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君子报仇,十年靠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统领因不明原因被撤职。

六月初六,天贶之日,秋荻长公主正式出嫁。

这一天,晴光万里,碧草连横。夏日的和风吹开金色的旌旗,十里红妆如火霞般延绵到大地尽头。

秋荻一身大红翟衣,头戴轻纱帷帽,和巴勒鸠日拜别皇帝后,踏上了远去塞外的马车。

二十八名校尉骑马执灯,以凰旗仪仗开道。达靼使团在前,三十名宫婢押后,一千名护卫沿途送亲。长长的队伍簇拥着公主的彩舆,浩浩荡荡向北而去。

谁也没注意到,送亲人群中多了一名英气俊丽的宫女。

燕重锦骑在马上,回首望了望,确定楚清没把公主拐跑之后,便打马加入了送亲队伍的前阵。

达靼使团里,巴勒鸠日的头顶仿佛罩着一朵乌云,那张俊脸离皇城越远就越阴郁。

要说今日心情最差的人,如果楚清排第一,巴勒鸠日绝对排第二。

千里迢迢地来求亲,结果就娶回来一个能吓死人的丑媳妇。

这事儿别说搁在他一个年轻帅气的王储身上,就是贩夫走卒摊上了也容易心梗。

可按照父王的计划,要先用和亲迷惑大淳皇帝,稳住对方一年半载,然后再出其不意地兴兵灭之。达靼已经为攻淳准备了十五年,不能在自己身上出岔子。所以哪怕公主长得像头母猪,他也得娶回来当王妃。

然而,在见到秋荻之后,巴勒鸠日觉得自己还不如娶头猪呢......TT

演技再高,连续几天心情不好,脸上也多少会挂相。旁人问起,他只好用身体不适遮掩。

直到婚队行至忠洲城,由于客栈调不开房,达靼王子憋闷许久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你们怎么安排得仪程?!”巴勒鸠日摔了碗,冲忠洲知府发火道,“为什么不预先和客栈协调好?现在要我们整个使团挤在这么小的客栈里,三个人住一间房,当我们是圈养的不成?!”

忠洲知府自是不敢得罪这位高贵的王子,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殿下息怒,谁也没想到有两间相邻的客栈突然失火,实在没法住人,只好委屈贵客们换地方。”

“客栈不够住,那你们的驿站官邸呢?”

“额,这个......驿站给护卫们住了,官邸给了长公主和随行的侍女......”

巴勒鸠日冷笑道:“所以他们都有地方住,就我们得挤客栈?这便是你淳国的待客之道?!”

“殿下恕罪,卑臣这就去安排,给殿下再找一家......”

燕重锦实在看不惯忠洲知府的胆怯样。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又是和亲的外邦王子,倒也能理解。

他转头对知府道:“这样吧,闻大人,把本侯的房间让给王子殿下。”

“这怎使得,那侯爷您住哪儿呢?”

燕重锦笑道:“无所谓,在军中呆久了,我哪里都能凑合一宿,马圈里都行。”

巴勒鸠日听出对方在暗讽他那句圈里养的,心中登时不是滋味,阴阳怪气地道:“呵,淳国的侯爷果然能吃苦,该不会是马倌出身吧?”

此言一出,燕重锦的亲卫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个个按剑瞠目,杀气凛凛地望过去。

达靼使团也不甘示弱,纷纷起身拔刀,与淳兵对峙,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忠洲知府吓得瑟瑟发抖:“各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是大喜的事,千万莫伤了和气......”

这群大爷要是在他的管辖区出了事,皇上不摘了他的脑袋也得摘了他的顶戴。

燕重锦做了手势,将自己人安抚回椅子上,语气淡淡地教训道:“一个个的,这么敏感做什么?马倌怎么了?没有马倌养马,何来骑兵?没有骑兵,何来千里草原?”

这话明着是对手下的兵说的,暗里却在拐着弯地提点巴勒鸠日:你们达靼人的祖宗就是被马倌儿出身的骑兵赶出了草原。给老子老实点,别在大淳的地盘上扎刺儿。

巴勒鸠日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使团人少,和对方一群蛮兵打起来肯定自己吃亏,便也呵斥着使节道:“都坐下,坐下!”

他说完又对燕重锦一拱手,特虚伪地笑道:“多谢侯爷相让。小王最近身体不适,脾气躁。方才出言冒犯,还请燕侯见谅。”

此人还真善于变脸。燕重锦心里鄙夷了一番,口上敷衍两句,将僵局化解了过去。

吃罢饭,巴勒鸠日毫不客气地占了燕重锦的房间,结果发现还不如自己原来的屋子敞亮舒适,不禁又添怨气。只是一连赶路几天,他早感到身困体乏,也懒得再去调换,凑合着睡下了。

翌日一早,店家挨屋送了早膳。

巴勒鸠日用着汤面,看到配菜里有一小碟酱rou丝,吃起来甜咸带香,很有嚼头。他一时胃口大开,将碟中rou丝吃得干干净净,最后打着饱嗝出了房间,问店小二:“你们那酱rou丝很好吃,是什么rou啊?”

店小二笑嘻嘻地答道:“山猪rou!”

“??!!!”

忠洲知府自然不敢真让一个上柱国将军睡马圈,他连夜将自己的一套私邸清理出来,让给了燕重锦。

燕重锦也没怎么睡。他最近感觉内功隐有突破的迹象,所以坐在房中调息了一宿,见时辰差不多了,才出门去官邸接长公主。

秋荻一直贴着那张丑陋的人皮面具,所以出门一向用帷帽遮掩。

她刚由楚清扶上车,忠洲知府便从远处急匆匆跑过来,两只帽翅上下扇动,活像鸭子打摆。

“长公主殿下,侯爷,不好了,客栈那边出事了!”

秋荻从车厢里探出身来:“出什么事了?”

知府擦了把汗,脸色惨白地道:“达靼王子误食了猪rou,现在正大发雷霆,带着使节殴打客栈老板和帮工呢!”

秋荻匪夷所思:“猪rou怎么了?”

“达靼人信奉的神将猪rou定为秽物,不许信众食用,所以达靼人都忌食猪rou。下官也叮嘱过客栈的人,达靼使团的菜食里不能有猪rou。可昨晚......侯爷和王子临时换了房间,店小二不知道,就将侯爷的早膳给对方送去了。只怪下官一时大意,忘嘱咐他们了。”

燕重锦道:“闻大人不必紧张,此事也有本侯的疏忽,我和你过去看看吧。”

“多谢侯爷解围!”

秋荻拍了拍楚清的肩膀:“楚清,你也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客栈老板和一众店员被达靼使团围殴许久,脸上被巴勒鸠日的马鞭抽得血rou模糊,只能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一边哀求一边哭嚎。

周围是一圈忠洲府的官兵和围观的百姓,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地看着,却碍于政令不能动手。

“住手!”燕重锦走进去喝道,“你们不得伤人!”

一个达靼使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