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与君联袂之蒹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吗?”

墨雨含着泪意的眸光,微微点点头,他蹲下拿到了那个令牌,然后歉意地看着隆儿,随手胡乱地把衣服往怀里拢了拢。

隆儿踩着一地血走了过去,抱住了墨雨的腰际,抬起脸,坚定道:“父妃你不要怕,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欺负,孩儿曾答应过爹爹,一定会保护你!”

墨雨摸了摸隆儿的头发,咬牙道:“是你父妃没用。”

隆儿摇摇头,忍住眼里的泪意,狠狠道:“孩儿再不会退缩,永远都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注:1、赐萧瑀【李世民】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

2、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出自欧阳修的

3、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出自清文映江这是一首讽刺人的诗,只要读了就明白讽刺何种人。

隆儿要崛起了,因为想要保护某个人,就想要得到更多的力量

☆、第53章岁暮兵戈乱京国(下)

雨落花纷纷,晓寒梦影,濯清凉几许,下过雨的空气冰冷而潮湿,血的腥甜夹杂着泥土的清新,隆儿白色的寝衣上沾着血点,他赤脚踩在蜿蜒流淌的血红上,面色清冷而又坚毅。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仿佛让墨雨置身于那夜泰和殿前的刀光剑影中,他只是摸着隆儿的发梢,好像在给自己寻求一星半点的力量。

寒星一身湿的从雨中回来,他刚刚去宫外取回了前线发来的战报,寿州首捷,却失了青州。一踏进福宁殿就远远闻到血腥味,差点怀疑自己回到了荆州战场,大惊失色地冲了进去,只见太子踩着血迹,见到他,冷冷道:“寒星,你把这个尸体处理了。”

墨雨把隆儿抱起来,他微微有些心悸,突然死了一个人,要怎么交代?什么都不如刚刚隆儿的表情更让他感到刺心,那冷得如腊月廊上冰雪的表情,绝非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虽像极了玄熠,却让他十分惊心,仿佛见到最美的画卷上撕裂了一角。

隆儿那里晓得大人曲折的心事,他自然不会想得那么繁琐,他只觉得被欺负就要还回去,再附带上十倍二十倍,在他很小的时候父皇就教过他,受欺负绝对不能忍着!

墨雨把隆儿安顿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空空的桌前,不知写点什么,他已习惯玄熠不在的时候抄佛经打发时辰。可今夜,他的心里很乱,起身倚在窗前,展开战报,看着上面的字迹,一笔一笔皆是血迹,千军万马的战争那么激烈,必将血流成河,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多少家庭会家破人亡,想到这里便会觉得悲恸绝望,而心中却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因为发起这场战争的人,他丝毫不能责怪,那是他此生最爱之人,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执念!多么讽刺,他生性不喜血腥残暴,却爱上了一个不惜牺牲百姓也要开拓河山的皇帝,而更可笑的是,他却从未后悔过!

盯着桌上的账本、奏折,墨雨轻轻地念道:“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布公道。”大约这些是臣子应当做的,而战乱纷争中,更应安抚好黎明苍生。望着窗外雨后新月,月色如霜般薄凉,此时他很想问一句,问天下为何?玄熠,你能不能告诉我,问天下为何?这问到底有没有答案!

茫茫的夜色,只有呼啸而过的晚风,不会给人任何答案,墨雨坐回桌前,翻开事无巨细的账本,一字字的读,平静的批复,一行清丽的瘦金体跃然于纸上,墨干了,重新研,周而复始。

有一滴清泪落在宣纸上,晕染了一片墨迹,曾记得昔日,梨花纷飞下,玄熠从背后搂着他,与他共同持着毛笔,用魏晋风骨的隶书,一行一行地抒写着一阙:蝶懒莺慵春过半。花落狂风,小院残红满。午醉未醒红日晚,黄昏帘幕无人卷。……未信此情难系绊,杨花犹有东风管。

窗外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晨光熹微中,墨雨望着远远宫阙上金光闪闪的琉璃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辽阔的大周国土,是被血染红的沙场,而他要面对的却是朝堂上,那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寿州大帐里灯火通明,玄熠眯眼看着蒋青,冷笑道:“你说的,朕一个字也不相信。”

蒋青听罢,哈哈一笑道:“你们周家人都一个脾性,从不轻易相信与人,也对,天底下的皇帝都一样,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一句成语叫卸磨杀驴。”

玄熠抖了抖湿透的衣衫,毫无情感地问道:“如果你说都是实话,那你告诉朕,六年前杀太傅的真凶到底是谁?”

蒋青嘲讽地笑了一下,他炯炯有神地盯着皇上,半响才道:“没想到老子也有猜错的时候,你跟你爹很不一样。”

虽然玄熠从不认为他有个好父皇,却不想失了天家颜面,他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看着蒋青连人带凳子摔在地上,对着他咬牙切齿道:“你若不回答朕就算了,不用扯那些没用的人。”

蒋青摔得不轻,他脸搁在土上,却中气十足地放声大笑道:“哈哈哈……真是礼义廉耻孝悌,虽然我是个老大粗,也终于知道皇上是孝悌之人,哈哈哈……其实你心里比谁都希望先帝死吧!”

玄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冷冷一笑道:“不知朕和皇叔到底谁更希望先帝死。”

蒋青挣扎了半日,依旧摔了回去,他并未看皇上,却含笑看了一眼立于一侧,沉默不语的李卿琦,看了良久,才道:“你也是个可悲的人。”

李卿琦略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心绪,淡淡一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而今,王爷便是以百姓为刍狗,处处挑战乱事端,殃及百姓于水火之中,我等又如何能坐以待毙,讲江山拱手于人?”

蒋青似笑非笑地听完李卿琦的长篇大论,话语里带上一丝酸意,道:“老子一天就听不惯你们这些读书人天天之乎者也的,老子只想告诉你,你再聪明也不要聪明过天去。”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明白着就是在挑拨离间,玄熠冷冷一笑,拿起军折批阅了起来,再不理此人鬼话,他与卿琦曾一并出生入死多年,君臣之间不是挑拨就能生出嫌隙的,果然余光中,李卿琦淡然地对着蒋青笑着摇摇头。

玄熠是个聪明人,刚刚在蒋青的暗示下,他已了然,不是,六年前他就怀疑过,要除掉兵权势力,还要从中获利,如果不是朝廷,那就是其他一股背后的势力,比皇叔隐藏的更深。纵观大周只有一家有如此势力,太皇太后的娘家,林家!林丞相啊!很多事果然都与你逃脱不了干系。

李卿琦对着外面挥了挥手,招来几个人把蒋青押下去,一群人没走几步,他突然走到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