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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低低的,半点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站在地下停车场,又蹦又跳地举高手时的明朗。他才离开了半年,可是自己的死亡在霍可乐身上留下的印记却好像最深,仿佛一把刀插进了肋骨,然后随着血rou长好,再没有剔出的可能。霍可乐说:“但是我...又后悔了。”“叶哥很好,叶哥是最好的,你该是群星之中最明亮的月亮,可是...他不好。”叶夜意识到他在说边淩。他是边叔叔的小宠物,是他华美笼子里的金丝雀,他从不为此感到羞愧亦或难堪,但落在霍可乐的眼中,却像是月亮被人从高高的天上拽了下来,又蒙了人间的尘。霍可乐不再看他。他似乎有些畏惧,又有些不安,叶夜看见他细长的睫毛在灯光底下打抖,像是一场无声的地震。“所以......我不想让你走了。”他说得很小声,与其说是在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不如说,更像是在许一个小小的愿望。叶夜的心酸了,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被霍可乐温热的手轻轻一握,就七零八落地烂来,甜腻腻的爱意和怜惜顺着手指滴滴答答地坠落下来。他伸手抱住了霍可乐的脊背,隔着柔软的——属于褚西的——T恤从上至下地摸了摸,如同安抚一只流离失所的大型犬。霍可乐很快回抱住了他,力气很大,胸膛guntang,叶夜恍惚觉得他又哭了,因为埋在他肩窝的脸似乎又潮湿了些。“别哭了。”叶夜哄,又忍不住笑他,“你都三十几岁了,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哭。”霍可乐说:“我怕你生气。”“生什么气?”“...我没让你和他走。”叶夜闷声笑了,他侧头亲了亲他的耳背,声音混在了雨中,隐隐带着霍可乐熟悉的温柔:“我不生气。”“可乐,可乐。”叶夜细声细气地叫他名字,“我是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你。”霍可乐应了一声。剩下的事,叶夜有点记不太清了,模糊的印象里只剩下他挨着霍可乐的肩膀听外面的雨声和怀里男人的低低呜咽声,听着听着,似乎是困意上涌,挣扎无果,便抱着霍可乐这么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霍可乐似乎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似乎带了什么被子或者毯子铺在了自个儿的身上,又像只讨嫌的金毛一样,迈着长腿跨过了自己,窝在身侧,搂着自己又睡了过去。熟悉的怀抱和温度,叶夜睡得很沉,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时空管理局的派遣员问他是不是享受了齐人之福快不快乐幸不幸福,叶夜听得火冒三丈,跳起来就要去抽他,于是腿一蹬,就从梦中直接蹬醒了。叶夜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公寓里灯都关了,想来已经是深夜,客厅的窗户掩了大半,只留了条窄缝透气,隐隐传来雨后的冰凉水汽。叶夜揉了揉鼻子,又抬头看了看霍可乐,瞧见他在睡梦里都皱起的眉,学着里的女主角一样伸手按平,然后无声地嘿嘿笑了笑。兴许是睡得太早了,叶夜一旦醒来就再没什么睡意,动也懒得动,索性就安安稳稳地充当着人形枕头窝在霍可乐的怀里发呆。过了一会儿,又或许不止一会儿,叶夜听见了脚步声从楼上传来,踏过了楼梯,走进了客厅,最后向着厨房走了过去。“砰。”冰箱被打开了。“啪。”打开了一瓶啤酒。叶夜在黑暗中听着褚西拿着啤酒向阳台走了过去,想了两秒,团起手边的被子,轻手轻脚地从霍可乐的怀里爬了出来,然后飞快地用被子代替自己塞回对方的怀里。确认霍可乐接受良好之后,叶夜直起身,抬眼看向了阳台。从这个角度去看,叶夜只看得到褚西的背面,他铂金色的发扎了一个小小的揪揪,落在后脑勺上晃晃悠悠。叶夜走了过去,他打开阳台门,夜风潮冷,他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把褚西吓了一跳。褚西回头,瞧见瘦白的少年抱着自己的胳膊,露出个紧巴巴的微笑,好似自己都觉得尴尬,应该是因为刚睡醒,声音不复白日的清亮,低哑了不少,吭哧吭哧地叫他:“小褚总。”褚西眯着眼睛笑:“现在醒了?”叶夜点了点头,往他边上站:“听到你动静了。”“我吵醒的?”褚西扬眉。“不是,睡太早了。”叶夜摆手。褚西摇了摇啤酒瓶:“好像是,可乐八点多就过来找我要被子了。”“对,就那时候,迷迷糊糊就睡了。”叶夜看着褚西苍白的侧脸笑了声,后者有所察觉,转眼也看了过来,蓝眼睛弯了个弧问叶夜看什么呢。“您好看。”叶夜坦白。是真好看。不管看几次,叶夜都觉得褚西好看。褚西愣了愣:“......你...”他笑了一下,“你总让我想到一个人。”或许是因为夜深了,或许是因为酒精,叶夜没想到褚西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他迅速打起了精神,讶异地眨了眨眼问:“是谁?”“我和你说过。”叶夜从善如流:“您男朋友。”褚西喝了口酒,颜色寡淡的唇染了一层薄薄的水渍:“对。”叶夜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太明显地去看人嘴唇:“那他还好吗?”褚西瞥他一眼,恍然大悟:“霍可乐和你说了...也是,如果你问了,他应该也不会瞒着你。”叶夜做出尴尬的表情说:“有些好奇,就多问了句,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褚西哼笑了声,又沉默了会儿:“...算不上好。”叶夜犹豫了片刻,问道:“发生了什么?”褚西剔透的蓝眼睛盯着空空荡荡的小区,街灯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像两簇白色的焰火,然后放下了酒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细长的烟。叶夜认出那是女士烟,但想来褚西是不在意这个的。“我以前经常会做梦梦到他。”褚西侧头用手掌挡住了吹开了风,打火机在黑夜中窜出一朵火苗,他以一种平淡的口吻说,“我梦到我在家里等他,钟哒哒哒响,电视上说有暴徒进入城区引起混乱,但我没注意。“后来我才想起他来我家要经过那,本想给他发消息,但还是慢了一步,我过去的时候被拦在警戒线外,只能看到医护人员从现场挖出好多血淋淋的身体来。”他吐出个淡红色的眼圈,转头对叶夜笑了笑,眉目间挂着陌生的沉郁:“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褚家是做医疗器械发家的。”叶夜“唔”了一声,他的确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虽然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