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我真的是反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衣向他点点头,也不再客气,径直进门。谢惭英随后跟上,却被人拦住:“阁下见谅,阎府的规矩,不得携带兵刃进门。”

因着宁拂衣的身份,那人不敢直接向他发难,便借着拦阻谢惭英来提醒他。

宁拂衣玩笑道:“阎帮主在这海外之地看来过得真是逍遥自在,这皇帝的规矩也跟着搬来了。”

阎空笑道:“咱们故交叙话,带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不免太煞风景。我这岛上风景如画,护法可有兴致随我一观呐?”

宁拂衣把手中的剑扔给方才那人,又给谢惭英使了个眼色,道:“入乡随俗,有劳阎帮主了。”

谢惭英把剑递出去,那人要接时,冷冷对他道:“我这剑身上浸了剧毒,阁下可不要随意打开,此毒无药可解。”

那人摸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接过来后小心拿着,倒真的不敢拔.出来。那剑身上刻着“归清”二字,若是被这人发现,谢惭英的身份立刻就会暴露。

宁拂衣与阎空并肩而行,却能感觉到满院子的森森杀气,耳中隐约听得见利刃出鞘的声音。

一行人沿着走廊缓缓前行,阎空一路为宁拂衣讲解自己这宅院的设计、打造过程,如何融入了江南景色。宁拂衣嘴上敷衍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临近后院时,阎空却引着二人绕过去,折返回前厅用茶,但谢惭英和宁拂衣都注意到后院的院门外有重重把守。

入座之后,下人奉了茶来,谢惭英一动不动,宁拂衣端起来揭开盖子闻了闻,道:“好茶,香味清幽,沁人心脾。”

阎空道:“此茶名叫美人恩,是这寒织岛上独有。”

宁拂衣点头道:“噬魂销骨美人恩,宁某只怕消受不起。”复又把茶放下。

阎空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道:“唉,护法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又为盟主看重,这美人恩护法若说消受不起,世间更有何人能啊。”

谢惭英心急如焚,不耐烦地把茶杯一推。

宁拂衣无奈道:“不瞒帮主,宁某今日前来还为另一件事。说来冒昧,年初宁某途径沧浪山,不慎为小人所害,受了点伤,正巧遇见尊夫人路过,援手搭救。宁某不胜感激,今日不知能否有幸得见尊夫人一面,当面再向她致谢。”

阎空眼睛微眯,道:“真是不巧,夫人今日有恙,不便出来见客。护法特意登门致谢,这番诚意阎某一定好好转达。”

宁拂衣神色转冷,扭头看了谢惭英一眼。

谢惭英起身踢翻凳子,道:“还与他啰嗦什么,杀了再说!”

飞身越过大厅,从阎空随从手上劈手夺过自己和宁拂衣的剑。随从反应倒快,立即举刀砍来。

门外的人听见响动,纷纷奔进来,为首的倒是谢惭英相识的一位故人。

“莫动手,帮主,是否发生了什么误会?这位宁公子当初在沧浪山还曾救过夫人性命!”来人正是青爷。

然而阎空听见“沧浪山”三个字,反而起了杀心。起先宁拂衣提起沧浪山,他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位左护法绝不会是谢家的人。但这位红衣公子眉眼间却与萧和尘有几分相似,他一直存了戒心。

“动手!”阎空更不打话,手一挥,数十人便团团围拢来。

谢惭英长剑出鞘,剑光闪耀之时,一直凝神戒备他剑上剧毒的随从清楚地看见了刻字,大叫道:“青爷,他是谢家的人!”

青爷大惊,联想起他自称宁英,不禁满脸惊惧:“谢惭英!”

这些人里,只有青爷清楚谢惭英的实力,方才刚动手时他之所以劝和便是为此。这位爷动起手来,十个阎空也敌不过啊。

阎空在左右的护卫下往后院壁走,其余人源源不断涌上,源源不断倒下。谢惭英那身红衣,与阎空的这些手下来说几如红莲业火,那把剑便是黑白无常的索命绳。

可这个半张面具覆脸的男人,眼中并没有丝毫的兴奋、痛恨或是疯狂,而是极度的冷静,好像他此刻所做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好像这些人在很久之前于他眼里便已是死人。

其中一些人莫名觉得眼前这场景十分熟悉,紧接着他们便想到了四年前,在谢家,也是这样一场屠戮。

宁拂衣和谢惭英在屋中各自清出一大片空地,谢惭英踏着尸体而过,汇聚起来的鲜血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缓缓朝后院走去,喊道:“阎空!出来受死!”

这声音如同被聚成一柄利刃,尖啸着透过重重屋宇,散向四面八方。屋中之人只觉耳中和胸口一阵锐痛,不由得连退几步。

一红一白两个人踏血而出。

四年前,天地一片缟素。

四年后,满眼皆是血红。

一切都如同宿命轮转。

善恶终有报,屋子里的人在此刻彻彻底底相信了这句话。

☆、仇终

阎空出来了,却是躲在一个美妇人身后。那妇人眼角犹挂着泪滴,死死地盯着谢惭英。

方才的声音她听见了,心心念念的孩子如今长成了一个英挺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泪水淌过上翘的嘴角,浑然不惧脖子上闪着寒光的利刃。

谢夫人旁边还有一人被双手反剪,额前半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但隐约仍能看见那些交错的可怖伤疤。

谢惭英揭下面具,比自己想象中更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娘,舅舅,我来接你们了。”

阎空将刀刃往谢夫人脖子推进半分,恶狠狠道:“真没想到,武林盟主的左护法竟和谢家的人走在一起,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

谢惭英和宁拂衣不明白这有何可笑之处,只当他大难临头说的些疯话,谢夫人却神色一变,对谢惭英道:“阿英,你不用顾忌我和你舅舅,杀了这个狗贼,替你爹报仇。娘能再看你一眼,已是心满意足了。”

“不错!”萧和尘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好阿英,听你母亲的话。”

类似的话,谢惭英被萧和尘送进密道时他亦说过,此时此刻再听他说起,过去四年竟如恍然一梦。

谢惭英向前走了两步,对萧和尘道:“舅舅,我早不是小孩子了。”

“别动,”阎空在谢夫人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谢惭英,你若不想看见你母亲血溅当场,就给我乖乖束手待毙!”

“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还是个懦夫。”谢夫人淡淡道,“你总问我当年为何选了逢哥而不是你,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当初你外出游历,只因一时嫉恨,暗害别人一家八口,因为害怕师父发现,又将此事推在别的门派身上。你道那个时候逢哥为何刺瞎你一只眼睛,只为了你对我纠缠不休?你自己作的孽,本该你自己偿!”

“住口!”阎空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