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心啊。。。加之,久病不愈,因而。。。多少灰心。。。”

南宫霁面上的怒意无声敛住,低下头,长时锁眉似深思,直至令其告辞欲去,才将他由愁绪中拉回,却道了声“且慢”!

令其诧异:“郎君,还有何吩咐?”

南宫霁转身踱开两步,缓缓道:“我有些难处,欲要你相助,然也不欲瞒你,此事,要冒些风险,你若不愿,但自言明,我不会怪你。只是,莫将事外泄。”

令其初闻之虽一怔,然即刻,却是不假思索道:“郎君对小的,恩同再造,莫说冒些小险,便是刀山火海,但郎君一声令下,小的自也大步闯去!因而郎君有何事,尽可放心交由小的,只是,切莫令自身陷入险境。”

南宫霁一笑,尽显欣慰,便将他招至近前,低声交待了几句。。。

听罢所言,令其却敛眉:“郎君,还是要回来么?此是抗旨啊!”

“你不言,我不言,孰会知我去而复返?”

“这。。。那郎君此行要去往何处?郡主也同去么?”令其满面狐疑。

“我此去,是寻一人,快则四五日便回,你这两日得空便来此照看下璧月,待我回来,还有事交托与你办!”南宫霁似已有了全盘打算。

令其心知再劝也是无济于事,只得应下。

汴梁十月,秋雨一场,凉意便又添重几分。

再一回感染风寒,圣躬不支,卧榻近半月之后,不得不移驾南苑修养。

圣躬不豫,最为忧虑之人,当属皇后。这些时日,她虽明里不敢违抗上命,私下却不断命人出外寻访,希冀能得良医治愈今上。只可惜,至当下仍是一无所得。心中难免焦急,以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再为示下,若有人能荐良医入宫,当重重赏赐!

此谕一下,左右自为踊跃,当下荐入医者倒是不少,却可惜医术果真精良者未见有一,多是仅听闻病症便已退却,少数敢入医官院过考辩症者,虽也可谓医术精湛,却终究难见真正过人之处,遂自然不敢引入内。

一面是今上病势汹汹,时不待人,一面又是寻医问药无果,教人怎还能平心静气?只可怜皇后还要日日强作笑颜于圣前,只是见他到底日益衰弱,成日已是昏睡之时多于清醒,太医的眉头亦是一日深锁过一日,心内怎不焦急痛楚万分?更恨不得自行插上翅膀飞出这宫墙去,遍寻天下搜罗来良药仙丹。

恰在此时,内侍高品张令其又荐上一人,称此医者虽籍籍无名,却医术精良!

皇后闻听,心内又生起一丝希冀。只是依例,其人入见之前,还须经过医官院考核。此是常情,张令其自无异议。此事本已议定,岂料皇后闻知了其人身份,又显踌躇。

令其进言道:“所谓择才不求备,且小的以性命担保,此人着实不乏真才实学,何况当下已是时不待人,还请圣人破例一回。”

皇后凝眉,思忖一阵后,颔首道:“此言倒也是,非常之时,不必过多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只是,吾惟怕事传出,又凭空惹生议论,不如这样罢。。。”唤令其至近前,小声嘱咐了几句,令其自然称妙,领旨去了。

索性此回荐入之人,着实未令皇后失望!那医者当日便通过医官院之考,得召入内。只是令其当下又回禀:此人前两日因居处失火,不幸教熏伤了咽喉,尚未痊愈,因而暂只得以纸笔答对。皇后自应允。

当下医者入内,诊问过后,虽以为疑难,却道针灸可为缓解,只是这下针处,听去甚险:心下包络之间!诸人皆骇,医官也多以为不可,遂起争执。好在令其愿以己身一试,才化解纷争。试后果无所害,遂以针进。

须臾,上果见好转,又以针刺脑后,针出,便觉惺惺!至此,众人才果真信服。其术之绝妙,便连医官院奉御孙世骧亦称叹不已。

皇后大喜,为之请功,上自应允,命为翰林属官,赐绯衣银鱼。孰料谕出,那医者却跪地不起,固辞官位,且道圣意若以为他薄有功劳,不如下赐些钱财,令他返乡!

闻此众人皆怔。皇后急忙借故遣散余众,福身请罪。

越凌满心诧异,乃问何故。

皇后回望了一眼那医者,似有所示下。

那人虽不甚情愿,却还是接过宫人递上的湿巾,往面上擦拭去。须臾,一张灰褐色满带褶皱的脸面竟复显滑润,见他又起手在唇上与颌下用力一抹,那两缕胡须竟也应声落地!原先的垂垂老者,至当下,竟变身做了一妙龄女子!

“朱-贵-善!”越凌盯着那张脸凝视许久,缓缓道出三字。

贵善早已心虚,当下更是不知所措,点了点头,冲座上之人讪讪一笑,竟显几分憨傻。然见那人面色不定,便即刻忐忑望向皇后,其意不言自明。

皇后当下却也是一愣怔:朱贵善入宫,乃她亲许,官家并不知情,然当下,又怎能轻易唤出她名姓?难道,是有人先一步吐露了内情?却也不对,若如此,官家怎还会显诧异?。。。

只是不管如何,终究还要先将内情禀明,便道:“官家息怒,此事,乃是臣妾擅自做主,因怕朱大夫的身份惹发外议,才出此下策,此过在臣妾,还望陛下。。。”

越凌挥手打断皇后之言,且命她二人起身。

此便是无意深究了?贵善不禁由心底舒出一口气。却孰料越凌接下一言,又令她瞠目:“朱贵善,你可知欺君要担何罪?”

皇后也显意外,正欲出言维护之,然瞧了官家面色,却又将欲出口之言咽了回去,退到一侧,垂眸不言。

贵善见状,知她是无意庇护自己,心中顿急:未曾料到他天家夫妻竟也这般善变,将人利用罢,便弃之不顾了,甚还要除之而后快,如此这公理却还到何处说去?也罢,既这般,便也莫怪他朱贵善蛮横,乡野之人,本就无足顾惜甚底颜面,既你不令我活,我便撒泼耍横也要闹个惊天动地,教汝等也休想安生!

心意既定,一时作脚软便瘫倒在地,一面捶胸哭道:“我早就说不来,是你们硬诓骗了我来,来了却又要拿我问罪,天理何存啊?”哭了几声,转又盯住越凌:“外人皆说天子宽厚,然我看来却。。。”

皇后忙捂嘴轻咳。

这朱贵善当下倒还不至糊涂,稍一顿,便改了话音:“虽说当初我一时糊涂,冒犯过圣躬,今日又不幸误闯禁中,然那皆是事出有因啊!何况,算进今日,我也算有过两回功,如何,也该功过相抵罢?”看去还似满腹悲苦,且哭且诉,甚有转为嚎啕之意。

女子撒泼,本是常见,只是一朝天子何曾历过?一时果然难堪起,急命她止住,道:“孰说要拿你治罪了?”

贵善倏忽似得了赦令,忙收住哭声,一面拿衣袖擦拭着脸面,一面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