亮起,表示正在收录声音。只是房间里听不到声音,但是外面的广播话筒——覆盖在全校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到了“咔咔”的杂音。大家只当是广播调音,没有觉得奇怪。毕竟二中晚提前之前都会放半个小时的音乐,他们现在动广播也是正常的。各班的班主任在同一时间提醒班里同学:“都给我做好了认真听啊,等下政教处的老师要检查的,要是发现你们没有给我认真听,扣了分儿,就给我等着。”“知道啦老班!”于是,广播在“咔咔”响了一声之后,全校师生都凝神贯注,无不用心倾听。只听见广播里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何老师,是我不好。”教室中,蒋望舒懵逼了一下:“嗯?”郝珊珊一愣,抬头望着教室右上角的广播:“这不是团座的声音吗?”平头:“我靠,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动员演讲吗?”各班学生都一脸茫然,你看我,我看你,两看懵逼。政教处内,老何浑然不觉自己打开了立式话筒,也没有察觉房间里的声音已经通过广播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