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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

离渊低笑著，动作粗暴，声音却是温柔至极：“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

──不够。

──我还不是，你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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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赤枫

遇上一个不知节制的人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离梨一个人躺在柔软巨大的床上，捂著眼叹了口气。

秋天的午後，阳光并不如夏天那般耀眼炽热，带著融融的暖意，洒满这间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真是太糟糕了，又睡到这个点才醒来。

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难道从今以後每次和离渊做完都要这样吗？之前和长老生活的时候，自己的生活规律到不行，而这种规律现在被离渊硬生生地打破了。

昨晚比第一次激烈许多，也持久许多──直到自己昏睡过去之後，迷迷糊糊中仍是能够偶尔感受到身体的晃动。

“啊……太糟糕了，那家夥昨晚是受了什麽刺激吗，好像完全没有要顾及到我体力的意思啊。”离梨嘟囔著从床上坐起，腰肢酸痛且不说，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残留著有什麽插在里面的错觉──这种错觉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不过倒是没有什麽黏糊糊的不适感，大概离渊已经帮自己好好地清理过了，床单也换了干净的，而且──离梨看向床头边的小柜子，置於其上的托盘中放了一个小碗，一个调羹，还有一小煲粥──显然，离渊事後终於考虑到了离梨的身体，非常贴心地准备好了食物。

诱人的香味从盖著瓦煲的盖子上的小孔中钻出来，直钻到离梨的鼻子里──是与上次那粥类似的香味，有些微妙的不同，离梨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同。

离梨艰难地挪到床边，发现碗下面压著一张小卡片，显然写了离渊给离梨的留言。

抱歉，昨晚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自己。煲粥以示歉意。

因为是特制的粥，喝完之後能够舒缓身体的不适，所以一定要一点不剩地吃下去哦。

由於还有许多要处理的事情，这次不能陪你──这就让我在床上补偿吧。

虽然最後一句话是如此明显的调戏，署名却是极正常，极简洁的一个“渊”──离梨还以为他会恶趣味地署名“把你弄哭的渊”之类的。

揭开瓦煲盖子的时候，白色的雾气一股脑地升腾起来，粥是刚好能够下口的温度，吞下去甚至能感受到它在自己身体里仍旧散发著的热意，很是让人舒畅。

既然是这样的温度，那就表示……离渊他，刚离开不久？

离梨这麽思考著，很快便将煲里的粥都吃完──即使离渊不那麽叮嘱她也会全部吃完的，毕竟昨夜的欢爱几乎要将她身体中的力量抽尽，更何况他煮的粥确实好喝──也不知道离渊是不是计算好了，粥的量恰好，少一勺她会饿，多一勺她会撑。

离梨放下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已经到了可以下床，并且比较自然地走路的地步。普通的粥不会有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真如离渊所说，是“特制”的粥。

离梨往窗外望去，远处一片灼灼赤色。

那是离家主宅的後山──虽然说是山，却只是堪堪够到低山的标准。

後山种满了三角槭，夏季浓荫覆地，入秋则叶色转为暗红，从远处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後山修了石阶，也修了亭子，却是鲜有人去，若是想要安静地散步，後山无疑是个好去处。

离渊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没有交代什麽需要自己做的事情，反正闲著也是闲著，不如去散散心。

想到这里，离梨便决定要到後山逛上一回。

离梨端著托盘到厨房时，正好碰见在厨房研究新点心的佣人罗嫂，住在离家主宅的人一日三餐包括下午茶之类的，多年来一直是由她负责的。

注意到离梨进来的罗嫂朝著她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动作，离梨也觉得这样自己会自在一些。

放下托盘，离梨想了想，还是走到罗嫂身边，犹豫著开口：“那个，”她顿了顿，仍是问了下去，“你知道离渊是什麽时候离开的吗？”

“七点左右吧。”罗嫂停下手中的活儿回答道：“我六点锺起来准备早餐的时候，渊老板就已经在这里边煮粥边看文件了……真是辛苦啊。大概一个小时以後粥煮完了，他端上去给梨老板您之後才出门。”

离梨愣了愣，又问道：“没有人来给我热过粥吗？”

“知道渊老板给您送粥的好像只有我一人呢，他特意交代过我不要去打扰您。──我还以为您若是醒来发现粥凉了，会让人拿下来热一热。”罗嫂好像是才注意到放在洗碗池边的托盘，担心地道：“粥凉了您就应该叫人拿下来热一热嘛，就这麽喝下去怎麽行呢。”

“粥是……”离梨截住了自己的话，粥过了这麽久还是热的这种奇怪的事情不好说出来，罗嫂大概也不会相信，於是便编了个谎：“我用房间里的微波炉热过了，没事的。”

“那就好。”罗嫂放心地笑了，指了指手边的几块小点心：“挑几个来试试吗？虽然还没有正式定型，不过试作品也很美味的。”

“谢谢，一个就够了。”离梨随便挑了一块，往门口走去：“我去散步，罗嫂你继续吧，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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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思忆

离渊不是人，至少不是个普通人。

虽然这样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离梨还是会经常性地忽略掉──离渊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什麽魔法或是超越她认知的事物，大概今天的那煲能够一直保持恰当温度的粥能够勉强算是例外。

离渊的身体温暖又强健，离梨靠在他胸前时还能够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他会在凌晨六点甚至更早的时候起来给她煲粥，要处理的事情多到连煲粥的时候都需要看文件。

离梨不知道离渊竟然这麽忙──他从未在她面前抱怨过。离家这个烂摊子太大了，要处理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不知道所谓“离族”到底是什麽，也不知道身为“离族首领”的离渊有多大本事，可以说她把整个离家都交给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换来自己清闲的日子。

她过得确实很清闲。

虽然之前说过“要成为实质上的离家家主”，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她拥有离家家主的所有权利，却根本不需要做管理离家这种可以让人过劳死的事情，所有辛苦的事情都由离渊一手包揽。她没有关注新闻，也没有从离渊那里打听些什麽，所以她不知道现在的离家到底是个什麽样子，只知道它还存在著，以古老到腐朽的姿态存在著。

离渊在离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