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摸骨盗天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说过,没成亲前不能离开。”

为了防止族人与外界互通,姥爷对我们都下了禁咒。只有经过他的许可,或是解了禁令,山门才会显现。

而我的禁令,便是成亲。

说实话,我对成亲的概念懵懵懂懂,只晓得是一男一女结伴过家家。可族人已全部逝去,外面的人又无法进山,我该上哪找人结伴?

唐星好像听见了我的心里话,猫似地蹭蹭我的脸,“这里只有我了。要么我们举行个简单的仪式走个过场吧。”

我太想出去了,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它给我挖的坑,只狐疑地问,“不是同一个物种可以成亲吗?”

“为什么不行?”他一副“你这个乡巴佬真是孤陋寡闻”的语气,“你都没离开过这里,怎么能认为所见所闻就是全部呢?”

“你的意思是,外面都这样?”

他对我露出一个让我心里发毛的微笑,桃花眼眯了起来,像天上弯弯的月牙。

“要不要跟我成亲嘛?”

我抬头眺望远方,仍是黑沉沉的夜不见尽头,渴望离开这里的念头愈发迫切,我点点头,“也行。”

反正只是结伴,没什么损失。

我不知道成亲的具体程序,唐星自称是一只“见过世面的虎”,便把一切都交给了他。他说怎么做便怎么做。

我没了亲人,便以山川为父,雪原为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

“砰”的一声,他突然变回了白老虎,毛团一只,猫咪大小。

“噗——”

我捂着嘴巴,嘴角止不住上扬。

“气、气死我了!”它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奶凶奶凶地说。

我蹲下来问它,“这又是怎么回事?”

“受伤太严重了,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法力,刚才都使完了。等我修整几天,我们再继续!”

我疑惑地说:“还没完吗?”

“当然没完!”

我指着遥挂在天边的蓝色山门,“可是封印解除了啊。”

它愣了一会,立刻回过神:“我说没完就没完!还有最重要的一步!你听我的准没错!”

我没理他,只觉得心潮起伏不宁,浑身的血液都涌到足底,迫使我马不停蹄地向那道神秘山门奔去。

白虎跟在我后面碎碎念,“球球,你不能这样,我们拜过天地,我就是你的丈夫了。古人云,妻以夫为纲……”

我还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的,顿时停下脚步,弯腰揪住它后脖子,将它拎起来对上视线,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说什么?”

它虎躯一震,“我以你为纲!”

“老实点!”我将它放在怀里,抬腿迈过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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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里有村社、学堂、医馆、农田,一切自给自足。直到下了山,我才知道想要在尘世间生存,必须拥有一件最基本的东西——钱。

我问小虎,“你有钱吗?”

它摇摇圆脑袋。

“那你有什么?”

“美貌与才华!”

“卖艺或者卖身,或者一边卖艺一边卖身,你自己选一个。”我边看着街边耍猴人表演猴戏,边说。

小虎气鼓鼓的,“我堂堂一个巫……”

街边声音嘈杂,我竖起耳朵,“巫什么?”

“……呜呜叫的小猫猫,你居然让我去卖艺?你还有没良心的!”

“没有。”我捏捏它的尾巴,阴森森地笑,“我们仙子不需要良心。”

第2章前章(二)

我就待在了耍猴戏的地方,等他中场休息,便借用道具,让小虎依样画葫芦,学着猴子表演。

道具也不白用,权当租赁,等他休息好了,我再把场地还给他。

小虎翻了几个跟斗,吐着舌头,气喘吁吁地问:“可以休息了吗?”

我环顾四周,现场掌声不断,观众意犹未尽地叫着“再来一个”,我再看它,小虎累得站也站不稳了。

心里有一咪咪愧疚,我点头让它休息,抱着它坐到一边。

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虎看,兴奋地说,“好可爱好听话的猫猫呀!我可以摸摸它吗?”

我脱口而出,“五十块一小时,随便摸!”

“给!”姑娘很爽快地给了钱。

“呜呜呜,老婆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要听老婆的话……”小虎眼泡含泪,目视苍天,失语哽咽。

暗暗打量女客人的神色,一如既往,并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小虎在她们眼里,就只是一只喵喵叫的小猫咪。

直到来了山下,我才发现,不是小虎口吐人言,而是我能听懂它的话。

这简直不可思议,又好像理所当然。可我不知,是小虎特殊,还是我特殊,亦或是困了我十八年的那片雪川特殊?

跨过山门后,通道就消失了,我的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也意味着,我可能永远回不了家了。我抱着小虎一路向前,走到日落时,望见金色的余晖洒在不远处的建筑上,照着那几个大字闪闪发光——起见山旅游集散中心。

这时候我才晓得,原来居住的这片山川叫做起见,我家楼下是个5A级景点。多亏了怀里的“世面虎”,在它的步步指导下,我坐上免费的旅游公交,来到了镇上……

小虎瞒着我,它的伤没有全好,又连续几天表演,透支了精力,大半夜发了烧。我在镇上的民宿租了一个不到十平方的小阁楼,跪在床边,用湿毛巾给他擦全身。

或许是基因的关系,他原身是白虎,化成人形后皮肤也很白,赤身果体的,有些玉体横*陈的味道。就像姥爷当年给襁褓里的我摸骨,我也摸了摸唐星的额头与手,脑中突然蹦出一句话。

【身若玉树骨玲珑】

他这皮相,放眼人间,都是好看的。

只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年纪轻轻的,浑身都是伤疤,体格却是不弱的,高我一个头,肌rou纹理细腻,健美而结实。

后半夜下起雨,飘进窗来。他发烧,要保持着空气流通,我不敢关窗,便把纱窗拉上,靠墙坐着,将他搂在怀里,挡着背后的雨。他迷迷糊糊地醒了,摸索着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嘴里哼哼唧唧。

我轻轻地说,“乖,睡吧。明天就好了。”

他大概是烧蒙了,问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球球,你为什么叫林啾?”

的确,哪有人叫“啾”的,听起来就像小鸟叫。名字是姥爷起的,他希望我做一只柔软温和的麻雀,哪怕是个软骨头,也不要成为凶悍寡情的烈鹰。

我陷在回忆里,一时没回答,他马上睡了过去,闭着眼睛讲梦话,“呜……卖艺,不要卖身。只给老婆球球摸……”

我忍俊不禁,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即使下着雨,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