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风雪故人来(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不是想瞧我吃醋的样子么?现在满意了么?”

谢乔:“……”

他仔仔细细看着陆玦半晌,终于憋出句:“满意。”

陆玦一笑,终于凑上前亲了口谢乔的唇,道:“满意了便回去罢,这里是军营,你不能呆太久。”

谢乔睁大了眼睛——他想陆玦想得骨头都疼了,可——

陆玦这才又加上句:“对了,后日我休沐。”一般来说他每月休沐的日子都是固定的,但也有几个月日子是不定的,这月便刚好是。

谢乔:“……”

瞧着谢乔的样子,陆玦如画的眉眼里终于漫了铺天盖地的笑,烂漫柔软得不成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北凉王沮渠金阙他,是个自认为自己很深情的、混蛋,连沮渠浑都比他有人类的感情,大家记住这点就好

愿小天使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比心,看文愉快~

第70章

鹿鸣宴自然摆在宫里,宫里正好有片开得甚好的桃林,天子便干脆将那宴会摆在桃林中央,宴会被重重叠叠的粉色桃花包围着,倒也有几分雅意。

言瑛坐在自己座位上,他旁边正好是一棵桃花树,花枝低垂,那花的味道甜得有些腻人,他微微皱了皱眉,又不着痕迹地往周围扫了一圈,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个小巧的酒盅,却并不入口。

“厉大人到!”这时,一个太监往里传着话,就见一个身材颀长的人从桃花林外走进来。他身着红色朝服,面如冠玉,明明生了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眸子却似寒星,压住了那份轻浮。

厉鸣悲其实也算生了副好皮相,宴会上的一些新科进士都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瞧他。只是,他眯着眼睛悠悠往瞧他的人身上一扫,那些人便立刻觉得如芒在背,被上位者的气势压得赶紧移开了眼。

看到他进来的一瞬间,言瑛一下子捏紧了杯子。

厉鸣悲进来先是朝天子行了一礼,天子朝他点点头,厉鸣悲便入了座,正坐在天子下首。

王探花探过身子来跟言瑛说闲话。

“嘿,言兄可知刚刚那人是谁?”

“王兄知道?”言瑛放下杯子看向他。

看言瑛感兴趣,这位话唠探花郎总算可以说个痛快:“自然知道!能坐在陛下下首,又姓厉,自然就是那位闻名金陵的厉鸣悲厉大人了。”

王探花把手上的酒喝了,又开口:“坊间都传那人心黑手狠,却偏偏靠着邪门歪道和一层亲戚关系得陛下喜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果真是个举世皆知的佞臣。”王探花最后感叹道。

王探花一通感叹完没见人接话,一转身就看到言状元直直看着他,面上虽还是淡淡的,却无端让人感觉到几分冷意。

“王兄,慎言。”

言瑛说完便不再理他,王探花碰了一鼻子灰,便也灰溜溜不再讲话。

言瑛只觉得心里分外烦躁,面上虽不显,他却一杯一杯开始喝酒,面上终是现了薄红,心里的烦躁不但没有减少,却反而更多了几分。他本就不擅饮酒,此时已有几分醉意。旁边的人或好奇地偷偷抬眼看一眼上首的天子,或直直盯着宴会中间那些起舞的舞女,只有言瑛,只是一杯又一杯喝着酒。

台下的大臣和新科进士推杯把盏,那些新录的士子眼里有着闪闪发光的期待,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人才,自今日的这个宴上起,他们会踏上或黑或白全然不同的道路。

天子坐在高台上,他眯着眸子一个一个看过他们的脸,仿佛是想透过他们的皮囊,看透他们有一颗怎样的心。

杨肃上前,对着天子耳语一番,天子眉头一皱,他看向厉鸣悲,厉鸣悲朝他点点头,天子便放心离场了。

厉鸣悲咽了口酒,他眯着眸子,一个一个扫过那些新进士子的脸,看到言瑛那处,便见言瑛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着明明白白的委屈和控诉,还有别的更深的东西,厉鸣悲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便从言瑛的脸上移开,又扫向下一个。

到了下午,那宴自然便结束了。厉鸣悲便进了天子的御书房。

他朝天子行一礼,道:“陛下,今年新录的人,可用的不少。”

谢铮点点头,又看向他,道:“孤知道。今年很难得,竟有个三元及第的,才十九岁,他叫言瑛吧?”说着他便微皱了眉头,道:“是你送到扬州那个?你准备如何安排他?”

厉鸣悲眯着那双桃花眼一笑,道:“他很擅长算账计数,自然适合去户部。不过,臣准备先将他安排到大理寺,做个看管卷宗的小吏。”那里,是最直接见识人心的地方。

谢铮自然听到了那个“先”字,便点点头。厉鸣悲瞧着天子眉眼难得隐隐有忧,便道:“陛下,刚刚,可是又有北凉的消息?”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那个谢扶的消息,若仅仅是北凉,天子眉眼间绝不会有忧。

天子心地磊落,一向行事果决利落,能让他露出这般表情的,除了谢扶,也不会有别人了。

谢铮闻言轻叹一声,他看向厉鸣悲,道:“孤刚刚知道了北凉会派谁做使臣来我大盛。”

厉鸣悲眼里划过一道光,道:“丹漆。”顿了下,他还是直接点破:“谢扶。”他们是没查到直接证据,但其实,板上钉钉罢了,天子也好,那个小王爷也好,总该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谢铮闭了闭眼:“孤自从知道了他的存在,便一直想将他接回来,看到那玉牌的时候,孤没想到,他会在北凉,更没想到,他会和沮渠金阙有关——”他睁开眸子,眼里寒光冽冽,他一字一顿咬着牙道:“沮渠金阙是个弑母的王八蛋,孤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会怎样对待孤的弟弟。”

他的弟弟,在北凉王的后宫。不管这其中有多少曲折,仅仅这个事实摆出来,便足够让他日夜不寐地自责。

“陛下,这不是您的错。”

谢铮看向他,一字一顿地道:“不,这就是孤的错。”

厉鸣悲看着天子的样子,心里有不忍,却还是道:“陛下,他不仅是您的弟弟,也是北凉的使臣。”他来大盛,代表的是北凉。既如此,一国天子,便不该为私情所影响。这很残酷,但既身居高位,身上系着那样多的干系,便必须直面这份残酷。

谢铮紧紧握了握拳,一字一顿道:“这个、孤也知道。”他的拳头一颤,哑着声道:“乔儿、也知道。”

……

夜晚。

宴会从皇宫开到了一些大臣的家里,少数新科进士们继续贪着欢,在推杯把盏里寻着未来的路。

很多权贵大臣家设了宴,权倾朝野的大佞臣厉大人家却没有。

言瑛将那些邀请推了个干干净净,此时已经脱了红色锦袍,只着一身轻便白袍,他负手站在冷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