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并非阳光(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为担心我首次使用,不小心出错?所以留一簇备用。

笔迹苍劲有力。

也许是宁舒亲笔。

不禁感叹,这个人若想得到什么,就会很用心思,事事都想得周到。

林信说他不容易对付,看来是真的。

我换上那套衣服,再装上假胡须,合纸条上的指点,贴起来很简单方便。对镜一看,顿时对自己可以隐没在赌场人群中大有信心。

可笑的是,心里却明白,这一程,其实是送羊入虎口。

我不在乎羊,我只在乎虎子。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出到洗手间门外,两个保镖已经不见踪影,估计已经被宁舒安排进来的人给弄走了。

不能怪保镖们能力不足,猝不及防,里应外合,输了也是情有可原。

一个穿着蓝衬衣的年轻男人走过来,笑着说,「君悦少爷,宁老板派我来接你。车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他把手一摆,做个请的手势。

我早就决意此行,这时却禁不住怯了一下,脚下仿佛长了钉子?挪不动脚。

宁舒是否可以信任,他究竟会不会放过安燃,这些,我都不能确定。

一步踏出,惟一可以确定的,只有我,从此再不是只属于安燃的君悦。

不管安燃最终是否平安,我想,他都不会要我了。

恍惚间,过去一幕掠过眼前。

我仿佛还听得到自己的哭叫,对着安燃哭喊,「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安燃抱着我,说,「你不可以不要。」

他说,「我只能是你的。」

我回忆着,眼角有点湿润。

奇怪自己竟能把那一个片断记得如此清晰,给我纸和笔,甚至能画出来,一笔一画,栩栩如生。

那蓝衬衣的男人见我不动,也不催促,矜持地看看手表,说,「宁老板吩咐了,要是君悦少爷忽然不想动身,就算了,不要紧的。」

我苦笑,「宁老板倒是很体贴。」

挪了脚。

跟着他,像普通客人一样,穿过走廊,从扶手电梯下到大堂,再到停车场,

车已经准备好了,半新的银色宝马,和我身上的衣服一样,不会引人注意。

坐上车,好比进了囚笼,我知道自己看似客人,其实不过是个交换的货品。短短时间内,阿旗应该还在忙于工作,没有发现我的失踪,轿车顺利地离开了娱乐中心,开上一条我不熟悉的路。

夜幕已经降临。

我从车窗看出去,看不到那些美丽的街灯。

它们在另一头,通往家的方向,通往有安燃的地方。

一缕凄凉,轻如飞烟。

蓝衬衣坐在驾驶座上,不时从倒后镜偷看我一举一动。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我本以为是他的,仔细一听,才发现声音来自自己的口袋。

那是和衣服一起放在洗手间的超薄手机,款式很漂亮,可能是极新的款式。

我拿起来,听见宁舒的声音,「出来了?」

「是。」

「在车上?」

「是。」我问,「要和你的人说话吗?」

「不用。」

此刻,不知宁舒在话筒另一边,脸上是什么表情。

至少会有点惬意。

他沉默了一下,说,「君悦,我知道你并不希望事情这样发展。」

我说,「目前发展的确不如人意,否则我也不用把希望全放在宁老板身上。」

宁舒大笑,「我知道你的小脑子在想什么。你是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英雄,我是仗势欺人的恶霸,对不对?」

「不敢。我只是在想,今晚过后,宁老板会在安燃面前多么意气风发。」我冷冷说,「不过,安燃不会在意的。」

我说,「我很了解安燃,他对不在意的东西,向来感觉很淡。宁老板,他很可能连脸色都不会稍变。」

宁舒发出他独有的豪爽的大笑,对我说,「君悦,你真应该听听自己说这话的口气,活生生的正话反说,你恨不得安燃嫉妒到发狂。」

他笑了好一阵,好像这事很有趣。

「太爱一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末了,宁舒不再笑,沉声说,「别怕,君悦。等你来了,我会帮你。我会把安燃留在你身上的,一点一点抹走。」

他说,「我做事,向来很有耐性。」

笃定的语气。

「你会变成只属于宁舒的何君悦。」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郑重,一个字,就像一块无菱角的巨大的石头,压在你心上,一块一块,往上迭,不出血,可是喘不过气。

宁舒挂了电话,我脊背还在发寒。

半晌,我对开车的蓝衬衣说,「开开窗,我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应该听清楚了,可偏偏装作没听见,依旧开他的轿车。

我索性自己去按车窗控制钮,发现根本无用,再拉车门把手,纹丝不动。

大概所有的自动控制权限,都锁定在驾驶座那边。

这时,蓝衬衣才不疾不徐地抬眼看看倒后镜中的我,说,「君悦少爷,很快就到了,等一下你就可以下车疏松。」

我不满,「停车。」

倒后镜中,清楚地看见他嘴角逸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那嘲讽我不自量力的笑意,迅速消去。

我说,「宁老板不是有话,如果我不愿动身,可以不去吗?」

「是的,」他说,「在娱乐中心时,君悦少爷如果不愿意,宁老板叫我不要勉强。」

言下之意,傻子也明白。

出了娱乐中心?何君悦就只能任人宰割。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慌张,本应如此,宁舒若这时还给我机会反悔,那才真的叫人想不通。

只是想不到宁舒一通电话,可以令原来准备接受现实的我,变得如此不安。

车窗外夜色越来越沉,人烟稀少,看起来已不像在市区。

我故作从荣,问,「宁舒的别墅到底在哪?怎么还不到?」

蓝衬衣说,「机场。」

我一惊,「怎么是机场?」

他说,「宁老板的吩咐,就是机场。」

我僵硬了。

这哪里是什么今晚单独见一次面?

宁舒要的,从来不是一夜缠绵。

我拿起手机,指头在上面凌乱地点拨,找到刚刚的来电显示,拨通电话。

电话通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车窗外面漆黑一片,不时有远处一点灯光极速倒退着掠过,我隐约觉得车在加速。

心跳得比车速还快。

「停车!」我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