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十级余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徐耘安,男,29岁,貌美肤白身高刚好够我抱,喜欢吃胡萝卜的兔子精转世,平日温声细语但唯独横眉冷对我。于201X年3月22日开始不接电话,处于完全失联状态。有知情人士请拨打1896661314,重酬。

如果他不肯回来,请务必善待他,平日要夸他画得好,做饭不合味道也要全部吃光,陪他种花花草草,可以逗他但他脸红了就要抱住他。他很听话,但一闹脾气就倔得十辆牛车都拉不回来,所以请不要脸地哄他,无节cao地由他闹。请好好对他,爱他,包容他,不厌其烦告诉他,混球霍长隽还在等他。

无比感谢!好人一生平安!

联系人:霍长隽先生

联系电话:1896661314

本来这寻人启事成功挑起徐耘安的心头火,但他出来门口瞧了眼,彻底的没脾气了。

霍长隽就倚在一辆黑色卡宴旁,身着英伦风深色长款大衣,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杵在街边很是招眼。他手里还攥着一叠传单。怕是徐耘安再不出来,他就要在大街上派传单了。

徐耘安立马折回,教室里放满盆栽的纸箱搬出来,打开霍长隽的车后箱,往里一放。

霍长隽jian计得逞见着了真人,翘起一边的嘴角看他胡闹:“终于肯见我了。”

徐耘安给他一记没什么杀伤力的眼刀,闷闷不语。

霍长隽仔细打量半个多月没见的宝贝,心头大石也总算落下。

瘦是没瘦,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徐耘安被他这种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麻:“看什么呢?”

霍长隽直接上手,捏了下徐耘安的脸蛋,柔声说:“还能看什么?看你啊,那天看直播,觉得你有点憔悴,都有黑眼圈了,就想来确认一下。”

徐耘安心底有块最柔软隐秘的地方被小小地电击了下。

霍长隽接着说:“前些天我二婶找过你了,回来就一脸找到侄媳妇的欢庆样子,打电话向我求证,问东问西,还开着免提让全家人听我说我们俩的恋爱罗曼史。”

“那你都说了?都说了吧。他们会不会为难你?”徐耘安语气着急,下意识就靠近并扯住霍长隽的衣袖。他打心底觉得,两个男人的相爱终究要躲在柜子里的,别说是社会,就连家人都很难心无芥蒂地认可。他当初就是这样被家里人赶出来的。

见他急得眉头紧蹙就差没跳脚,霍长隽心头软绵绵的,扶住他的肩膀安慰,说了好几遍“没关系的”。

“他们受良好的教育,思想开放,是很好的父母长辈,好些年前就已经接受了。起初出柜时,他们也是死活不接受。后来,二叔二婶加了个QQ群,跟群里的同志父母交流后,了解到同性恋知识和同志的生活,加上霍长新不停为我说好话,以及我这么多年都用行动去证明不是图个新鲜,他们这一来二去就慢慢接受了,还打算给我安排男男相亲。不过我都拒了,我心里只有你呢。”

这话有点颠覆徐耘安过去对霍长隽的认知,他有点没反应过来,直愣愣望着霍长隽。

这迷茫的眼神惹得霍长隽轻声一笑,如果不是大街上人来人往,霍长隽真想拥他入怀,亲他哄他。他不介意来往人群,只怕徐耘安有心结。

“我就告诉他们,我在等一个人,等不到他,我就一直单身算了,反正剩下也就几十年,很快都会过去的,”霍长隽似是玩笑又很认真地说,“还好,你又出现了,我终于不用做一辈子的单身狗了。”

徐耘安感受到霍长隽加在他肩膀上的力度,耳边是他语气温和的话语,悬在高空上的心就跌入编织温暖柔软的网里,渐渐就安稳下来,才明白自己又下意识向霍长隽求救,实在丢脸掉格,默默拿开他的手,眼睛别扭地望向别处。

“那些盆栽还你的,招数可真烂。”徐耘安努努下巴示意车尾箱方向,但一说出口就想原地自咬舌头,送盆栽这种烂招数的原创者正是他本人。

霍长隽把一叠传单塞到徐耘安手里,无辜地眨眨眼:“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最初用这招数的人也是。”

“还有这个,还你!”徐耘安差点就忘了正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啪嗒一声拍在霍长隽的手里。他把直播打赏的40万提现,存在了这张卡上,就等着还给霍长隽这个人傻钱多的混蛋。

“我不要。”

霍长隽重复一样的动作还回去,徐耘安不接,他就直接塞回到口袋里。

“霍长隽,你到底要怎样?”徐耘安满脸无奈,怕霍长隽再这样对他,他又要内心动摇犯软骨症了。

霍长隽借机用手背蹭他的脸,“我这样还不够明白?安安,我在追求你。我每天给你送盆栽,回想一下,你当年送的时候也是这么忐忑的心态吧。怕我会拒绝、嫌弃,一看到教室门口有我的身影,就怕我是来退货的。怪不得那时候,好几次你在走廊头看到走廊尾的我,掉头就跑。”

徐耘安挑了自以为最狠的话来说:“我不接受你的追求,你死心吧。”

霍长隽油盐不进,半点不接招,眼神坚定,咬紧牙关低沉着声音:“徐耘安,我相信你是真心爱过我的,那就不要再一看到我就逃,就一直看着我,允许我抓紧你。”

论招惹人的本事,霍长隽是一顶一的。

只是跑来招惹他,耽误他,伤害他。重遇了要是又来这一出,徐耘安怕没命想象了。

徐耘安眼睛发酸,声音都能听得出颤抖:“回不去了。”

“没必要回去,我们是要一起到未来的。”

徐耘安仿若被他步步困在逼仄的隧道中,进不得退不了,禁不住用手扯住霍长隽的衣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来自心底的怨念:“以前我犯贱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却抢着犯贱,有意思么?”

霍长隽没想逼着徐耘安,将他的双手包在掌心里,想以掌纹的温度传递过去的万般挂牵:“你以前没有犯贱,我现在也不是。在爱里,没有犯不犯贱,只有愿不愿意。”

“你,你,我说不过你,但你就是没道理!”

霍长隽真的快要忍不住,要把这只红着眼睛的小白兔抱在怀里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是是是,我没道理,爱我的人哪里需要讲什么道理?”

“谁是你的人?”

“谁应谁就是。”

“密码6个0。”徐耘安抽出又被摸了个遍的手,动作迅速将银行卡又塞进霍长隽的大衣口袋里,管他爱要不要,头也不回就走。

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快到退休年龄标准了,却在大街上跟幼稚园小朋友似的吵来吵去。

霍长隽过去的六年抵不过这几刻来得快乐。

他将签好名的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