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腐,便已深埋皑皑白雪下了。

越凌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雪后抱恙,数日不起。御医诊断乃是着了风寒,本不打紧,然圣体孱弱,又积劳过甚,不几日竟转成寒热重症,烧得昏沉,十数日不得临朝,内外皆忧。

越凌刚病下时,南宫霁尚能入内视疾,然至现下,却孰人都不能入见了。此是常理:天子不豫,如非有召,中外臣工与皇亲宗室皆不可入内,乃是防那异心者。

数日不闻内中消息,南宫霁恨不能生出双翅膀飞进去,可惜宫规森严,这两日欲见他身边之人都不能,令其去了亦是无功而返,想来所谓束手无策便是这般!好在御医们并非尸位素餐,南宫霁这相思之苦也只受了几日,听闻官家渐好,悬了许久的心才算放下一些。

翌日入宫,越凌依旧病卧在床,苍白的脸色令其人看去犹显憔悴,精神亦不甚好,然到底是无大碍了。

未入宫时牵肠挂肚,来了却又愈发心痛,南宫霁只恨不能日夜伴他身侧。

挥退众人,越凌勉力坐起身,却道:“两府尚未入内视疾,你便不该来。”

南宫霁笑了笑:“那你为何要见我?”

越凌垂眸不语。

殿内光线虽暗,南宫霁依旧能瞧清那苍白面庞上泛起的微红。心念一动,几步上前将人拥进怀中!

越凌一惊,抬头看见那双炽热的双眸,心中顿紧,又或是体弱之故,呼吸渐急促。

那人却似无所觉知:环着他的手臂愈收愈紧,炽热的气息在他颈间环绕:“凌,可知这两日,我已念你念得将要癫狂了。。。”

言未落,却教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南宫霁倏忽惊醒,便是一阵惊乱。。。

注:

(1)女乐:歌舞伎。

(2)叉手:一种行礼方式。无论男女老幼都可行使,是地位低者向地位高者行的一种礼。

第44章索礼

年前的日子似乎格外漫长,天公也不甚做美,时晴时雪,断断续续。

终于进入腊月,天子生辰将近,蜀中的使臣也将是日子到京了。南宫霁尚怀着些希冀:即便自己不曾言明,家中也当能料知他的处境,便顺而周济下也不定!

可惜天意偏似要与他难堪,使臣带来了蜀中的佳酿与名产,还有母亲亲手所制的衣靴,偏偏未曾捎来分文救急!读过父亲的亲笔信,乃知老父尤因前事气恼,便是上回的一万贯,也是母亲替他苦求来的!此回信中已言明,若他不知悔改,便莫再奢望能由家中获取分文!

顿时那丝小小的希冀也化作了泡影,南宫霁真想如山间野兽般能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冬眠过去,一觉至春暖花开,愁云便自然而然散去。只可惜他并非野兽,也无须冬眠,趁着清醒还须好生忖一忖今年该给那人送去甚么生辰礼。

午后,趁着晴好,南宫霁欲出门探探市情,却偏有人不失时机送来请柬---邀宴平乐居!落款处留白!

南宫霁心知肚明,却提不起兴致,心道这干宗室子,着实不晓人间疾苦,如今自己这般落魄烦恼,哪有闲情常与他们寻欢作乐,况且本月头上已聚过两回,如此频繁邀宴,万一教御史台察觉到甚么蛛丝马迹,任谁也得不着好!只是腹诽归腹诽,终归还是去了。

跨入平乐居大门那一刻,南宫霁才为恍然:今日邀宴的,恐还另有其人。

堂内一人一茶一局棋,看去已候了他一阵。南宫霁深感懊悔,早知官家驾临,家中那盏茶不饮也罢。

等的人姗姗来迟,越凌倒不以为意,且亲手替他斟茶。纵是亲密,然此举,却还依旧令南宫霁受宠若惊。

说起来,二人也是许久未曾好聚了,先时越凌病着,未免引人猜疑,便不令南宫霁入宫;病愈之后,又是年尾,朝事繁重,更是无暇相聚,纵偶能见上一面,却也不得不怱聚匆散!所谓咫尺天涯,便是如此罢。。。

茶已斟好,南宫霁顺势接过茶壶,一面放下,一面皱眉:“好凉。”

越凌诧异:“茶是方沏的,怎会凉得这般快?”

南宫霁摇了摇头,握住他方才执壶的手,置于掌心轻搓:“手怎这般凉?这天,时晴时雪的,你本不应出来!既出来了,也要多穿些,否则再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越凌默然放任着他的动作,垂眸望向桌面。才是分神,忽觉有何温润之物贴上了手背,轻一怔,两片淡色红云便由耳根慢慢扩散开来。。。

室中静谧如水。窗下几案上两盆紫兰散着淡淡幽香,与这宁静更添几丝闲雅。

南宫霁举棋已有一阵,却迟迟落不下。

越凌啜了口茶:“南宫世子也有举棋不定之时?”

南宫霁索性将这子扔回罐中,也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品了一口:“这一子,确是难下!吾斟酌许久,依旧难以取舍,看来,还须由官家定夺。”

越凌听他此话似还弦外有音,一时便不置可否。

那人继而道:“官家看,是想早些了结这残局呢,还是再周旋一阵?”

越凌轻一凝眉,重新审视眼前的棋局,似乎并无甚破绽,便料他吹嘘,乃嗤道:“你有这能耐,倒拿出教吾瞧瞧,若得在十子以内取胜,吾便服你。”

南宫霁放下杯盏,一手撑头,玩味般望着对坐之人:“十子太多!当下天色不早,五子内走完此局,倒尚来得及去遇仙楼寻个雅座!然而,既是博弈,官家便也要赌上些甚,才有趣。”

越凌道:“你欲赌甚!”

那人手起子落:“若我赢了,官家许我一事便可。”

越凌的目光随之触上棋盘,微微一怔,便将方要出口之言咽了下去。。。

落下最后一子,南宫霁带笑道了句“承让”。虽说这笑容在越凌眼里多少可憎,然偏又恼不起,只心下有些惶乱,不知那人又将如何作弄自己。

“官家生辰想要何礼?”不料,那人接下一言,却是此!

越凌诧异之余,却也松了口气。生辰礼!然而距生辰尚有大半月,他着实还未细思过呢!便道想想再说。

遇仙楼不愧是酒楼中的翘楚,内中布局陈设皆堪称上乘,似相较宫中也不为逊色!

酒过三巡,越凌自觉有些头晕脑胀,起身踱到廊下,凭轩远眺,远近霓虹交相辉映,几里外汴河上点点白帆在这夜色里依旧清晰可见!岸边的民舍鳞次栉比。一时倒有些分不清孰是船,孰是房!

忽而心血来潮,也欲作弄那人一回!遂回身正色道:“南宫霁,吾要一样东西,你可舍得给?”

那人抬起头,面上因酒意而起的潮红若隐若现,一笑粲然:“你要的东西,但我有的,何来舍不舍得之说?我没有的,上天入地,只要是这世间之物,定也给你寻来。”

明知此是酒话,越凌却心头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