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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魏谨言怎么也看不到与徐九微有关系的地方。仅是看错了?还是说……他想多了?魏谨言凝眸沉思。半天未听到魏谨言的声音,徐九微疑惑地望着他,却见他冲自己悠然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风,薄唇却微微抿起。他不让她知道的事情,徐九微一向很识趣不会去多问,便没有再提。桌上的白玉瓷瓶里插着几枝新鲜的白梅,想来是怀袖准备的,当满室静谧下来时,梅花的香气便无声弥漫开来,沁人心脾的幽香缭绕在鼻息间,别样的迷惑人。“你什么时候回去?”魏谨言既是深夜前来,想来应当会很快就会离开。久久没有等到答案,她抬头看去,才发觉他覆在眼睛上的纱带不知何时松开了,一双狭长的琥珀色眼眸紧紧闭着,看上去已经睡着了。她怔忪了下,低低唤了一声:“魏谨言?”回应她的是他绵长的声息。风穿透窗户窜了进来,烛光被吹得明明灭灭,让他俊美的面庞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亮光下,平添了几分魔魅人心的诱惑。从第一世见到他的时候,徐九微就觉得这厮的皮相实在是好看。飞扬的眉斜斜入鬓,双眼紧闭,高挺的鼻梁,纤薄的唇,还有那欺霜赛雪的白发,整个人如同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美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话拿来形容他半点不为过。忍不住弯了弯唇,她细细打量着他。最后,她的眸光落在了他微蹙的眉宇上,即使是在睡梦中亦没有舒展开来,她迟疑一下,缓缓抬手,一点一点的抚平他眉间褶皱。她不喜欢看到他这样。在天龙寺乍见他时,她一直觉得他除了头发变白了其实没有什么变化,此刻瞧着,方知他的眼角眉梢已多了以往不曾有的忧伤,还有着淡淡的悲苦,这种情绪在见到她时稍稍弱化了些,却从未彻底消除过。徐九微凝视着他,不禁有一阵的失神,过了半晌,她用手撑在软榻的边沿处,俯身在他的唇上点了点。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下。抿了抿唇,她突然生出几分意犹未尽的意头,禁不住再次覆上他的唇。好像还不错。她啧了声。难怪魏谨言动不动就喜欢吻她,这种偷袭一般的行为是挺有趣的。薄被就在手边,她尽量小心不弄醒他,缓慢地盖在他和她的身上,整个人蜷成一团缩进他怀中,双手抱住他的腰,枕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意识变得迷迷糊糊时,她突然想起,她刚才的行为算不算是真正的偷香窃玉……想到这朵黑莲花也有被她轻薄的一天,她就觉得乐不可支,带着笑颜睡了过去。方才只顾着注意魏谨言,看得太出神,以至于房间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有人来过徐九微都未发觉。来人是沐夫人。今夜在宴会上,察觉到徐九微与凌安王魏谨言之间奇怪的熟稔感,她便想着现在还早,自家女儿应当还未睡着,且房中有灯光透出,便没有敲门就径自走了进去,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隔着一道紫色薄纱的帷幔,沐夫人隐约看到两个人紧贴着躺在软榻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震惊之余,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动声色关上门退了出去。因着角度的关系,躺着的人是谁看得不甚清楚,但其中一人是自家女儿肯定没错了,至于另外一人……想到榻边垂下的雪白的衣袂和发丝,沐夫人就感觉眼前天昏地暗的,不见光明。整个帝都,有这种特征的人就只有那一个。她又惊又慌,蹙着眉快步走了出去,顺便冲着正朝这边来的怀袖和绿衣仔仔细细嘱咐了好几遍,让她们不准去打搅郡主就寝,才忧心忡忡的去找沐秦天。这件事太过严重,她既不能声张,又无法告知外人,只得先与沐秦天先商量一二。房中,沐夫人刚走,魏谨言就睁开了眼睛,看向刚刚掩好的房门,唇边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低眸瞧着怀中已经睡着的徐九微,想到她之前偷亲的行为,心中一动,他忍不住就想要俯身狠狠吻住她,但看着她纯净得如同稚童的睡颜,他又强行按捺住了这个念头。也罢,等这阵子的事情过去后,有的是时间欺负她。不过……利息总是要收的。轻笑一声,他缓缓起身,抱着她放到床榻上……于是,翌日醒来后,在铜镜里看到自己脖子上那几处明显的吻痕,徐九微咬牙切齿地问候了魏谨言一上午。倒不是气恼他对她做什么,而是这朵该死的黑莲花弄出的痕迹,全是在衣领没办法遮住的地方!顶着这么一脖子的暧昧痕迹,她就是脸皮再厚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不用说也知道,短期内她绝对不敢踏出房门半步,还要防贼似的不被侯府的人发觉,想想那种滋味都很酸爽。而那时的凌安王府,下人们看着他们优雅若谪仙得王爷,边不断打着喷嚏边笑得无比的……呃,荡漾。当然,这已是后话了。此处暂且按下。墙角,几枝枯萎的花木已经长出两片新叶。再过不久,即将迎来的到底是温暖和煦的春日,亦或者是比凛冬还要寒彻入骨的凄冷时节,谁也无法预料。************皇宫。看着龙床上的人已经沉沉入睡,秋横波脸上的媚笑瞬间敛去,转变成阴狠的狞笑,冷冷注视着面色灰暗的天启帝半晌,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一角起身。“娘娘。”走出内殿时,侍候在门口的宫婢立刻上前行礼。“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秋横波头也不回的朝偏殿的洗浴池走去,这原本是只有天启帝才能进去的,不过秋横波盛宠不衰已经三年,她就是想要天边得月亮都恨不得亲手给她摘下,这些俗世规矩又岂会用在她身上。“奴婢遵命。”宫婢很快就准备好,想要伺候秋横波,却被赶了出去。一层层褪去身上的衣物,看着满身肆虐过的痕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刚进宫时,或许曾经迷失在天子的宠爱之中,但午夜梦回时,总会想起那个朗月清风般的白衣男子,越是遥不可及,就越是想要得到,这种想法越来越深,渐渐的就转化成一种执念。可是,她无权无势,就算如今看着宠冠六宫,她知道,只要莫蓝鸢想,她随时都有可能被他除掉……想到这里,她狠狠扬手拍下,水花四溅。面无表情将身上洗净,秋横波换上宫婢早已准备好的衣裙,回头时忽然瞥见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得愣住了。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