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我跟他不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头都一条过,差一点就能评上奖的作品,他那算什么?四十八集电视剧三十六集在注水,什么垃圾剧本弱智剧情,这么个破剧吹得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丢人丢到印度洋,还超越影版?谁给他的自信?那群幼儿园审美长眼睛喘气的粉丝吗??”

“他哪来的底气跟我比,哪点演得比我强?”江望帆越说越气,啪地一声拍上沙发,“不就是仗着我粉没他多!老子也就现在低谷,以前也红过!”

“你那会的‘红’跟他的红是一个色儿吗?”沈铭的声音慢悠悠从电话那头传来,还自带了水声特效高度混响,“就事论事,人家脸长得确实漂亮,讨小姑娘喜欢,身材嘛,听说在健身,比你好多了。”

江望帆下意识低头,戳了戳自己平坦软乎的小腹:“……我只是没认真练!”

“少废话。”沈铭含着牙刷打着哈欠没心思跟他扯皮,“换掉谁都不可能换掉他,你演不演?”

“不演!”江望帆斩钉截铁。

沈铭冷笑:“房贷还清了吗?”

“……”

“我看你是不想东山再起了是吧?”

“…………”

“这种ip这种投资,过了这村没这店,你爱要不要。”

“………………”

“虽然是个男三,演好了也是个出彩有记忆点的角色。再说他是男主角的男神白月光,你就不想看周程屁颠屁颠跟你屁股后头吗……”

“我接。”江望帆硬邦邦接下台阶。

威武不能屈,但富贵还是能屈的。

谁跟钱过不去呢。

沈铭满意地漱了口,交代几句试戏时间就挂电话睡觉去了。

没了对话的房间登时沉静下来,只留下空调的轻微响动,江望帆裹着毛绒睡袍发了会呆,似乎是觉得大生日的太冷清晦气,又抓起遥控摁开了电视。

放的是碟片,十三年前的电影,聊斋系列故事之一的。

登州人张生,因好奇古籍中所记的五色耐冬花,只身驾舟出海,寻找传闻中的古迹岛。不想途中遭遇巨浪,船被打得粉碎,张生抱着残木浮浮沉沉,顺水漂流一日一夜,终于落到一处岛上。

岛上繁花似锦,香飘数里,一见忘忧。张生走在花丛间,一身伤病和辘辘饥肠仿佛都被花香治愈,只剩下眼前绮丽风景。而花丛深处,隐隐约约有个人影,红衣黑发,一手叩着三弦,一手举杯舀起身边的泉水,遥遥敬向天边明月。

张生几乎看痴了,大着胆子走上前,红衣人缓缓回身,狭长淡漠的眼瞥过来,长发掩住一半面庞,更衬出肤白如玉、唇红似血,诡异妖冶雌雄莫辩。

那人起身,红衣半系半敞,露出一截雪白雪白的肩头,除了火红长袍,腿上未着寸缕,赤足踩在满地花叶上,纤细脚踝与繁花相交错,红红白白恍若红尘白雪,向着镜头款款走来。

海公子。

江望帆按了暂停键,脸部大特写占据了整个屏幕,眼睛里的好奇迷惑一览无遗,与那张妖异艳丽的脸对比鲜明又和谐统一,陡然生出独一无二的奇妙气质。

那是十七岁的江望帆,刚被人从高中校园里挖出来,懵懵懂懂地怼到镜头前,披上奇奇怪怪的衣服,化上夸张的妆容,走进全然陌生的剧本,演绎一个亦真亦假的自己。

他打开平板,调出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快进到海公子出场的那一幕,重新仔细看起来。

电视剧翻拍自电影,其他剧情改得七七八八,海公子出场的经典一幕却没有改。

周程饰演的少年清俊脱俗,虽然同是红衣,江望帆穿是亦正亦邪,诱惑而危险,他穿则气质干干净净,自带一股子凛然清正,知道的他演了个妖,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哪个古装剧里穿越过来的大侠捕快,说不出的违和。

江望帆强忍着吐槽冲动继续看下去,看得出来周程在模仿他的演绎,从花丛里赤脚走出来的镜头一模一样,妆容造型也十分相似。从花丛深处走到镜头前是个大长条,海公子带着疑问、试探与警觉靠近张生,暗藏杀机,面上却要清纯无辜,要让张生卸下心防,真正沉湎于这个光怪陆离的瑰丽陷阱。

但周程的脸只有面瘫。

两个特写同时停在两个屏幕,江望帆靠上沙发,冲着晃眼的吊灯自嘲地笑出声来。

哪有白砸的馅饼,哪有容易伸的手。他算什么玩意儿啊?为周程量身定制的剧,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资源,怎么就找上他了?甚至还没有见组没有试镜,听沈铭的意思却像八九不离十?

他想起最近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八卦,“周程片场耍大牌”、“周程傲慢,不把前辈放在眼里”、“周程看不起前辈”……

朗月文娱打的算盘太响了,无非就是想借这个时机,让他们“新老海公子”合作一把,到时候用其乐融融的路透或者营业通告压下那些黑料。

他是周程大红路上必不可少的洗白工具。

第2章

试镜就是走个过场,导演黎鹏看过他的视频资料,对他的形象演技还算满意,早就默认了投资方的建议。江望帆只是象征性地说了段词,跟导演制片人吃了顿饭,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黎鹏是个爽快人,东北汉子喝酒海量,红的啤的都看不上,就盯着白的喝。酒桌一上,还没来得及垫点肚子呢,他就先开了五粮液自个儿满上:“咱这不搞那些落后的劝酒文化,我干了,你们随意就行!”

人前辈大导这么说了,江望帆哪里敢真的“随意”,赶忙站起来哈着腰陪着笑,跟着大导来了个感情深一口闷。

酒是好酒,可惜他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只顾着往嘴里倒,没尝出半点滋味不说,还让酒劲呛了一脖子。

黎鹏看着他笑,冲着制片人抬抬下巴:“嘿,小伙子咋这么实心眼儿,不会喝甭喝呗,咱又不灌你!”

“是是是,平时喝得少,托大了托大了。”江望帆摸一把汗,脸都给臊红了。

“哎黎导见笑,小江这也是高兴,一时给忘了自己酒量不行,您多担待担待。”沈铭陪着好话,跟着闷了一口,“今儿我陪您尽兴,好吧?”

“嗨,说得跟我要潜你似的。”黎鹏大笑,“随意就行,咱就吃个饭而已,没那么多弯弯绕啊!”

江望帆跟沈铭对了一眼,互怼着说了几个笑话糊弄过去,专注吹捧打屁哄菜劝酒。

一顿饭下来算是宾主尽欢,黎鹏本就是出了名的率性直肠子,喝高兴了说话更不避讳,拍着江望帆的背跟那儿感慨:“你演的那海公子我看了,确实不错!十二年前的电影了吧,那会你多大来着?十来岁?”

江望帆腼腆地笑着:“十七岁、十七岁,刚出道不大会演戏,黎导别笑话我。”

“十七岁,难怪了!”黎