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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管受了,赶紧拦着男神,花言巧语,要将人留下来。受回到换衣间,给便利店的同事打电话,他干不下去了,他想走。说完,也不管同事什么反应,他匆匆换回了自己的穷酸衣服,背了破包,打算从会所离开。受闷头走着,在会所门口,就撞到了人。那人竟然是在抽烟等车的男神。男神烟被撞掉了,落到受的布包上,烧出了一个焦黑的圈。男神皱着眉,同他道歉。受埋着头,说不用。男神将烟捡起来,拿纸巾包住,一举一动,都非常赏心悦目。受舍不得走,就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男神的手。然后他就听见,男神问他:“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受猛地抬头。男神眼神带着点疑惑,慢慢道:“你是……我们学校的吗?”受反应过来,赶紧摇头。哪知道男神手指点了点他的布包,布包上别着校徽,受的谎言一下被拆穿了,他脸顿时涨得通红。他握紧包带,鼓起勇气,想自报名字。哪知道男神第二句话,就把他的勇气击碎了。男神说,为什么要在这里上班,是很缺钱吗?受浑身上下都冷了下去,他听出了男神话里的意思,学校是名校,这里是销金窟,侍应生是能出场的少爷,受一个名校的人,在这里当侍应生,攻的潜台词是在问他,为什么要卖身。受脸色苍白,嘴唇蠕动,他想说话,可受越着急的时候,越说不出话来。因此在男神看来,受如同被戳中心事一样无言,男神的眼神一点点淡了下来:“学校其实有奖学金,也可贷款,当然,如果你是需要钱买名牌名表,我想那些钱都是不够的。”受浑身都颤抖起来,他想说不是的!这时一辆车停到了会所门前,车窗降下,会长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里面。会长眼神复杂地看着男神,男神走了过去,开车上门。受听到车里飘来几句话。会长问,他是谁。男神说,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罢了。04受蔫蔫的骑着公共自行车回了学校,天上飘起了雪,冻得要命。明明脸都被冻僵了,却有暖融融的东西淌在脸上。受摘了手套往脸上一抹,原来是他哭了。如果没有喜欢上就好了,受心想。可如果不喜欢,就不能遇见,就不会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只要看到了,就会打从心里,都暖起来,看到他,就开心,看到他笑了,自己也跟吃了口蜜一样。对于受这样不善于交际又笨拙,人生中没什么重要事的人来说。男神是不一样的,他没想过要和男神有接触。但目前看来,还不如不接触呢,他心酸地想,好歹男神不认识他的时候,不会误会他。他也不会……听到那句,无关紧要的人了。第二日受就感冒了,他戴了口罩帽子去上课。受从来上课都很认真的,但是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受直接就昏睡过去了。等再次醒来,就已经在医务室。他额头上贴着降温贴,手背上扎着点滴。受听到医务室里,有人轻言轻语在交谈,他认出了其中一位的声音,竟然是男神。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而心碎的受,现在心跳加速,整个人都要傻了。男神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上课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医务室里。乱七八糟的,受想了一堆,男神拉开拉帘时,受跟男神对视了一眼,然后慌张地闭上眼,想要装睡。男神怔了一下,低声道:“你醒了?”受尴尬得要命,睁开眼,诺诺道:“我怎么会在这?”原来,他在教室里昏了过去,第二节课的时候,男神看到趴着的受,本想叫他让一让,他要坐进去,结果一推,受就直接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把他吓了一跳。受知道事情经过后,下意识抬手想摸摸脑袋,怪不得他觉得脑袋有点疼,可能是磕到了。他刚抬手,男神就握住了他的手,受僵住了,甚至忘了呼吸。男神将他的手压到了床被上,轻声道:“小心跑针。”受脸红红的点头。男神见人清醒了,起身想走。受下意识拉住了男神的衣摆,他想说谢谢你,也想说,我叫许夏。男神回头,看着受,目光复杂地望了望外面,然后压低声音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受一愣,说什么?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他松开了男神的袖子,垂下了眼。男神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的一道绵软的声音。“我叫许夏。”那声音很弱,却也确实地送到了男神耳边。男神没有回头,没有应声,病床帘子一晃,遮了下来,隔绝了他们两个。受望着帘子,小小声的,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呢……”05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平平淡淡。就是不好再偷窥男神了,因为和从前不一样,男神现在能认出他来。食堂里,图书馆,教室,还有便利店,当男神发现一天起码能见到他四次的时候,表情就变得特别奇怪。现在在便利店,男神拿了两瓶水过来结账。受埋着头将价格扫了,闷闷地来一句:“一共十块钱。”男神看这受那长长的头发,破旧的上衣,冻红的手背,不由深深地拧起眉。但他什么都没说,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让受扫了扫。受是晚上十点下班,跟他换班的同事因为会所的事情,有了些龃龉,在排班上,就欺负受。受又是不愿意跟人起争执的性子,忍一忍,风平浪静。晚上同事姗姗来迟,虚假地跟他道歉,受也摇摇头,没说什么。回到寝室楼,受拿着保温杯,在打开水的地方装了一杯,暖手,哆哆嗦嗦从背包里取出冻硬的面包,慢慢吞吞混着热水往下咽。可能是因为面包真的太干了,受呛到了,咳嗽的时候,保温杯的开水撒了出来,烫了他一手。保温杯摔了出去,受不顾咳嗽和被烫到的地方,要去捡滚远的保温杯。保温杯滚到了一双鞋前,一只修长的手,将保温杯捡了起来,递给受。受因为刚刚的呛咳,逼出了不少眼泪,他接过保温杯,泪眼朦胧地用沙哑的嗓音道谢。受不怎么敢看人,平时又瞧起来窝窝囊囊的。他自己也不喜欢自己这样,也很想改。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想改就能轻易改到的。道谢过后,他默默都到一旁的洗手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