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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没理他,冷眼盯着那女鬼,三两下跳到他们身边,隔在她和白若中间。这树上的空间本就小,他一来更拥挤,白若往旁边蹭了蹭,好在这老树粗壮,才没折了枝让他们掉下去。“疼疼疼!我的魂丝!”女鬼惊叫一声,白若这才发现俞南易正一脚踩在那魂丝上。女鬼哭着脸道:“我说我说,别踩了!聂夫人的母族有鬼师一脉的血统,可却不精纯,她本想将聂言的魂灵养着,以后找副身体复活,可没想到除了岔子,让聂言跑了出去!”俞南易这才将脚移开:“你是聂夫人cao控的鬼魂?”女鬼忙摇头:“聂夫人也没那么厉害,她使了全力养她儿子的魂灵,也还被跑了出去,只不过她对付鬼魂也有一套,虽不能完全控制,但我也是怕的。”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抽魂丝,女鬼惊恐的退开,抱着桃花枝哀怨的看着他们。白若喃喃道:“原来聂夫人也有鬼师的血统……”俞南易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这人提起温凉时的笑意,手快过脑子,捏了下白若的脸。白若一惊,立刻抬腿踹了过去,俞南易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从树上跌了下去。女鬼眼巴巴的抱着桃枝,木子笑也惊住,忙趴着窗户往下看。“俞师弟!”白若没想到这人竟真的被他踹了下去,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脸上被捏过的地方都不疼了,转身趴在树上看这人摔了一身泥,眼睛都亮起来。他毫无顾忌的笑出声来,揶揄道:“师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木子笑没看清,但女鬼可看的真真切切,心想不是你踹下去的吗?俞南易滚了一身泥,正要发火拉着他打一架,结果抬起头,便看到了满树桃花间,笑容明朗的少年。消去了阴云的夜幕,皎月当空。俞南易像是一瞬间悟了什么叫做面若桃花,灿若星辰。心中的火气竟是忽然散去,他不自在的移开眼,没说话,扭头走出了院子。见他没发火,白若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在意,回头将女鬼拎到了身边。“聂言在什么地方?”女鬼不敢再隐瞒:“应该是被聂夫人藏了起来,之前还能感应到,现在不能了,应该是在聂夫人身边。”白若点点头,拿出纳灵袋来:“你是自己进去,还是被我塞进去?”女鬼委屈着:“我都说了,你还捉我做什么!”白若微笑着看他:“自然是需要个证人。”女鬼忐忑的看他,盯着那纳灵袋也有些好奇,她一个地缚灵,左右逃不出这里,想了想还是自己进了袋子里。木子笑看向白若:“俞师弟今晚好像怪怪的。”白若沉默一阵:“没事,总比发脾气出去杀人强。”木子笑:???你在逗我吗?白若晃了晃袋子,心满意足的回了客栈。·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请来所有的证人,又雇人搬来尸体,请了聂永上公堂。聂永的脸依旧消瘦,看着他们不解的道:“三位这是?”白若微笑看他:“破了案,自然还要请大人定夺,也好让我们捉拿厉鬼。”聂永疑惑的看他:“捉鬼还要我定夺?”“自然,因为此鬼与大人有大渊源。”他话说的这般明白,聂永几乎是瞬间沉下了脸。“仙长此话是什么意思。”白若看向王延生:“这话还要从王厨子的尸体说起,七具尸体如今已有四具下葬,剩余的便只有王厨子,程老先生和冯超,而这问题便是出在王厨子的尸体上。”“诸位可知,被活活烧死的人,口鼻难免会有焚烧过的秽物,然而王厨子的死因却是被掐死,而昨夜我们前去查看时,王家人竟说今日要下葬。”他转过头,依旧笑着看向众人:“头七未过,是不是未免太急了些。”堂上的众人神色各异,白若心中有了数,便又看向仵作:“而这些尸体都是经过江仵作您的手,这事,您可否解释一番?”江仵作立刻跪在堂上,全身都在发抖:“这……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大人,是您的夫人叫小的这么说,您放过小人啊!”聂永心中早有预感,可饶是如此,这样粗暴的将事情摊开还是让他感到难以置信:“你可知污蔑官眷可会有牢狱之灾!”江仵作直起身:“大人,小人在官府这么多年,原本万不该隐瞒,可这事情是聂夫人所托,小人也是被胁迫的,请大人明察!”那更夫也跪了下来:“大人,小人也能作证,小的这还有夫人给的银钱,都是官银,小的没敢提前花掉,求大人和仙师饶命!我,我真的就说了那一句谎话。”聂永踉跄几步,差点一头栽倒地上。白若走到阴处,又将女鬼也放出来,女鬼阴恻恻的开口:“奴家也能作证,正是聂夫人窝藏了那厉鬼。”木子笑看向他:“大人,如今人证物证尽在,生事的厉鬼便是被您夫人窝藏,还请大人能秉公执法,不要让我们为难。”聂永缓了好一阵,才颤着手,对身旁的人道:“走,回府上……”闻言俞南易立刻出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白若走在他身后,想到他昨晚的狼狈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俞南易回过头瞪他,白若更猖狂,变本加厉的笑:“在泥里滚一圈,好玩吧?”“你可以试试。”白若摇摇头,十分愉悦的捏着一根不知道从那拔下来的小草把玩,身心舒畅。俞南易本来也没多气,只是看他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不爽,这会儿看着他闪着光的眼睛,那点不自在便全消了。他觉得自己是被气习惯了,所以现在心态才会如此好,反而觉得这伪君子,就应该多这样笑一笑,看起来舒坦多了,于是轻轻叫了他一声。“病秧子。”白若拿眼望去,只见俞南易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头发,开口道:“我刚刚看到你头上落了虫子。”白若心道幼稚,转过头没理他,可这话带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等走到了聂府,他几乎想把发冠摘下来。想洗澡……难道真有虫子爬进了头发里?俞南易看着他不时碰一碰头发,得意的笑了一声,不再看他。·众人来到聂府时,聂夫人已经等在了院子里。或者说直到刚刚她收到消息时,都没有一丝慌乱。白若看过去,发现她的头发几近半白,面容苍老,实在不像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然而她的眼睛却亮,看人的时候如同寒剑。聂夫人正侍弄这花草,她坐在花园里,冷的像是一尊石像,聂永看了她好一阵,终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