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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宁舒一番话,弄得我半个晚上不得安宁。亏他还敢姓宁,简直是投错家门。安燃去了澳洲,昨天有电话回来,说今天会到。到了深夜,还是踪迹全无。心好乱。如果让他知道今晚的事,不知会不会生气。唉,我已经弄不清楚,他到底会为了什么生气,有的大事我觉得很严重,他一笑过之,有的事鸡毛蒜皮,他看得比挨了一枪还厉害。可恶。时针踏准十二点,阿旗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家。我说,「不要。」安燃没回来,去哪里不是一样?起码这里灯火璀璨。我脱了白色西服外套,松开领带,在长沙发上不讲仪态地躺着。安燃安燃,快回来。像摇篮曲一样,静静在心底念着。我忘了,他说要离开这里到澳洲几天时,我高兴得双眼放光。真不敢相信,我当时竟满心飞鸟投林的自由渴望,恨不得他下一秒就钻进飞机,冲上青天,留下我自由自在,玩得不亦乐乎。天……我真的贪心不足,什么没有想什么。现在,又开始想安燃。安燃安燃,快回来。时针指向两点,传来门把被扭开的声音。我从沙发上猛然坐起来,定睛看清楚来人,激动地跳起身扑上之。「安燃!安燃!」安燃接住我,亲我的额。「这么晚才回来?」「已经说了今晚晚点回来。」「哪里是今晚?明晚。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j「君悦,」安燃说,「你又开始无理取闹。」他把我抱到沙发上,配合地让我脱他黑色的绢质长外套,忽然间,「宁舒又把你骗了下去?」我动作一滞,赶紧继续,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是又?」安燃说,「又的意思,就是非第一次,而且可能还有下一次。」我说,「宁舒不是好人,设下陷阱。」安燃叹气,「跳进陷阱的是谁?」我也叹气。还用说?当然是我。如果是安燃,现在就轮不到我做这丢脸的小媳妇状。我无辜,「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这样?我明明义正辞严警告过他,心中只有安燃一个,一万个宁舒都比不上十分之一个安燃。」说罢,自己也rou麻得打个哆嗦。非常时期,要缓和安老大总是无端冒出的醋劲,只能夸张性宣告效忠,免得小命不保。「君悦。」我抬起头,大叫不妙。每次安燃露出正色,我的下场都不怎么妙。安燃说,「对宁舒那种人,警告和挑衅没区别。」我嗤鼻,「他性格扭曲,也是我错?」安燃说,「对某些男人而言,追求和侵犯,等于一个词。」他说,「宁舒现在要的,是你的反应。你偏给他。」我叹气。怪不得我越生气,那姓宁的越乐。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推卸责任,还有引开安燃的注意力。「安燃,」我认真说,「我对你的反应,比对宁舒的强烈一百万倍。」安燃沉默下来。他一沉默,我就害怕。「安燃,你又生气?」我忐忑不安。安燃沉默了一会,没理会我,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按下对讲键,找阿旗,吩咐一句,「立即清空负层大厅。」他把我带出办公室。从办公室到走廊,到电梯,到出电梯,他都一言不发。我脑子里蜜蜂开始嗡嗡乱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挨上一针,神经根根绷紧,扯得发疼。到了楼下,大厅已经清空。阿旗真了得,这个时候正是生意极好的,不知多少人爱来这里点小姐喝酒聊天,高兴就跳跳舞。顷刻之间,居然全被请出去。偌大的厅,沙发组椅全部空无一人,只有不少桌上还摆着残酒,偶然一桌,烟灰缸上横着一根的香烟,仍寥寥燃着。一进来,大门就被关上了。好像进了氤氲异色的堡垒,没有音乐,舞池中的彩灯却仍很有情调地缓缓旋转着。不祥,不祥。「安燃,」我硬着头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一边问,一边回想自己在这段他不在的日子里干了多少不怎么好的事?嗯?乱吃东西?溜出去喝酒?和夜总会的mama桑说说笑笑?那明明是……工作。被宁舒诱出来露面?嗯,恐怕这个最严重。「弹琴。」「嗯?」我抬起头。安燃一点说笑的样子都没有,仍然两个字,「弹琴。」一看台中的钢琴,我暗暗叫苦。惨了。这钢琴眼熟至极,分明就是当天和宁舒痛饮喝醉,趔趄上台为宁舒弹奏一曲的那台。这事阿旗一定有和安燃报告。没想到安燃引而不发,这么久之后,一下子放弦,射我一箭猝不及防。真真是英明果断,神威莫测。我如惊弓之鸟,只能走上台,掀开琴盖。我问,「听什么?」安燃问,「上次你弹的是什么?」真是诛心一问。我叹气,回想着调子,十指跳动,轻轻奏出几个不成调音符。「宁舒说你弹得很好。」安燃听着我的琴声,来到我身后。两手,贴在我后腰,慢慢往前挪。把我环住。我弹得很轻,安燃淡淡的声音,清晰从后面传入耳膜。他说,「君悦,你说你不明白为什么宁舒这样锲而不舍。」他问,「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原因,就是因为你这一曲?」安燃说,「有因才有果,你明白吗?」我手一颤,走了调。「安燃……」我想解释。安燃说,「不要说话,继续弹。」他说,「我到底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你给了宁舒什么?你让他听见了什么,让他如此不肯放手,死都要和我争到底。现在,我知道了。」「君悦,」安燃轻轻说,「这一曲,让我记起当年。」「当年,你那么可爱,仰着头问我,是哪个燃?」「我写在纸上,告诉你,是燃烧的燃。」「你看了,问我,是不是有火的那个燃?」「我说是。你对着我,甜甜笑了。」安燃说,「于是我就明白,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